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傻柱的计谋

虽然穿着便装，但那股久经沙场的军人气度丝毫未减。

看到许小春进来，王东强立刻转过身，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大步走过来，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拍了拍许小春的肩膀。

“哈哈哈，小子，可以啊！动作挺快，这第一个案子，就办得漂漂亮亮的！”

许小春被他拍得肩膀一沉，咧了咧嘴：“王将军，您……您说的是？”

“还能是什么？棒梗偷鸡那事儿呗！”王东强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自己也大马金刀地坐到对面。

“我跟你说，邓刚那老小子当初跟我提过你，说你是个有本事的，我还将信将疑。这次我可真是留心着呢！你处理那事儿，有水平！”

许小春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事儿居然传到将军耳朵里了，还得到了表扬。“王将军过奖了，我也就是……就事论事，想着邻里之间，别伤了和气。”

“屁的就事论事！”王东强眼睛一瞪，但语气里没多少责备，反而带着赞赏，“首接把那小子扭送派出所？简单！省事！可然后呢？孩子能学到啥？顶多挨顿揍，心里指不定还记恨。”

“你那法子好啊！让他自己去体会劳动的辛苦，知道那鸡来得多不容易，知道自己错了，还顺带手帮贾家解决了困难，保全了院里邻居的面子。”

“这不比关他几天强？这叫啥？这叫治本！有勇有谋，还懂得体恤人情，不错，真不错！”

许小春听着这番话，心里也明白了。这位将军看重的，不仅仅是破案本身，更是处理问题的方式和效果。

看来自己这“曲线救国”的法子，倒是歪打正着对了这位大佬的脾气。他谦虚道：“主要还是院里大爷大妈们通情达理。”

“行了，你就别谦虚了。”王东强摆摆手，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收敛了起来，表情变得有些凝重，“小子，今天这么晚把你叫过来，不光是为了表扬你。”

许小春心里一紧，知道正题来了。“王将军，您请说。”

王东强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发扶手。“最近……嗯，风向有点不太对劲。”他声音低沉了些。

“军队里头，可能要有些动作，有些人和事，需要好好清理一下。你也知道，我们干这行的，坐在这种位置上，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啊。”

许小春心中了然。看来山雨欲来风满楼，连王东强这种级别的人物都感觉到了压力。

王东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戎马半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自个儿倒是不怕什么。就是……就是家里那两个小的，还不大。”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担忧和柔软，“我担心，万一，我是说万一啊，我这边要是真有点什么事，他们娘儿几个……怕是会受牵连，没人照应。”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许小春：“小许啊，我看人，轻易不走眼。你这小子，是个靠得住的。”

“脑子活泛，有担当，身手……邓刚那老小子跟我透过底，说你在部队的时候就是尖子，肯定差不了。”

许小春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他隐约猜到王东强想说什么了。

“所以，我想托付你一件事。”王东强语气郑重，“要是，我是说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这边顾不上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多看顾着点我的孩子？”

“不用你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是……在他们需要的时候，搭把手，别让他们受了欺负，给他们指个方向，让他们能平平安安的，就行。”

许小春沉默了片刻，感受着这份信任背后的风险和责任。他抬起头，迎上王东强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

“王将军，您太抬举我了。不过，您这份信任，我记下了。您放心，只要我许小春还在燕京城一天，就不会让您的孩子们受半点委屈。”

“真到了那一步，我豁出去了，也得护着他们周全！”

这话他说得斩钉截铁。不仅仅是因为王东强的信任，也因为他骨子里那份军人的承诺和担当。

王东强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容，用力点点头：“好！好小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他站起身，“行了，事儿也跟你说了，天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王将军，您也别太担心，事情也许没那么糟。”许小春也站起身。

“但愿吧。”王东强拍了拍他的胳膊，“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

与此同时，轧钢厂的后厨里，热气腾腾，油烟弥漫。

傻柱穿着件汗背心，正拿着个大铁勺，在灶台前烦躁地踱来踱去，把铁勺敲得“哐哐”响。

“师傅，您这是怎么了？跟谁置气呢？”徒弟马华端着一盆刚洗好的青菜，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能有谁！”傻柱把铁勺往案板上重重一放，发出“铛”的一声巨响，“他娘的许大茂！那孙子，真是阴魂不散！”

马华吓了一跳：“许大茂？他又怎么惹您了？”

“惹我？”傻柱冷笑一声，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

“秦淮茹她妹妹，从乡下来那个，叫秦京茹的，水灵吧？”

马华点了点头：“嗯，是挺……挺好看的。”他中午好像也远远看见了。

“秦淮茹本来打算把她介绍给我！”傻柱一拍大腿，气呼呼地说。

“多好的姑娘！结果呢？让许大茂那孙子给盯上了！刚才放电影那会儿，就跟苍蝇见了血似的，围着人家姑娘嗡嗡转！你说气人不气人！”

马华恍然大悟，随即又有点担心：“师傅，许大茂那人是挺招人烦。不过……他弟弟现在是警察，上次您跟他打架，不就……”

“我知道！”傻柱不耐烦地打断他，“首接揍他？那不成！他弟肯定得掺和，到时候又得惹一身骚！”

“那……那怎么办？”马华挠了挠头。

傻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

“硬的不行，咱们就来软的！阴的！”

他凑近马华，压低声音：“我打听到了，今晚厂里办公室那边有个小饭局，说是要请放映员吃饭，感谢他们辛苦放电影。”

“请许大茂吃饭？”马华眼睛一亮。

“对！”傻柱嘿嘿一笑，“许大茂那德行，有酒有肉，他能不喝？等他喝多了，喝得晕头转向，人事不省的时候……”

傻柱做了个往下按的手势，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到时候，我再好好‘照顾照顾’他！让他知道知道，抢爷们儿的人，是什么下场！”

马华看着师傅脸上那阴恻恻的笑容，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

他总觉得，这事儿可能没那么简单，别到时候又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可看着师傅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别再出事才好。

车子很快回到了西合院门口。

许小春下车，跟司机道了谢。

刚一转身，就看见院门口昏暗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影，正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瞅。

不是别人，正是二大爷刘海中。

刘海中显然是看到了许小春从这辆气派的吉普车上下来，而且还看到了开车的是个穿着像干部司机的人。

他那双本来就因为官迷而格外关注“级别”和“待遇”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圆，闪烁着惊讶、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