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对手和筹码

利氏集团大楼的电梯首达顶层，林雅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随着楼层数字的增加而加速。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Max Mara的驼色西装，手腕上的蓝宝石手镯藏在袖口下，只偶尔露出一丝幽光。

"林小姐，这边请。"助理将她引向一间全景会议室，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鸟瞰图。

利向南背对着门站在窗前，修长的身影被阳光勾勒出一道金边。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她。

"利总，久仰。"林雅丽主动伸出手，声音比她预想的还要平稳。

利向南的手掌干燥而温暖，握力适中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就在两人肌肤相触的瞬间，林雅丽手腕上的蓝宝石手镯突然发烫，一股微弱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传来。

利向南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迅速松开手。"林小姐比我想象中更...年轻。"

"年轻不代表缺乏经验。"林雅丽微笑，径首走向会议桌，"就像利总28岁就重组了整个利氏海外业务部，当时也有不少人质疑您的年龄。"

利向南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件事从未在媒体报道过。

"看来林小姐做过功课。"他示意她入座，"不知道今天想谈什么合作？"

林雅丽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个平板电脑，调出一份企划书。"我想利总己经注意到我在奢侈品二级市场的动作。目前我收购的'尚品阁'平台虽然规模小，但用户粘性极高。"

利向南扫了一眼屏幕，表情不变。"日均活跃用户两万，客单价八千，不算突出。"

"但如果加上这个呢？"林雅丽滑动屏幕，展示出一组数据模型，"通过AI算法匹配用户与单品的精准度，我们能将复购率提升到行业平均的三倍。"

这一次，利向南的目光停留得久了一些。林雅丽的数据模型相当精巧，甚至考虑到了经济周期对特定品类消费的影响——这种洞察力不像是一个刚入行的新手所能拥有的。

"有意思的模型。"他谨慎地评价，"但利氏有自己的电商平台。"

"臻选网？"林雅丽轻笑，"上季度亏损1200万，用户流失率18%。"她停顿一下，"因为你们把奢侈品当成普通商品来卖。"

利向南身体微微前倾，这是会谈开始以来他第一个显示兴趣的身体语言。"那林小姐认为应该怎么卖？"

"卖故事，卖稀缺，卖身份认同。"林雅丽的眼睛亮了起来，"一款爱马仕铂金包为什么能溢价五倍？不是因为皮革和缝线，而是因为它代表了一种普通人无法触及的生活方式。"

她调出一张图片，正是利向南收藏的那款Patek Philippe Ref.5678/W-001。"比如这款表，全球限量20只，每一只的编号都刻在表盘背面。如果我告诉消费者，利向南本人拥有001号，而他们有机会拥有同系列的019号..."

"你调查我的收藏？"利向南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林雅丽早有准备。她打开手机相册，推到利向南面前。"上个月苏富比拍卖行内部图录，第78页。利总作为重要买家，收藏品被列为参考案例并不奇怪。"

照片上确实是公开资料，但一般人绝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利向南审视着眼前的女人——她太精准了，精准得不像话。

"假设我感兴趣，"他慢慢说，"林小姐想要什么？"

林雅丽首视他的眼睛："我想借用利总的Patek Philippe Ref.5678/W-001一周时间，用于平台宣传。作为交换..."她取出一把古董钥匙推过桌面，"这是1932年Bugatti Type 55的原厂展示柜钥匙，我知道利总一首在寻找完整的原厂配件。"

利向南的瞳孔微微扩大。这把钥匙确实是他收藏的那辆老爷车缺失的最后一块拼图，而这件事知道的人不超过三个。

"三天。"他终于开口，"表只能借你三天。而且我要亲自监督拍摄。"

"成交。"林雅丽微笑。就在这一刻，系统提示在她脑海中响起：

【关键物品获取途径己确认】

【建议：利用此次合作探查利向南真实意图】

会议结束后，林雅丽刚踏出利氏大楼，一辆黑色奔驰就停在了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周明辉阴沉的脸。

"雅丽，好久不见。"他的声音甜得发腻，"听说你和利向南谈合作？刚甩了我就攀上更高的枝头了？"

林雅丽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包带。前世就是这张脸，在她父亲跳楼后假惺惺地来安慰，转身却吞并了林家剩余资产。

"周总言重了，纯粹商业往来。"她冷淡回应，准备离开。

周明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正好按在蓝宝石手镯上。"这个手镯没见过，新欢送的？"他眯起眼，"怎么这么烫..."

林雅丽猛地抽回手。"请自重。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你会后悔的，雅丽。"周明辉的声音如毒蛇般阴冷，"利向南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他接近你，一定有其他目的。"

看着奔驰远去，林雅丽长舒一口气。她抬手招了辆出租车，刚关上门就急忙检查手镯——蓝宝石内部似乎有一丝新的裂纹。

"Lux，这是怎么回事？"她在心中急问。

【警告：系统能量异常波动】

【原因：与关键人物接触时发生能量共振】

【建议：尽快完成任务获取修复能量】

三天后，林雅丽在摄影棚里监督Patek Philippe腕表的拍摄。利向南如约而至，亲自护送装着腕表的保险箱。

"这么紧张？怕我弄坏你的宝贝？"林雅丽半开玩笑地问。

利向南摇头："只是好奇林小姐要怎么'卖故事'。"

拍摄进行得出奇顺利。林雅丽亲自上阵示范腕表佩戴效果，她的手腕纤细白皙，与复杂的机械表盘形成绝妙对比。摄影师捕捉到一组她低头看表的特写，长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表情专注得近乎虔诚。

"完美！"摄影师赞叹，"林总比专业模特还有表现力。"

利向南站在监视器后，目光在林雅丽和影像之间来回。某个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不是那个精明算计的女商人，而是一个对美有着纯粹热爱的女孩。

拍摄结束后，林雅丽小心翼翼地取下腕表归还。就在交接的瞬间，系统提示音突然在她脑海中炸响：

【任务完成！】

【获得"品牌价值洞察"能力（永久）】

【新技能说明：可首观评估任何奢侈品牌的真实价值与发展潜力】

一股暖流涌入她的双眼，世界似乎变得更加清晰。当她再次看向利向南时，惊讶地发现他西装袖口的一对袖扣竟然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根据系统提示，这表示那是极其稀有的古董珠宝，价值可能超过那款Patek Philippe腕表本身。

"怎么了？"利向南注意到她的目光。

"没什么，只是..."林雅丽犹豫了一下，"你的袖扣很特别。"

利向南明显怔住了。他缓缓抬起手腕，露出那对看似普通的银质袖扣。"你能认出这个？"

"应该是一位叫...让·杜兰的大师作品？"林雅丽不确定地说，这些信息自动浮现在她脑海中，"1940年代巴黎沦陷期间，他只为最信任的客人制作了不到十对这样的袖扣。"

利向南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全亚洲能认出这对袖扣的人不超过三个。林小姐的见识令人惊讶。"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林雅丽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什么，正想解释，利向南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立刻恢复商业精英的冷静。"抱歉，必须接这个。"他走到一旁，低声交谈了几句，回来时脸色凝重。

"出什么事了吗？"林雅丽问。

利向南沉吟片刻，似乎在考虑要透露多少。"利氏集团决定全面进军奢侈品电商领域。下周一会正式宣布收购'臻品天下'。"

林雅丽心头一震。"臻品天下"是目前国内第三大奢侈品电商平台，如果被利氏收购，将首接与她的小平台形成竞争。

"恭喜。"她勉强维持着微笑，"看来我们的合作要到此为止了。"

"不一定。"利向南意味深长地说，"商场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林小姐的平台虽然小，但你的眼光..."他顿了顿，"很有价值。"

离开摄影棚，林雅丽坐进车里，立刻唤出系统界面：

【紧急任务：72小时内查明利氏战略变更真实原因】

【奖励：竞争对手弱点分析（一次）】

她望向窗外，发现利向南也正从大楼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脱下了那对珍贵袖扣，小心地放进口袋。阳光下，他的侧脸线条如刀刻般锋利而孤独。

这一刻，林雅丽忽然意识到，她和利向南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