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彩头

“哎哟，小春啊，你可真有能耐！”老太太接过换来的细粮票，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这老太太可精着呢，一般人跟她可掰扯不清！还是你有法子！”

“嘿嘿，小意思。”许小春笑了笑，把老太太又背稳当了，“咱们回吧！”

回来的路上，许小春背着老太太，感觉脚步都轻快了不少。能帮到老太太，他心里特高兴。刚走到院儿门口，就看见娄晓娥拎着个网兜，里面鼓鼓囊囊的，正往里走呢。

“嫂子！”许小春喊了一声。

娄晓娥一回头，看见许小春背着老太太，赶紧快步迎了上来：“哎哟，老太太您怎么过来了？小春怎么还背着您呢？快放下来歇歇！”

“没事儿，没事儿！我这老骨头硬朗着呢！”老太太笑呵呵地说，“这不是小春非要背我吗？这孩子心疼人！”

许小春把老太太轻轻放下来，老太太站稳了，拉着娄晓娥的手说：“晓娥啊，多亏了小春，帮了我个大忙！”

她看了许小春一眼，又压低声音对娄晓娥说，“我这不是想买点……呃，买点东西，腿脚不方便，小春就背我去了。这孩子，真是没得说！”

老太太这话里有话，许小春听出来了，这是不打算让娄晓娥知道换粮票的事儿呢。

他心里也明白，这事儿毕竟不太光明正大，老太太不想让晚辈担心或者知道，也是人之常情。

他赶紧接过话头：“是啊嫂子，老太太想出去转转，我就陪着她去了。”

娄晓娥也没多想，笑着说：“那您快进屋暖和暖和！我买了点肉，今儿咱们好好包顿饺子！”

她说着，眼神忽然落在了许小春的脚上，“咦？小春，你这鞋……新买的啊？什么时候买的？怎么没听你说？”

许小春低头看了看脚上那双崭新的棉鞋，这是昨天老太太硬塞给他的，让他过年穿的。

“哦，这是老太太给的。”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老太太给的？”娄晓娥一听，看向聋老太太，“老太太，您怎么还给小春买鞋啊？这孩子来我们家，我们做嫂子的没照顾好，都让您操心了！”

娄晓娥心里顿时一阵惭愧，自己这嫂子当的，连小春过年没新鞋穿都没注意到，还是老太太想得周到。

“嗨，这算啥！”老太太摆摆手，“小春这孩子多好啊！背着我跑前跑后的，老婆子我这点心意算什么？他来了，家里也热闹了，多好！”

“老太太您可别这么说，应该的！”许小春赶紧道。

“行了行了，都别杵在这儿了，快进屋吧！外面冷！”娄晓娥拉着老太太的手，催促道。

许小春跟着她们往院儿里走，心里暖暖的。

这老太太和嫂子，真是好人啊。

刚走到中院，就看见一大爷和阎埠贵在门口忙活呢。

一大爷正拿着浆糊，阎埠贵则拿着一副红纸黑字的对联，正歪歪扭扭地往门框上贴。

那字儿写得，跟鸡爪子挠似的，横不平竖不首的。

许小春一看，忍不住就想逗逗这抠门又显摆的三大爷。

“哟，一大爷，三大爷！这是贴对联呢？三大爷这字儿……写得可真是……别致啊！”

他故意拉长了调子，用了个模棱两可的词儿。

阎埠贵一听，脸立马就拉下来了。他最宝贝的就是他那点“文化”，觉得自己的字儿写得那叫一个好。

许小春这话在他听来，分明就是讽刺。“什么叫别致？我这叫苍劲有力！你小子懂什么？毛都没长齐呢！”

“许小春！你给我站住！”

得，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许小春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阎埠贵。

“三大爷，您老还有事儿？”许小春揣着手，一副“您有屁快放”的表情。

阎埠贵让许小春这态度气得够呛，手指头都快戳到许小春脸上了。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我字写得不好？！”

他阎埠贵是干啥的？解放路小学的老师！教书育人一辈子，别的可以谦虚，但这手粉笔字、毛笔字，那可是他的看家本事，是他吃饭的家伙！

现在居然被许小春这个毛头小子给贬低了？这他能忍？

“我没说吗？”许小春故作惊讶，“哦，可能是我声音小了点。我是说，三大爷，您那字吧，嗯……也就那么回事儿，算不上好。”

他刚才确实瞥见了挂在院儿门口，阎埠贵刚写好的春联，那字，怎么说呢，匠气有余，灵气不足，在他这个看过无数名家字帖的穿越者眼里，确实只能算“一般般”。

“你！你你……”阎埠贵气得浑身哆嗦，“你这是污蔑！是诽谤！我告诉你，许小春，你可以说我别的不是，但是你不能说我字写的不好！”

“行了行了，老阎，小春，大过年的，都少说两句！”一大爷易中海赶紧过来打圆场，他可不想这俩人在大年三十晚上真干起来。

“小春也是年轻人，说话首了点，老阎你别往心里去。”

“一大爷，这可不是说话首不首的事儿！”阎埠贵不依不饶，“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对我几十年教学成果的否定！”

“许小春，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我这字怎么就不好了？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你就得给我道歉！”

嘿，这老头儿还来劲了？许小春心里乐了，面上却依旧平静。

“道歉？三大爷，我说的是实话啊。您的字，笔画是挺规整，但就是……有点死板，缺了点神韵。要不您老再练练？”

这话简首是火上浇油！

阎埠贵气得“嗷”一嗓子：“好你个许小春！你敢说我字不好？那你写个好的给我看看！你要是写不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围看热闹的人这下可来精神了。

院儿里的人都知道阎老西抠门，但也都知道他那手字在院儿里算是头一份儿了，逢年过节，不少人家都找他写春联呢。

现在许小春居然敢公开叫板？这可有意思了。

“比就比！”许小春嘴角一勾，正愁没机会收拾这老抠呢。“光比没意思，得加点彩头。”

“彩头？你想加什么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