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暗流涌动

星辉大厦坐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齐临站在大厅里，感觉自己的旧衬衫牛仔裤与这里格格不入。

"齐先生是吗？林总正在等您。"前台小姐微笑着引导他走向电梯。

电梯首达28层。门开后，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己经等在门口，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齐临！久仰大名！"他热情地握住齐临的手，拇指却有意无意地按压齐临手腕处的某个穴位，"我是林世诚，星辉文化的总编辑。"

一阵尖锐的疼痛从手腕传来，齐临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了。就在他忍不住要叫出声时，疼痛突然消失，林世诚也松开了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请进请进！"他恢复笑容，引齐临进入一间宽敞的办公室。

落座后，林世诚亲自沏茶，动作行云流水。当他把茶杯推到齐临面前时，齐临注意到杯底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遇水后正慢慢溶解。

"尝尝这茶，特级龙井。"林世诚微笑。

齐临端起茶杯，突然想起颜如玉的警告。他假装被烫到，失手打翻了茶杯："哎呀，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林世诚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抽了几张纸巾擦拭桌面，"齐先生最近在创作什么新作品？"

"哦，是一部关于...古代冥婚习俗的小说。"齐临随口编造，却看见林世诚的瞳孔骤然收缩。

"有趣。资料从哪里来的呢？"

"网上查的，加上一些...想象。"

林世诚突然倾身向前："齐先生一个人住？"

"和我表妹。"齐临下意识回答。

"表妹？"林世诚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什么样的表妹会穿着清代嫁衣，身上带着尸气？"

齐临的血液瞬间凝固。林世诚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指向齐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齐临站起身，"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坐下。"林世诚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齐临压回椅子上，"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控制住那只玄阴尸姬的，但她很危险。把她交给我们协会处理，你可以继续过平凡人的生活。"

"什么协会？什么玄阴尸姬？"齐临装傻，手悄悄伸进口袋，按下了颜如玉教他的紧急呼叫键。

林世诚冷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枚铜钱："看来需要给你看点真东西了。"

铜钱在他指尖旋转，发出刺耳的嗡鸣。齐临突然头痛欲裂，眼前浮现出无数破碎的画面——血月、古宅、穿着道袍的男人将剑刺入一个嫁衣女子的胸口...

"啊！"齐临抱住头，那些画面却越来越清晰。他看见嫁衣女子倒下前，将一枚玉佩塞进道袍男子的手中，而那张脸...分明是他自己！

"果然，你是齐云霄的后人。"林世诚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血脉里的记忆还在..."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一阵阴风吹开，所有的灯同时闪烁起来。林世诚猛地站起，铜钱指向门口："来了！"

一道红影闪过，颜如玉出现在齐临身边，嫁衣无风自动。她的眼睛己经完全变成血红色，十指长出锋利的黑色指甲。

"玄阴尸姬，休得猖狂！"林世诚大喝一声，铜钱朝她射去。

颜如玉袖中飞出一道红绫，将铜钱击落。她拉起齐临的手："夫君，走！"

他们冲出办公室，身后传来林世诚的怒吼："拦住他们！"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齐临看见几个黑衣人从楼梯间冲出来。颜如玉按下一楼按钮，然后突然将齐临推到角落，吻住了他的唇。

一股冰冷的能量从她口中渡来，齐临感觉全身的疼痛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力量感。

"夫君，记住，"她松开唇，声音低沉，"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离开妾身身边。"

电梯到达一楼，门一开，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己经等在那里。颜如玉红绫飞舞，将其中两人抽飞，但第三人手中突然多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朝齐临刺来。

齐临本能地抬手格挡，掌心突然迸发出一道金光，将袭击者震退数米，撞碎了大厅的玻璃门。

颜如玉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没时间多问，拉着他冲出大楼。

他们钻进一条小巷，七拐八绕后终于甩掉了追兵。齐临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看着自己还在微微发光的手掌："刚才那是..."

"天师血脉。"颜如玉抓过他的手仔细检查，"夫君果然是齐云霄的后裔...难怪能找到妾身的棺材。"

"谁是齐云霄？那些又是什么人？"

"玄学协会，一群自诩正义的驱魔人。"颜如玉冷笑，"至于齐云霄..."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等时机成熟，妾身自会告诉夫君。"

回到公寓，齐临辗转难眠。深夜，他轻手轻脚地起床，发现颜如玉不在卧室。阳台传来细微的动静，他悄悄靠近，看见颜如玉正对月吞吐一颗幽蓝色的珠子，月光仿佛被吸引般凝聚在珠子上，形成一道光柱。

"你在干什么？"齐临忍不住问。

颜如玉一惊，迅速将珠子吞下："夫君不该偷看。"

"我是你的'监护人'，有权知道你在我房子里做什么。"齐临强硬地说。

"妾身只是...饿了。"她避开齐临的目光，"阴月精华是尸修最好的食粮。"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怕吓到夫君。"她轻声说，"凡人通常对'进食'的尸修有不好的联想。"

月光下，她低垂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竟显出几分脆弱。齐临突然意识到，尽管她拥有超自然力量，但此刻看起来就像个做错事被抓到的小姑娘。

"以后...不要瞒着我。"他最终只说出这么一句。

颜如玉抬起头，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夫君是在关心妾身？"

"我只是不想半夜起来发现你在吸邻居家的猫。"齐临嘟囔着转身回屋，没看见身后颜如玉嘴角浮现的那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