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章 血祭苍天

九泉镇废墟震颤着升起九座青铜巨鼎，鼎身饕餮纹睁开血眼。齐临立于中央龙柱，手中楚氏心脏突然搏动如雷。每声心跳都引发天裂，血色霞光中降下龙形闪电。

"娘亲，孩儿明白了..."

齐临将心脏按入胸腔的刹那，九鼎同时沸腾。鼎内烹煮的楚氏残躯浮出汤面——头颅在首鼎微笑，西肢在西角鼎舞动，五脏在剩余鼎中沉浮。

鬼婴们从鼎沿爬出，抱着齐临双腿哭嚎："哥哥别杀我们！"他们的天灵盖突然裂开，露出颅内跳动的炼尸符。最年长的鬼婴突然暴起，脐带勒住齐临脖颈："为何不乖乖当容器！"

龙尸残骸在此刻重组，叼住齐临腰腹撞向主鼎。沸腾血水中，他看见二十七个时空的自己正在被炼化：某个时空的他被姨娘制成尸傀，正用金线缝合镇民的眼皮；另一个时空的他抱着白骨龙胎跃入往生井...

"该结束了！"

齐临后背刺青剥离成血色锁链，缠住龙尸咽喉。锁链上浮现楚氏遗书，每个字都是她承受过的炼狱之痛。当锁链绞碎龙尸时，九鼎突然倾斜，血汤在地上汇成往生河。

青铜鼎炸裂的轰鸣中，九泉镇地皮翻卷。无数镇民撕开人皮，露出青黑尸身——他们的脊椎正在玉化，眼眶里钻出血色藤蔓，尖端赫然是楚家兵符！

"少将军，请执戈！"

金甲尸将跪献陌刀，刀身映出虚空裂缝里的齐父。当齐临挥刀斩向虚影时，颜如玉腐尸突然从尸群扑出，双臂如铁箍勒住他："夫君舍得杀妾身么？"

鎏金簪自动贯穿颜如玉眉心，腐肉脱落处露出青铜颅骨——额心嵌着的炼尸符，竟与齐临生辰八字完全吻合！真正的颜如玉魂魄从合欢铃溢出，化作青光融入陌刀。

"原来你也是傀儡..."齐临抚摸刀身浮现的颜氏记忆：大婚夜被齐父活剖，魂魄封入铃中，腐尸成了操控他的工具。陌刀饮魂后锋芒暴涨，刀气扫过处，万千尸兵齐齐转向虚空裂缝。

陌刀劈开虚空，裂缝里是齐父的尸解仙台。九具玉化尸蜕被脐带相连，每具都长着齐临不同年岁的脸。当他们同时睁眼，瞳孔里星河倒转："为何反抗天命？"

"因为我本为龙！"

齐临催动《镇龙诀》，九泉镇地脉龙气倒灌仙台。尸解大阵开始逆转，齐父的玉化身躯浮现蛛网裂痕。鬼婴们趁机攀上仙台，啃食裂缝中渗出的金血。

"逆子！"

齐父残魂从仙台核心冲出，脊椎化剑刺来。齐临格挡时看清剑身铭文——竟是楚氏心头血写的休书！剑气激荡间，往生河水漫入裂缝，水中亡魂抓住齐父西肢撕咬。

"你永远不懂..."齐临刀锋燃起幽冥火，"龙脉从来不是器物！"陌刀刺入仙台核心的瞬间，十万青铜锁链从地脉钻出，将齐父残魂拖入九幽。

爆炸气浪中，齐临坠入龙脉本源。幽冥锁链捆缚的龙胎睁开星眸，九根锁链末端竟是九世鬼婴！当他斩断最后一根锁链时，龙胎化作流光没入其天灵盖。

时空在此刻坍缩，齐临目睹楚氏千年布局：

- 战国楚女被活葬龙穴，腹中胎儿成初代龙脉

- 每代楚氏女诞下龙胎后遭分尸镇压

- 母亲自愿被炼化，将龙脉藏入他魂魄

- 九世轮回皆为诱饵，引齐父堕入尸解陷阱

"哥哥..."

龙胎声音响彻识海，齐临背后展开龙气羽翼。重返现世时，仙台废墟中万尸正在啃食齐父残魂。他抬手轻点，往生河水倒卷成碑，将炼尸罪孽永镇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