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喜提公子

公元192年10月，我由朝廷三公之一的司空，华丽转身为朝廷的镇抚使者，北上黄河，镇慰幽州州郡。

这时的幽州，己经形成了公孙瓒和刘虞双强对决的局面。

临走前，我来到左扶风美阳县的北宫燕云的军营中，这是我首属的一支部队。

主要是当年羌胡之乱中，北宫伯玉和李文侯的羌胡义从，黄巾军士兵，及逃难来的流民，大概五千人。

由于，我在长安，这支部队也就由北宫燕云统领。

这也是李傕、郭汜对我忌惮的原因。

不同于长安的三公九卿，他们大多是文官，掌握的队伍只有自己私兵和部曲，也就百来号人。

没想到这一天，我居然升格了，因为我要当父亲了。

我带着随行的吕河、白绕、陶升等，及几个禁卫军一行三十几人，出了长安，朝着左扶风美阳县的北宫燕云的军营开来。

我们一行骑着马，刚到北宫燕云的军营，人还没站稳，就被北宫伯玉拉到了后军之中。

他神神秘秘对我说：“贤弟，你来的正好，张鄢今天发作了。”

我还没回过神来。

他用力拍了我一下，对我说：“你要当父亲了！”

这时，房间传来张鄢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我听了，赶紧拔腿就跑，往她的房间冲过去。

在房间内，我看到双目紧闭、眉头紧皱，面如白纸，脸上爬满了豆大汗珠的产妇。

我赶紧单膝跪地，紧紧握着她的手。

在她耳边呢喃：“老婆，你辛苦了，我回来了！”

她突然一惊，睁开眼睛，虚弱无力地朝我点了点头。

而旁边的蔡文姬和柳丝思，万分焦急地注视着她。

柳丝思对我说道：“己经一天一夜，还没生下来。”

这时，我身体就像遭遇了雷击一般，浑身颤抖。

在现代，我的妻子也是难产，最后是剖腹产，才生下了我的女儿。

可是，在东汉末年，难产就意味着大概率的死亡。

北宫伯玉对我说：“你也不要太担心，我请了附近最好的接生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张鄢的肚子还是什么反应。

接生婆跪在地上，脸色也是阵阵恐惧。

我连忙问她：“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接生婆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惊恐地回复道：“胎位不正，难产啊。”

蔡文姬说道：“要是华佗在就好了。”

我苦笑道：“不会这么巧，当年她被唐周刺穿，就是华佗治好的。”

如今，只能靠接生婆了。

好在她见多识广，不断地调整孩子的胎位。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接生婆的脸色，才开始缓和一些。

她对着张鄢说：“现在胎位正了，张夫人，就看了你。”

张鄢听完，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

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她的手指甲，深深地陷入我的手背中。

随着哇的一声，接生婆从她身后掏出一个肉腾腾的血污浑身的孩子。

接生婆对我笑道：“大喜啊，张大人，是个公子！”

她把孩子拽出来后，然后麻利用开水消毒后的剪刀，剪断孩子脐带。

小家伙自然是疼的哇哇大哭。

在蔡文姬、柳丝思的帮助下，小家伙很快被洗干净。

一个西脚朝天的白花花的小胖子，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小家伙头发居然非常浓密，刚出来，还不形。

她们把孩子包裹好，轻轻地递给我。

我把他抱在手上，看了很久，才放在张鄢的身边。

她本来面色苍白如纸，但看到这个胖乎乎的小崽子，所有的痛苦和酸楚，顿时化为泡影。

小崽子显然是饿了，哇哇地哭着。

房间的人全部退了出去，只剩下我们一家人。

我帮她解开衣服，把孩子放在她腋下。

随着母乳的输入，小家伙吃很快地饱，就开始睡觉了。

我知道她非常虚弱，就去厨房熬了肉粥，一口一口喂着孩子的母亲。

军中得知我们诞下公子，都纷纷前来道贺。

为此，我就让北宫燕云大摆宴席。

是的，这是我穿越以来，最高兴的一天。

没想到，穿越东汉末年的我，居然会有一个孩子。

这种兴奋，和我在现代产下女儿的喜悦，如出一辙。

这天，我们都喝了很多酒。很久没有那么开心了。

等到酒席散去，人去屋空，我洗刷完毕后，躺在她和孩子中间。

我斜躺着，仔细看着孩子和母亲，内心充盈了兴奋和满足。

我对张鄢说：“我还没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你就给我生下一个孩子，我感觉很亏欠你们。”

她虚弱地说道：“只要有你在，我和孩子就满足了！其他的都是浮云，我们不在乎！”

我愧疚地说道：“等我们安定下来，到时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

她对我说道：“该给孩子取个名字了！”

我说道：“你取个乳名。我取个大名！”

她沉思很久，缓缓说道：“我们相识于黑山，你从天而降，且来自不同的时空，是上天赐给我们姻缘！那就叫天赐吧！”

我不断回味着：“天赐，受命于天！很好，那就叫小天赐！他的大名叫维祯，取名于《诗经》“王克王国、维国之祯”！”

她不停地念着:“天赐，维祯！”

大概念了几十遍，随着小孩甜甜睡去。

这一晚，我兴奋地一夜未眠。

后来，我再给她们盖好薄被子后，就起来走一走。

我来到院子里，十月的晚上，开始转凉了。

月光如水，轻轻洒落，为大地披上一层银纱，一切都变得朦胧而梦幻。

这时，我看到蔡文姬独自立在房间的外面。

我轻轻地走到她旁边，和她并排地站着。

她看到我来之后，对我笑道:“恭喜你啊，升格为父亲了！”

我对她说:“谢谢你的关心！”

我们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么站了大半个小时。

还是她主动打破了沉默，对我说道:“你还是赶紧去照顾一下她们娘俩！”

就这样，我在美阳县足足呆了大半个月，享受着难得家庭天伦之乐的美好时光。

看到我迟迟没有动身，李傕、郭汜先后派了几批人来催，怕我不成行，还让天子给我下了几道诏书。

没有办法，我只好忍痛，告别她们母子。

由于张鄢刚生下孩子，北宫燕云要统领这支队伍。

经过与他们协商，我决定带着蔡文姬、柳丝思她们，一同前往。

因为柳丝思说想见张牛角了，想去和他团聚。

蔡文姬说她刚好想去幽州边关看看，顺道想去泰山郡看看她的姐姐蔡贞姬！

就这样，我们开始离开美阳，往冀州的黑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