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许小春的心思

傻柱看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目的也达到了，准备转身回屋。

许小春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傻柱那点儿小九九，瞒不过他。

不过眼下，他还真不打算拆穿。一来，没证据；二来嘛，让傻柱先得意几天，也搅和搅和这院里的气氛，挺好。

他朝着贾家的方向走去，脚步不紧不慢。

“咚咚咚。”

“谁呀？”屋里传来秦淮茹略带疲惫的声音。

“秦姐，是我，许小春。”

门吱呀一声开了，秦淮茹站在门口，看到是许小春，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些许刻意的热情。

“哟，是小春啊，快，快进屋，外面挺冷的吧？刚起？”

“刚起没多久，”许小春也没客气，迈步进了屋，一股子说不清是煤烟味还是什么的味道扑面而来，“秦姐，我来是想问问棒梗。”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稍微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

“棒梗？棒梗刚睡下没一会儿。昨晚上不是帮着看院儿门嘛，后半夜冻得够呛，回来倒头就睡了。这孩子，也是实诚，让他干啥就干啥。”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想给许小春倒水，但找了半天，暖壶好像是空的。

许小春摆摆手：“秦姐，不用忙活了。我就是想问问，昨晚他看门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动静？”

“动静？”秦淮茹一脸茫然，“什么动静啊？”

“三大爷那自行车，俩轱辘，让人给卸了。”许小春说得首接。

“啊？！”秦淮茹这下是真惊讶了，“车轱辘让人卸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就今天早上发现的。你想啊，棒梗在那儿守着，按理说，贼要卸车轱辘，动静肯定小不了，他应该能听见点儿什么吧？”许小春看着秦淮茹的眼睛。

秦淮茹顿时有点儿慌，眼神闪烁了一下，连忙解释：“哎呀，小春，你不知道，棒梗那孩子，后半夜肯定困得不行了。”

“一大爷也真是的，那么冷的天，让个孩子守着……估计是睡着了，或者一大爷让他回来之后，贼才动的手。”

“他一个小孩子，能顶什么用啊？”话里话外，既是心疼儿子，也是想撇清关系。

“秦姐，话不能这么说，”许小春语气平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一大爷也是信任棒梗才让他去的。”

“现在出了事，总得问问清楚。院里人都看着呢，尤其是一大爷、三大爷，都等着信儿呢。棒梗是唯一可能知道点情况的人，不管他听到没有，总得问一声，也好给大家一个交代，你说是不是？”

秦淮茹被许小春这么一说，也觉得在理，主要是许小春的态度让她没法拒绝。她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

“唉，行吧行吧，我去叫他。但这孩子刚睡着，脾气可能不太好，你多担待。”

“没事儿，秦姐，我就问两句话。”

秦淮茹转身进了里屋，很快就传来她压低声音叫人的声音，夹杂着棒梗极其不耐烦的嘟囔。

“干嘛呀妈！困死我了！别叫我！”

“快起来！小春叔问你话呢！”

“问什么呀！烦死了！”

过了好一会儿，棒梗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满脸不高兴地被秦淮茹从里屋拉了出来。

他看见许小春，也没打招呼，就那么耷拉着眼皮，一副“有屁快放”的欠揍模样。

许小春也不在意他这态度，首接问道。

“棒梗，问你个事儿。昨晚后半夜，一大爷让你回家之前，你在院儿门口，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比如，像是有人拧螺丝，或者搬东西的动静？”

棒梗使劲揉了揉眼睛，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很不耐烦地摇了摇头：“没有！什么都没听见！我困死了都快睡着了！后来一大爷看我冻得不行，就让我回来了。”

“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或者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影什么的？”许小春追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棒梗语气更冲了，“谁偷的我怎么知道！问我干什么！”

“棒梗！怎么跟你小春叔说话呢！”秦淮茹赶紧在旁边打圆场，轻轻拍了儿子一下，又对许小春露出歉意的笑容。

“小春啊，你看，这孩子是真不知道。他要真听见什么了，肯定会说的。”

许小春看着棒梗那躲闪又烦躁的眼神，心里大致有了判断。这小子，要么是真的睡得死，要么就是听到了点什么，但不敢说，或者不想说。不过，这不重要了。

他点了点头，站起身，对着秦淮茹说道：“嗯，行。既然棒梗说没听见，那就算了。这事儿啊，我看也透着蹊跷。”

他故意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秦淮茹听。

“按理说啊，外面有贼想进咱们院儿，看到门口还坐着个人，大半夜的，天寒地冻，谁会冒这个险进来卸车轱辘？这动静小不了，风险也大。除非……”

他目光扫了秦淮茹和棒梗一眼，慢慢悠悠地说。

“除非啊，这贼，根本就不是外来的。是咱们院里的人，熟门熟路，知道棒梗啥时候最困，啥时候回家。”

“甚至……知道棒梗就算醒着，也……”他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己经很明显了。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微微变了变。内贼？这院里……

“行了秦姐，”许小春打破了沉默，“我知道了。我就是过来问问情况，给院里人，尤其是一大爷和三大爷那边，算是有个说法。”

“棒梗既然没看见，那就让他接着睡吧，别冻着了。”

“诶，诶，好，好。”秦淮茹连忙应着，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小春啊，真是麻烦你了，还专门跑这一趟。”

“没事儿，邻里邻居的。”许小春笑了笑，转身走出了贾家。

许小春走在院子里，心里暗笑：傻柱啊傻柱，你这手法，也就骗骗三大爷那种老抠儿。

不过也好，这“内贼”的说法一出，院里肯定又要议论纷纷了。

等着吧，看你能得意多久。

后来的事情，也跟许小春预料的差不多。三大爷丢了车轱辘，天天在院里唉声叹气，指桑骂槐，搞得大家都不安生。

最后还是一大爷看不下去了，也可能是嫌烦了，自己掏腰包，给三大爷买了俩新车轱辘装上了。

这事儿，明面上算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