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华阴内讧

我们终于在新丰县大败三辅最大的地头蛇郭汜，杀了他五千人，搬开了汉献帝东归洛阳最大的绊脚石。

于是，我带着蔡文姬，随着汉献帝的东归大军一路向东。

十月初五，经过西天的跋涉，我们来到了华阴县。

华阴县，控制黄河与渭河交汇的咽喉要道，北边有黄河和渭河交汇形成的河湾，南边坐落着著名的西岳华山，东边还有经过批准修建的“第一关”——潼关。

镇守此地的宁辑将军段煨，是凉州三明之一、东汉太尉、新丰县候段颎的弟弟，与太尉贾诩、张济、宣威侯张绣乃是同乡，原为董卓手下中郎将。

段颎和张奂、皇甫规三人的名字里都有个“明”字，所以被人们合称为“凉州三明”。

段颎驻守边疆十多年，打了大大小小一百八十场仗，先后平定了西羌和东羌的叛乱。后来被调回朝廷，两次担任太尉，既是带兵打仗的将军，也是治理国家的宰相。

当年，董卓在世时，孙坚攻破雒阳。

董卓向长安撤退，然后沿途布防，命令段煨屯兵华阴。

作为凉州的名门望族，他的道德水准自然比较高，因为看不惯董卓和李傕、郭汜，就守在华阴这片天地间。

段煨在华阴时候，勤修农业事业，不掳掠百姓，百姓得以安乐。

关中地区大乱，弘农人董遇与其兄长董季中一同依附段煨。

他听说汉献帝一行来了，带着部队，提前准备好汉献帝的衣服车马等御用物品和公卿及以下官员们所需要的物资器具，想要汉献帝进驻他的大营。

但是，没有董卓的凉州系将领，就是一盘散沙，内部不和、矛盾重重、又开始相互猜忌、内讧起来。

段煨与护送乘舆的后将军杨定有过节，迎乘舆时不敢下马，只在马上作揖。

侍中种辑和杨定关系密切，便声称段煨谋反。

汉献帝刘协问：“段煨前来迎驾，为何说他谋反？”

种辑回答：“他迎驾不到边界，拜礼不下马，脸色有变，必有异心！”

太尉杨彪、司徒赵温、侍中刘艾、尚书梁绍等人辩解：“段煨没有反意，我们敢以性命担保！车驾可进入他的营中。”

董承与杨定又诬陷：“郭汜来到段煨军营了。”

汉献帝刘协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左灵和文祯抢答：“是弘农郡的督邮得知的！”

故而胁迫督邮说：“今天郭汜率七百骑兵进入了段煨营帐。”

汉献帝刘协这才相信，鉴于敌我情况不明，下令车队停在路边休息。

为了核实段煨的身份，汉献帝刘协派我前去摸清情况。

我带着段煨的老乡贾诩，拿着汉献帝密诏，来到段煨军中。

贾诩见到段煨拱手道：“我和段将军老家都是凉州武威，有回碰上土匪，我灵机一动，谎称自己是太尉段颎的外孙，结果土匪对他客客气气的。”

段煨和贾诩是老相识，见到他来了，就更加放心。

段煨见了我们，道出了他与杨定的之间的恩怨情仇。

原来，段煨麾下除了凉州的主力外，还有很多并州的匈奴、羌胡义从。

当初，李傕、郭汜为反抗并州派系的王允和吕布，双方都杀了对方派系的人。

杨定按照李傕的要求，前来段煨军中屠杀并州的匈奴、羌胡义从。

段煨自然是反对，两人首接打了起来，从此结下了梁子。

我们把情况报告了汉献帝。

初十，杨定、杨奉、董承即将进攻段煨营寨，让种辑和左灵请求下诏。

刘协说：“王者攻伐，应该上参天意、下合民心。司寇行刑时，君王尚且应该为此废食撤乐，而你们却要朕为此下诏吗？”

种辑力请到夜半，刘协依旧不许。

杨奉等人眼见段煨的营寨坚固异常，难以强攻，却并未因此而退缩。

他们心生一计，决定采用突袭的方式来攻破段煨的防线。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杨奉等人率领着自己的军队，悄悄地摸到了段煨营寨的附近。

他们趁着夜色的掩护，迅速地冲向了段煨的营寨，企图打段煨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段煨的军队并非等闲之辈。

他们早有防备，当杨奉等人发起攻击时，段煨的士兵们迅速地组织起了防御，与杨奉的军队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这场战斗异常惨烈，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杨奉等人虽然勇猛，但段煨的军队却凭借着坚固的营寨和顽强的抵抗，始终守住了自己的阵地。

就这样，杨奉等人连续攻打了十多天，却始终无法攻克段煨的营寨。

而段煨则依旧不慌不忙，他不仅照常供应着膳食，还对百官们殷勤侍奉，毫无二心。

当时司隶校尉荣邵认为当以返回雒阳为重，不宜继续攻打段煨。

杨定记恨，便让杨奉向刘协请求荣邵担任自己副手，想趁机杀死他。

刘协知道杨定用意而不许。

为了能顺利走完从长安到洛阳这八百里“东归”之旅。

汉献帝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尽管心中有万般不愿，但他还是决定再次委曲求全，扮演起“和事老”的角色。

他下达了一道诏书，派遣侍中、尚书前往杨定等人的营地，传达他的命令，要求他们与段煨和解。

这道诏书就像是一道圣旨，带着皇帝的权威和期望。

杨定等人接到诏书后，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也不敢违抗皇命。

他们最终还是决定奉诏罢手，率领军队返回自己的营地。

汉献帝看着这一切，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的内心却并不平静。

他暗自思忖着，为何杨定、杨奉、董承这些人非要攻打段煨呢？

于是，他决定私下里向我询问这个问题。我看着汉献帝那忧虑的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

我缓缓地回答道：“陛下，整个关中地区在战乱之后几乎都遭受了屠戮，唯有华阴在段煨的统领下，得以幸免。他致力于发展农业生产，修建城池工事，使得华阴成为了关中地区最后一块净土。这里兵精粮足，自然成为了各方势力觊觎的目标。”

汉献帝听后，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了杨定等人的动机，也理解了段煨所面临的困境。

然而，当他想到自己作为一代天子，却也被各股势力觊觎虎视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

他觉得自己就如同那个华阴城一般，虽然身处高位，却也无法摆脱被人争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