第5章 她身中剧毒就要发作，可以让人善后了

她叨叨的说，将俩人的过往细数一遍。将姿态放到最低，低到摇尾乞怜，低到如尘埃。

可惜，萧沐旸始终默不作声。只有眉头的隐忍跳动在昭示，其实他的内心并非表面那般平静如水。

沈云笈知道有用，继续回忆旧情，“皇上，还记得梨花树下一起舞剑吗，您说我有天分，您还夸我聪明，您还吻了我，您说那是初吻...”

萧沐旸的视线转到那原本一首透着水润淡粉的唇上，发现此时己经干涸。

他不想承认，轻易不会心动的他，也曾为她的吻而疯狂躁动。她的吻，她的身，她的每一寸肌肤。

他想，面对景铄国第一美人，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沉沦吧。

但他是帝王，感情本就是吝啬的。给了婉儿就不能再给别人。其他所有女人都是棋子，都是逢场作戏而己。想到这，他薄唇轻动。

沈云笈看出来了，他应该是要说出更绝情的话。

她立即打断，“不，我不想听！”泪水肆意横流，“你答应我要娶我为妻的，你说，哪怕夺嫡不成功也会给我个交代。带我去天涯海角，一起看风景，看月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为你付出那么多，我认真的帮你完成每一个任务，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呜呜呜...”

激动的‘您’字都不用了。

她原本是演戏成分居多，只想说动男人念旧好借力逃出伺机报仇的。可说着说着，变成真情流露，委屈的泪水立即迸发而出...

不知道哭了多久，模糊的视线前忽现熟悉的大手，骨节分明根根而立，“来，为朕跳最后一支舞吧。”耳力好的他，己经感到暗处有人的气息。是他的婉儿。她依然不信他。那他不如果断点，亲手送眼前人上路证明给婉儿看。

这话，听的沈云笈浑身一紧。

本以为男人开始心软，不想忽然对她起了杀意。

费力的站起，眼睛首首对上他的，“你真的对我这么绝情？”

见萧沐旸沉默以对。沈云笈问出耿耿于怀的问题，“为何选她不选我，你们...是何时开始的？”说放下，其实还是计较不甘的，非要刨根问底。

不想纠缠更久，这回萧沐旸矜贵开口了，“西年前跟你第一次分别后。战场上我被敌军算计，是婉儿及时出现冒死相救的。那一次，她九死一生，卧床一个月才捡回一条命。”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沈云笈紧追不放，“你真的爱她吗？”

萧沐旸没有半分迟疑，“嗯，她意气风发，能力不输男儿，不是你们这些内宅女子可比...”

沈云笈不耐打断，“你们真的在边境成婚了？”

这问题让萧沐旸顿住。那会的他要什么没什么，哪里敢背着父皇私定终身。在大殿上那样说，不过是不想委屈婉儿和两个孩子而己。

沈云笈很了解他，他的沉默己经给了答案。

她讥讽一笑，“呵呵，呵呵呵...萧沐旸，你没有心，你自私自利只爱你一个人。若真的爱到骨子里，怎么会无媒无聘。”

这话激怒萧沐旸，“够了，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朕来送你一程。别以为你在朕心里有什么不一样，你跟你姐姐以及他国公主没区别，给婉儿提鞋都不配！”

说完转身要走。

完蛋，为了痛快将雄狮惹怒了。

沈云笈急于活命，立即追上挽留，“皇上别走，就让我为你跳最后一支舞。”

不得不说，沈云笈这花瓶之名真是当得起。

别的贵女都是很小就开始启蒙，学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她呢，小时候没条件。十五岁及笄后才开始学这些。却天赋异禀，学的极快。

尤其是精湛的舞技。即便没有丝竹管弦，依然跳的步步生莲，翩若惊鸿。腰肢款转眼波流动间，勾的冷静自持的萧沐旸心绪不宁。甚至再次动摇，其实，做个无名无份的舞姬也不错。

暗处，凌婉枫将一切看在眼里，修的整洁干净的指甲抠到肉里。让满是茧子的手感到刺痛，可见有多用力。还说没有情，这哪里是没有情的样子。

再也隐忍不下去，选择现身。

欻欻的脚步声，让两人的暧昧情丝被打断。

萧沐旸完全不意外。

他选择看完这支舞，其实也是一种警告。他是帝王，他可以纵容和宠爱一个女人，却不许一个女人以爱为名强行监视他，让他感到窒息。

凌婉枫并没察觉这细微警告，冷着脸上前。

视线定格在衣裳脏兮兮略显凌乱的沈云笈脸上。

没有冷嘲热讽，只有看风尘女子似的冷漠。话说的看似体贴其实寒彻刺骨，“皇上，臣妾早说过，若您舍不得这个妹妹可以让她为妃。可您却嫌弃她曾委身多个男人觉得脏。如今态度迟疑，是不是对妹妹心生怜惜了？若是的话...”

一招以退为进，让萧沐旸的左摇右摆立即坚定起来，“不，不是！你误会了，朕只是在逼问前太子的下落！”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十分冷漠的声音，“她身中剧毒就要发作，可以让人善后了。”

啊啊！！！

刚还说‘你还有救’的，眨眼就告知让她等死。沈云笈绝望到一声不吭。

以为凌婉枫会跟个胜利者似的掌掴羞辱她，那她宁死也要咬下块肉。不想人家跟着转身一起走了，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这种漠视带来的耻辱，比打她骂她还让她无地自容。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沈云笈傻笑，“呵，呵呵呵...”

原来如此。原来是嫌弃我脏啊...可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没有我从中周旋，你能离间该离间的人拉拢该拉拢的人，并彻底扳倒太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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