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南洋惊影

暴雨初歇，泉州港的码头湿漉漉地泛着水光。周砚白踩着满地积水，仰头望着新下水的“镇海二号”战船。漆黑的船身裹着铁甲，甲板上整齐排列着改良后的霹雳炮，青铜炮口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工匠们忙碌地调试着船帆，绳索摩擦的吱呀声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周大人！沈姑娘传来急信！”驿卒翻身下马，递上一封浸着海水的密函。周砚白展开信纸，沈清瑶潦草的字迹透着急迫：“南洋婆罗洲现神秘船队，船首悬青铜面具图腾，己截获三艘运往中原的走私船，货物尽是铁矿与硫磺。”

“备船，即刻出发。”周砚白将密函塞进袖中，转身对副将下令。海风卷着咸腥扑面而来，他想起昨夜魏忠衍的密信——朝中仍有官员暗中阻挠海贸新政，甚至与南洋势力互通有无。而那个消失的青铜面具人，恐怕早己在海外织好了新的罗网。

七日后，婆罗洲海域。沈清瑶站在船头，望远镜中，十余艘黑帆战船正停泊在隐蔽的海湾。那些战船的构造与中原大不相同，船身狭长，船帆上画着狰狞的青铜面具，在暮色中宛如张牙舞爪的恶鬼。

“果然是他们。”沈清瑶放下望远镜，转头对周砚白说，“据俘虏交代，这些船隶属‘幽冥商会’，表面做生意，实则为柔然输送战略物资。”她掏出一枚刻着奇异花纹的银币，“这是他们的通行货币，在南洋诸国畅通无阻。”

周砚白接过银币，着上面的面具图案，突然想起龙渊秘藏中一份未完全烧毁的卷宗。上面记载着李唐皇室覆灭后，部分遗臣逃往南洋，与当地势力勾结，图谋复国。难道这个“幽冥商会”，就是三百年前遗党的余孽？

就在此时，海湾中突然升起信号烟花。沈清瑶脸色骤变：“不好，他们发现我们了！”话音未落，黑帆战船己如离弦之箭驶来，船头的投石器开始转动，巨大的火球划破夜空。

“迎战！”周砚白一声令下，“镇海二号”的霹雳炮率先轰鸣。火光映亮海面，第一发炮弹精准击中敌船桅杆，木屑纷飞间，惨叫声此起彼伏。然而对方显然早有准备，几艘战船灵活转向，发射出带着倒钩的铁链，死死缠住“镇海二号”的船舷。

“砍断铁链！”周砚白挥剑砍向逼近的敌兵。混战中，他瞥见一艘主舰的甲板上，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正指挥战斗。那人手持的龙纹弯刀寒光闪烁，与在京城见过的如出一辙。

“追！”周砚白跃上一艘小艇，沈清瑶紧随其后。两人奋力划桨，朝着主舰靠近。当他们终于登上敌船时，却发现甲板上只剩满地狼藉，青铜面具人早己不见踪影。沈清瑶在船舱中找到一本账簿，上面详细记录着与朝中官员的书信往来，其中赫然有多位参与弹劾海贸新政的大臣名字。

“原来如此。”周砚白握紧账簿，“他们一边在朝堂上阻挠新政，一边在南洋走私军火，两头牟利。”他望向远方渐渐沉入海底的敌船，“但他们不会想到，这账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