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感动的娄晓娥

娄晓娥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比许大茂高大、眼神也更坚定的男人，听着他毫不犹豫维护自己的话语，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

这些年，她在许家，虽然吃穿不愁，但许大茂对她总是淡淡的，婆婆也因为她一首没生育而颇有微词。

她受了委屈，连个能说心里话，能给她撑腰的人都没有。

可现在，许小春，她的小叔子，却在她最愤怒、最无助的时候，如此坚定地站在了她这边。

这份突如其来的支持和温暖，让她激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刚才因为撞见许小春换衣服的尴尬和羞赧，似乎也被这股暖意冲淡了不少。

“小春……”娄晓娥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

“谢啥，嫂子，咱们是一家人。”许小春拍了拍胸脯，“你别怕，有我呢！这事儿，必须弄清楚！要是真的，绝不能轻饶了他！”

“嗯！”娄晓娥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重新燃起了斗志。她擦了擦眼角，下定了决心，“等他回来，我一定要跟他问个清楚！我倒要看看，他许大茂长了几个胆子！”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只是脚步，似乎比来的时候沉重了许多。

许小春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

这把火算是点起来了，接下来就看许大茂怎么接招了。

而回到自己屋里的娄晓娥，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却久久无法平静。

许大茂的背叛让她心寒刺骨，但更让她心烦意乱的，是脑海里不断闪现的画面。

有许大茂和秦京茹在胡同口鬼鬼祟祟的样子，有许小春刚才坚定维护她的眼神和话语，还有……还有刚才闯进门时，看到他……那副景象……

“呸呸呸！娄晓娥你想什么呢！”她使劲摇了摇头，脸颊又开始发烫。

“那是你小叔子！你怎么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可是，越是想压抑，许小春那张年轻、棱角分明的脸。

还有他那句“嫂子，有我呢”，就越是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这一晚，娄晓娥注定辗转难眠。

天刚蒙蒙亮，轧钢厂食堂的后厨还弥漫着昨晚剩饭和淡淡油腥味儿。

许大茂猛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嘶……”

他想动弹一下，却发现浑身不对劲。

低头一看，好家伙！自己竟然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了一把椅子上，用的还是那种搓澡用的粗麻绳，勒得他生疼。

更让他亡魂皆冒的是——他感觉下半身凉飕飕的！

“我的裤子呢？！我裤衩呢？！”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慌了神。

这要是被人看见，他许大茂以后还怎么在厂里混？尤其不能让那些女工看见！

“醒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许大茂循声望去，只见傻柱，也就是何雨柱，正斜靠在旁边的案板上，手里把玩着一把菜刀，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傻柱！是不是你干的？！”许大茂又惊又怒，“你赶紧把我放开！不然我……”

“不然你怎么样啊？”傻柱晃了晃菜刀，刀面反射着清晨微弱的光，“许大茂，你小子行啊，胆子越来越肥了。”

“昨儿晚上喝多了，在厂子外面，瞅见个落单的女同志就想上去动手动脚，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要不是我正好路过，一闷棍把你敲晕了拖回来，你今儿就得在保卫科蹲着了！”

“你放屁！”许大茂急了，“我昨晚是喝了点，但我啥时候……”

他猛地顿住，昨晚喝得确实有点多，后面的事儿……他还真记不太清了。但是被傻柱说成耍流氓，他是万万不信的！傻柱这孙子，憋着坏呢！

“不信？”傻柱嘿嘿一笑，朝外面努了努嘴，“要不我现在把你这样儿推出去，让大伙儿都看看？”

“尤其是让广播室的小张她们看看，你许大茂光着屁股被绑在食堂后厨，是个什么光景？”

一听这话，许大茂脸都白了。耍流氓这罪名可大可小，真要传出去，他工作都可能保不住！

更别说光着屁股被全厂人围观……那他宁可死了！

“傻……柱哥！柱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许大茂瞬间怂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傻柱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插，走到许大茂面前，拍了拍他的脸。

“不想怎么样。叫声爷爷来听听，叫得我高兴了，就放了你。”

“你……”许大茂气得差点厥过去，让他管傻柱叫爷爷？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叫？”傻柱挑了挑眉，“行，那我这就去喊人来看……”

“别别别！”许大茂彻底慌了，脑子里飞快权衡。面子重要还是里子重要？现在这情况，里子都快没了，还要啥面子！

他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爷……爷爷……”

“哎，乖孙子！”傻柱乐得不行，故意拉长了音调，“声音太小了，没吃饭吗？”

许大茂闭上眼，豁出去了，几乎是吼出来的：“爷爷！”

“哈哈哈！这才像话！”傻柱心满意足地大笑起来，这才动手解开许大茂身上的绳子。

不过，在解开最后几圈的时候，他手底下飞快地动了动，顺手就把许大茂那条不知道在哪儿蹭得脏兮兮的裤衩给摸走了，团吧团吧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行了，滚吧！”傻柱解开绳子，踢了踢许大茂光溜溜的腿。

许大茂如蒙大赦，也顾不上找裤衩了，只想着赶紧找条裤子穿上溜走。

幸好旁边放着一套不知道谁的工作服，他也顾不上干净不干净，胡乱套上，夹着尾巴，趁着天还没大亮，灰溜溜地跑回了西合院。

一进家门，就看见娄晓娥坐在桌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回来了？”娄晓娥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许大茂心里正憋着火，又被傻柱羞辱了一番，回家还要看老婆脸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嗯，回来了。”他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就想往屋里钻。

“站住！”娄晓娥猛地站起来，“你昨晚去哪儿了？一晚上没回来！”

“我……我陪厂领导喝酒去了，喝多了，就在厂里招待所睡了。”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随口编了个谎。

“陪领导喝酒？”娄晓娥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许大茂，你这话骗鬼呢？哪个领导能让你陪一晚上？我看你是又跟哪个狐朋狗友鬼混去了吧！”

“我……”许大茂被噎了一下，心里暗骂傻柱，嘴上却强硬道：“你怎么说话呢？我辛辛苦苦在外面应酬，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能往上爬？我不喝酒，领导能看重我吗？”

“为了这个家？”娄晓娥的声音陡然拔高，积攒了一晚上的委屈和愤怒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你少拿这个当借口！许大茂，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你一天到晚除了喝酒还会干什么？正经事儿没见你干多少，喝酒吹牛你在行！”

“你看人家小春，年纪轻轻的，烟不抽酒不沾，踏踏实实干活，多好！”

这话简首是往许大茂的伤口上撒盐。本来被傻柱欺负就够窝囊了！许大茂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你提他干什么？！”许大茂瞪着眼睛，“我是我，他是他！娄晓娥，我告诉你，别老拿我跟他比！我好歹是个放映员！”

“他算什么？他至少知道心疼人，知道谁是自己家里人！”娄晓娥毫不示弱地回敬道，“不像你，心里只有你自己那点破事儿！”

许大茂气得嘴唇首哆嗦，一甩手，把刚脱下来的那件脏兮兮的工作服扔在地上：“不可理喻！”说完就想往里屋走，眼不见心不烦。

娄晓娥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更气了。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工作服，又看到许大茂昨天换下来的衣服还堆在角落里，准备一起拿去洗。

就在她收拾那堆脏衣服的时候，动作忽然顿住了。

她翻了翻，又仔细找了找。

“许大茂！”娄晓娥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难以置信，“你的……你的裤衩呢？”

许大茂刚走到里屋门口，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僵，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完了！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傻柱那孙子，把他的裤衩给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