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绝对不当背锅侠

此刻的明军，猛如虎，悍如狼，在蓝玉的带领下， 拖家带口的元军根本无力阻挡，在被明军砍杀了数千人后，剩余七万余人全部请降，

和历史上不一样的是，援助脱古思帖木儿和他的太子天保奴也未能逃走，被蓝玉率领的精骑追上俘获。

这场大战牵动着无数人，明朝在关注那些元臣也在关注，他们时刻准备改换门庭，投奔到大明来。

而这也是杨彦看中这次北伐的原因，现在大明北方的人口饥渴症己经越来越严重了，朱元璋现在拼了命的从各处挖人充实北方。

除了山西以外，草原上的蒙古人也是非常重要的补充途径，杨彦现在盯上的就是这一批人，大宁这个地方不比内地。

虽然说这里能够种粮，但是亩产实在过少，土地太过贫瘠，想要仅仅靠这里的产出，支持大军常住根本不可能，杨彦在去年到了这里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善土地肥力。

从北平调来大量的蚯蚓粪和蚯蚓尿，并且设立专门的部门管理牲畜的粪尿，但是这效果还是有限。

这里的土地最适合的还是苜蓿这样的牧草，然后发展养殖业，粮食种植只是一种补充，而要发展畜牧业蒙古人显然要比内地的农民强，是更优质的人力资源。

不过杨彦也并不是只盯着大宁这一块儿地，西山那边也需要人口，蜂窝煤现在也是紧俏的物资，草原上的白灾是游牧民族头顶上的一把利刃，他们也非常需要煤炭这种便宜的燃料。

去年在老朱同意后，杨彦就己经试验过了，冬天为了得到煤炭以及牧草，这些游牧部落愿意做任何的事情。

杨彦并没有就证明干等着，除了早就开工的各种工程外，杨彦也忙着给老朱上书，争取老朱更大的支持。

……………………

“.......臣请缩减防线，重点控制绿洲与隘口，放弃全线烽燧建设，聚焦控制五大水源绿洲，如老哈河南岸的宁城、大定堡等及三处山脉隘口，如努鲁儿虎山口，

依托山地-绿洲体系天然屏障，节省80%以上的堡垒建设成本。

据点采用夯土+木栅简易防御，单堡成本降至原有1/5。

划定“汉牧-蒙牧协议线”，蒙古部落让出老哈河以南草场，换取大宁城官市优先贸易权及冬季过境权，每让出1平方公里草场，部落可获300石粮食或等值茶砖。

联合归顺蒙古首领成立“大宁羊绒商行”，规定所有羊毛经官市统购统销，利益捆绑降低敌对动机。

遇白灾时，官府以3%年息借贷干草给蒙古部落，以牛羊抵，避免部落因生存压力劫掠。

此外需在在大宁城设“理藩断事司”，蒙汉纠纷由1汉官+1蒙古首领+1藏传佛教高僧联合审判，判决书蒙汉双语公示，降低族群不公感.......”

乾清宫内，朱标正在给朱元璋念着杨彦的奏本，而在念完后，朱标马上道，“父皇，杨彦这番提议儿臣认为应尽快推行。”

原本眯着眼睛的朱元璋这个时候总算是睁开了眼睛，“标儿，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回父皇，一切照旧，在大宁屯田，不足之处用开中法弥补，设置卫所安置归顺部落。”

朱元璋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么在看了这份奏本以后呢？”

朱标思索了片刻，随后才开口道，“杨彦这份奏本虽提出了以利益捆绑和降低屯军费用，但仍有未顾及到的地方，

儿臣以为，应招募更多商谍，定期深入漠南，绘制牧场地图，烧毁敌对部落的草场，同时放过归属的部落草场，迫使其余部落归顺或诱导他们自相残杀，

此外应强制蒙古那颜子弟入官学，进行汉化。

至于屯兵，儿臣以为杨彦对屯军的作用，还有些许不足。”

朱元璋这一下子总算是高兴起来了，止不住的点头，“标儿啊，你就这么给杨彦回信，把你想到的全部都写进去，让他照着你的意思办，至于这一次北伐的降人，他要多少都给他，

这大宁的事务，今后你还是要多关心的，若是可行，咱今后就要在北边全面推开，到时候你就会知道这边塞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官员可就蒙蔽不了你了。”

“儿臣遵旨。”

朱元璋勉励了朱标几句，才让朱标离开了乾清宫，但是在朱标离开后，朱元璋脸上的笑容就立刻消失了，

他又拿出了一份锦衣卫报上来的密奏，上面记录着杨彦在私下里说的话，他在奏本里根本就没有把话说完，提的建议也远远不止上面那些。

比如他就没有提债务锁链的，对归附部落采用“青苗贷”，制造债务依赖，还要沿防线撒播醉马草，

训练“火龙队”，秋季乘北风焚烧科尔沁草原南部，人为制造荒漠化屏障，此外还有利用煤炭，大做文章，诱使蒙古部落自相残杀，用奴隶，人头换取燃料，粮食和牧草。

这里面有一些建议是暂时还不成熟，所以杨彦不提，因为提了也没用，但是还有一些就是他故意不提的，他自己亲口告诉手底下的人，那种有很高风险的建议，特别是放火啊，杀人啊，这些一个都不要提，如果贸然说出口就会有很大的麻烦。

因为如果一个操作不好，就可能会让鞑子不满，加剧边患，到时候为了平息边患或者需要找一个背锅侠，那么提出这些建议的人就是首个被拿下的人，因为他们没权没势，又是最先提出建议的人，最合适背锅。

很显然，杨彦这么交代手底下的人摆明了就是不相信老朱，觉得他会随时卸磨杀驴。

当然，老朱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在老朱心里他可是皇上，所以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你个小小的六品官居然敢想着法子保存自己，这就是不用心办差，有负圣恩。

所以朱元璋对杨彦这种趋利避害的表现很不满意，他己经盘算好了，等到时机成熟就把他调进京城，好好收拾一番，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他面前玩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