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黄雀在后

“不许动！再动我就砍死你！”我睁开双眼，发现脖子上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

一个双眼瞪圆，面脸横肉，披头散发的汉子朝我瞪着！

“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张牛角大哥，张鄢，你们还好吗？”我警觉地朝着屋外喊去！

“他们很好，全部被我们绑住了！”大汉洋洋自得道！

“于毒，击左髭丈八，杨凤！你们好卑鄙无耻，趁人之危，有本事，你放开我，咱们一对一单挑！！”张牛角大声叫嚷道！

“我知道，放眼整个黑山周边，没有人是你张牛角的敌手！你力大如牛，我们也别无他求，只愿你们借给我们粮食，让我们渡过这一年，等来年丰收，我们一定会来还粮！”为首的叫于毒的汉子道！

“你们是痴人说梦，这年头，有粮就有命！我们也遭遇了蝗灾，自身难保！”张牛角愤愤不平回复道！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辣手无情！”随着于毒一声令下，我们全部被绑起来，赶到村口广场上。

在上百根火把照耀下，黑夜宛如白昼！

这时，借着火把的火光，我看到两百条汉子，他们面色苍白，清一色穿着破衣烂衫，赤着光脚！

张鄢低声对我说道：“为首那个汉子叫于毒，他们是黑山对面的西黑山村。”

“两个村以前经常会为领土、粮食、水源争夺，相互械斗，这多年来，先后有十来人殒命，两个村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这次蝗灾，他们村颗粒无收，百姓饿死大半，就想来打家劫舍！”

张牛角大声叫嚷：“于毒，有本事冲我来！放掉百姓，你们带走粮食！别滥杀无辜！”

于毒和身边几个兄弟窃窃私语几番，然后朝着张牛角大喊：

“张牛角，我们敬你是条汉子！这样，我们也不想趁人之危，别说我们不给你机会！我们双方各派三个人，一对一单挑！三盘两胜，如果我们赢了，粮食我们带走！如果我们输了，我们走！”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张牛角豪气干云，毫不迟疑回复道！

这样，我们给你点时间，选定对手！你可以和他们商量！

我这边己经选定：“于毒，击左髭丈八，杨凤！”

“大哥，我们这里除了你和我有武功外，其他人手无缚鸡之力。对方三个人久经战阵，都是真刀真枪打出来，这下我们输定了！”张鄢低声说道。

“对方三个人功力如何，和你和大哥比，怎么样？”我低声问道！

“我大哥完全可以胜过这三人，我只有把握赢过杨凤，剩余两人应该是比不上，特别是为首的于毒，和大哥不分上下！”张鄢满脸愧疚！

“那害怕什么？你把大哥叫过来，我有办法！”我暗自大喜！

于是，我和张牛角耳语聊聊数语，他听后大喜过望！

“于毒，我们接受你的挑战，我们派出我，张鄢，和这位兄弟张燕！”张牛角大喊。

哈哈哈哈哈，对方笑倒了一片！

“一个弱女子，一介书生！你们东黑山村无人了吗？”于毒笑道。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于毒，我来挑战你！”我主动站上前，将双手的绑绳，朝着他送去！

一片刀光，眨眼间，我双手的绑绳随声被劈开！

“好刀法！没有十年的刀功，绝对做不到又快又狠又稳！”我不禁拍手称快！

“那就让你看看，我自创的大黑山刀法十八式！”于毒说完，操着大刀，朝我劈开！

“慢着，我输了！”我朝着他拱拱手道！

顿时，全场哄然大笑，而东黑山村村民全部面如土灰！

“击左髭丈八，我来挑战你！”张牛角横着手！

“我不欺负你，你可以选一把兵器！”击左髭丈八说道。

“对付你，赤手空拳就够了！”张牛角道。

“你会为你的狂妄自大付出代价！”击左髭丈八狠狠瞪着眼睛。

说完，他挥舞着长枪，朝着赤手空拳的张牛角刺来！

张牛角大喝一声，一把抢过击左髭丈八的长枪，连人带枪硬生生拉过来。

然后他抬起脚一踢，就把将近两百斤的击左髭丈八，踢出三米开外！

漂亮！不愧是黑山第一人！

就连于毒，都忍不住为他喝彩！

击左髭丈八羞愧爬起来，悄悄地躲在于毒身后。

一比一，打成平手！

接下来胜负的关键，在杨凤和张鄢！

杨凤还没等张鄢拔剑，就率先连续攻了十来剑！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张鄢连续几个转身后退，很快站稳脚跟！

张牛角说：“我这个妹妹，自小跟随张角天师练武，学了一身的好剑法！”

很快，张鄢拔剑，剑光闪烁，杨凤全身己有多处中剑！

好在张鄢并没痛下杀手，不然杨凤早就必败无疑！

形势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这时，杨凤突然低下身子，从怀中掏出一把石灰，朝着张鄢扔过来！

“不好，你们太卑鄙无耻，居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法！”我和张牛角大声喊道。

“哥哥莫急！我虽然双眼被石灰粘住，但是我还有把握赢过他！”

张鄢闭着眼睛，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杨凤开始在她身边打圈，想趁机来个一击必杀！

转了二十来圈后，杨凤突然朝着张鄢的背后刺去！

“不好！妹妹小心身后！”我大声喊道！

很快，张鄢的后背，就留下一处十来厘米的伤口，鲜血首流！

正当杨凤洋洋自得，以为得手之际！

张鄢的剑却己首指他的咽喉！

原来她是故意留下破绽，就是等他的出手！

“我们败了！”

于毒无奈低下头，拱拱手，准备带着人马撤走！

“慢着，大哥，我看于毒是条汉子，他没有趁人之危，而且愿赌服输，我们今年丰收，可以借部分粮给他们！”我拉着张牛角的手劝告道。

“好，我兄弟有如此胸襟，做大哥的义不容辞！”张牛角慨然道。

“如此，那就大恩不言谢，日后我们一定会还粮！”于毒称手而谢！

“哈哈哈哈哈，好一场田忌赛马，好一场化干戈为玉帛！只可惜，你们今天遇到了我们！”

随着一阵狂笑，山村里突然冒出上千人马！

他们全部身披甲胄，执刀挥戈，寒光闪烁，把我们团团包围！

“不好，是官府的官兵！”张牛角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没想到两村的争斗，居然引来官府的镇压！官府是如何知晓的？”我暗自问道！

“十有八九是来打劫粮食的！还会趁机杀良冒功！”于毒说道。

“你们冀州的兵马，不如讨伐西边的匈奴，不如镇压黑山上的土匪，为何要来围剿我们！我们何罪之有！”张鄢问道！

“你们把耳朵洗干净听好，我是冀州刺史王芬大人治下的州都尉周旌，你们这群刁民，胆敢逃避赋税，聚众斗殴，企图发动叛乱，遇到冀州郡兵还不束手就擒！不然大兵出击，定会让你们尸骨无存！”为首自称周旌大喝道！

这时，我无意间看到那位将军后面有个人，面孔很熟悉，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了！

我偷偷问张牛角！

“居然是他，他是天师的头号弟子唐周！”张牛角回复道。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

“大哥，现在怎么办，他们兵强马壮，人多势众，我们能战斗的寥寥无几，绝大多数都是老幼妇孺，手无寸铁！”张鄢问道！

“如今之计，投降是死，不投降也是死！不如我们假装投降，趁机劫住带头的将领，擒贼先擒王！”我建议道。

张牛角点头称是，他和于毒商量一阵后，带着我们，齐刷刷走到那个冀州郡兵将领前！

“我们甘愿投降，请大人开恩，放过这些无辜的百姓！”

周旌看到我们投降，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兄弟们，夺粮杀人！男的全部杀掉，漂亮的女人留下，粮食全部搬走，房屋全部烧掉！”周旌大声叫嚷道！

我们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

趁着周旌大叫之时，张牛角和于毒分别夺过身边士兵的长枪，飞快地朝着马背上的周旌刺来！

周旌一个不留神，惊出一身冷汗，差点掉下马来。

当他刚准备抬起长枪，却被张牛角一把从马背上拽下来！

“告诉他们别动，不然要了你的小命！”张牛角和于毒押着周旌，朝着官兵说道！

“好汉饶命，我们也是受到唐周的蛊惑，想趁机打打秋风！你放了我，我们马上撤兵！”威风凛凛的周旌，如今变成孙子！

“唐周，看你往哪里走？”我走到惶恐不安的唐周面前！

“你我素未谋面，为何非要在天师面前搬弄是非？”唐周很是不服气！

“还和他费什么口舌，首接杀了这个叛徒！”张牛角挥起大刀。

“住手，张大哥，我们私下谈一谈！”唐周脸色大变。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张牛角把唐周带到房间内狠狠说道。

“你们不能杀我，我有张角天师的亲笔信，他让我潜伏在冀州刺史部，窥探军情！”唐周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件！

我和张牛角打来信，确实是一封张角天师的信件，让他做内应！

我把张牛角拉倒一旁，说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趁机杀了唐周！”

张牛角不解：兄弟，为何你执意要杀唐周，你们才见过两次面！他可是张角天师的首徒！

我固执己见：“你不杀他，黄巾起义的大事必将被他所败光！”

张牛角：你为什么如何肯定？要不我们还是请示天师，让一个兄弟下山去巨鹿。

看到他们面露难色，我拿了一把刀，冲了进去。

我刚要斩下去，却被张牛角和于毒死死拦住！

“你要干什么？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啥非要和我过不去？”唐周大惑不解！

“你还不赶紧走，留在这里等死吗？”张鄢把唐周放走。

很快，唐周便脚底一抹油，逃之夭夭！

“你们不听我的话，以后一定会后悔！”

看到唐周走远后，他们才放开我！

于毒走过来，对着我们拱手：大恩不言谢。你们是义士，我们愿意跟随你们，唯你们马首是瞻！

然后，他们齐刷刷跪倒在地！

“大哥，如今朝廷昏庸无道，百姓水深火热，黑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不如占山为王，以观事变，保卫一方平安！”于毒建议道。

张牛角朝着我用眼光询问。

我知道，历史上的张牛角，他确实占据黑山，成立了黑山军。

我这时，也没有其他出路，只好赞同了这个提议！

“这些军官怎么处理？留下来扰民，放走了会祸害乡里！”张鄢问道！

“还啰嗦那么多干嘛，首接杀了，省粮食！”于毒说道。

“万万不可，他们当中很多是被逼，他们也有父母，有儿女，不可以一杀了之。这样，我们把精干的留下来，其他遣散回家！”我建议道。

我们走了出来，对着广场一千名士兵说道：你们都是百姓子弟，如今皇帝无道，天下即将大乱，你们愿意和我们一起起义兵，除暴政，拯救万民于水火，就留下；如果想回家的，留下盔甲和兵器，我们礼送出境；如果想重操旧业，鱼肉百姓，我们杀无赦！

在我们的号召下，三分一的留了下来，三分一的回家，三分一遣散！

张牛角砍了周旌一个鼻子和一只手，放了他离去！

于是，我们就这样占据黑山，成为一方绿林好汉！

我被推举为二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