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朱的考验还没结束

冯胜接过了杨彦递过来的册子，上面详细的记录了使用这种洪武年式军粮和旧式军粮的士兵状况，包括体重，夜视能力，一段时间内的极限挥砍次数等信息。

还有相关结论，士兵的证词和他们的签名以及类似签名的东西。

除此之外，最后还有关于战马食用的一些测试，不过这一方面远没有士兵食用后的记录详细。

冯胜看的很仔细，反复对比食用两种军粮的士兵状况，随后他合上了册子对朱棣说道，“燕王，这上面所有测试的兵士全是你的护卫，现在这些人在哪里？”

“他们就在仓库外，宋国公可以随时召见他们。”

“好！叫他们进来。”

说罢，冯胜就搬过了一张椅子坐下，显然要在这里亲自询问，不过瞧他的样子，他多半是己经相信了这本册子的对比内容。

很快，参与对比的士兵就几乎全部被找来了，冯胜对他们进行了大概的询问，主要是询问了食用后的变化，然后就让他们出去了，

周围的勋贵将军都知道冯胜其实在燕王马上同意他检查时就己经相信了大半，这种检查只是为了收尾。

在检查过后，冯胜又问道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现在北平有多少军粮，作价几何。

“回国公的话，截止目前北平府共有三万石新式军粮，至于价格，与旧式军粮差不多。”

杨彦并没有首接告诉冯胜这些军粮多少钱，但是也没说这些军粮免费，那就说明这不是劝借来的，

再考虑到燕王对这种军粮的支持和投入，这笔钱是一定要给的，至于给多少就要看他和燕王谈的了，

如果杨彦不提一句和旧式军粮差不多，冯胜可能还会担心燕王要狮子大开口，

但是他既然提了这一句，但是又不说价格甚至连旧式军粮的价格数字都不说，那就说明燕王是想要其他的东西。

而站在冯胜身后的蓝玉这个时候倒是明白燕王这是准备干什么了，作为太子的妻舅，朱元璋现在要往军队核心位置捧的红人，他出发前多少受到了一些暗示。

在视察过了这种军粮后，冯胜满意的回了通州，走之前他还接管了这里的所有军粮，接下来就该轮到他操作了。

至于宝钞，铜钱朱棣收了多少，杨彦并不在意，他现在不需要废纸和铜钱，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人，

即使经过朱元璋励精图治，但是北方数百年来形成的伤口不是那么容易抚平的，北平府可用的劳动力太少，必须得尽快补充。

不过相比之下，朱棣就很看重这些东西了，在杨彦准备回之前，朱棣抽空找到了他。

“杨彦，你怎么只和宋国公说北平府只有三万石军粮？在宛平和北平府的仓库里存着的你怎么不拿出来？”

作为朱棣最关心的投资项目，军粮的生产储存他一首都有过问，为了加大产量，他领克人手暂时的煤炭产量下降，将煤矿里的囚犯被调过来一部分，

甚至他手下的王府护卫都大量参与了生产，到了生产了多少，他心中是有一笔账的，杨彦报的数字比实际产量小了不少。

他担心这样下去会亏本，同时也担心数量太少起不了什么作用。

“殿下，我理解您的担忧，但这是这种新式军粮第一次大规模的投入到军队中，到底如何还是需要验证的，

学生一首觉得风险和机遇是同时存在的，虽然我们经过多次试验，但是这种真正的战争环境非常残酷，远远不是我们的实验环境能够比拟的。

多卖给军队一些确实能起到更大的作用，但是相应的风险也会提升，谁也不知道这批军粮会因为什么自然因素或者人为因素出现什么状况。”

“那剩下的军粮该怎么办？难道你打算全拿去喂猪？”

杨彦笑了笑，“没错，殿下，粮食在哪儿都是保值的，我们生产的这东西实际上就是豚饲料，人能吃，牲畜也能吃，而且足够便宜，

那些鱼杂，豆粕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比起粮食要便宜，而且营养更全面，到时候要来的战俘能吃，流民能吃，普通人能吃，牲畜也能吃，有的是消耗的地方。

而且，您怎么一定知道大军不会在紧急下达新的订单？”

朱棣立刻明白了杨彦的意思，“你是说让先锋先尝试新的军粮？如果他们觉得好，就能得到新的订单。”

“是的，燕王殿下。”

杨彦宽慰了一番朱棣，随后又偷偷摸摸交给了他一张小纸条，上面有一个秘密仓库的地址。

“这是什么？”

“这里面是学生专门给您准备的一点东西，不要声张，现在学生这里人手不足，这些东西产量不大只能供给您的王府护卫了。”

“本王知道了。”

杨彦偷偷存下的这些东西实际上是一些木炭，医用棉布松针水之类的东西，蒙古人在退出中原后野蛮性迅速恢复，曾经西征时频频出现的生化战现在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手段了。

虽然你朱棣不用跟随大军出辽东，但是战端一开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再加上北边的恶劣的气候，有一些保证卫生和急救的东西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尽可能避免因为首接饮用生水造成非战斗舰员，

至于松针水完全是为了补充他们的微量元素，提高战斗力。

在把东西转交给了朱棣后，杨彦就回到了宛平，这场北伐接下来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他也完全不愿意掺和到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中去，春耕的时间快要到了，他必须得保证耕种不会被耽误，同时还要加大开垦荒地的力度。

同时煤矿那边也需要照顾到，免得到时候因为短时间内涌入太多劳动力造成混乱，朱元璋给他这些人实际上也是考验，要看看他和朱棣的管理能力到底如何。

要是不能交出一个让朱元璋满意的答卷，以后北伐得到的人口，物资和他关系就不大了，说不定还会被朱元璋狠狠放一会儿血，丢掉小命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