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混血血族（17）

会所的灯光在身后熄灭，江白青被路西斯强硬地塞进车里。他挣扎着去拉车门，却被慕惊羽扣住手腕，重新给他戴上手链。

“别白费力气。”慕惊羽轻笑，指尖在手链处了两下，“你以为今晚还能逃？”

白曜坐在驾驶座，透过后视镜看他，眼神温顺：“您需要休息。”

江白青咬牙，可身体里的饥渴让他连指尖都在发颤。路西斯的手掌覆上他的后颈，指腹缓缓揉捏，像是在安抚，却反让江白青哆嗦了一下。

“难受？”他低笑，嗓音蛊惑，“再忍忍，很快就到家了。”

门锁落下的瞬间，江白青就被抵在了玄关的墙上。

路西斯的手臂紧紧箍住江白青的腰，将他牢牢锁在怀里。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耳边，带着沙哑的笑声：“抖成这样……就这么饿？”

饿久了的江白青完全没力气推开他，只能拼命咬着嘴唇保持清醒。路西斯却突然捏住他的下巴，把渗血的手腕凑到他嘴边：“别咬自己，咬这里。”

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江白青的呼吸骤然急促，本能地想要抗拒，可喉间却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乖，别浪费。”路西斯低笑，指腹蹭过他的唇角，将溢出的血珠抹开，嗓音低沉而诱哄，“不是饿了吗？嗯？”

江白青的理智在崩溃边缘挣扎，可身体却诚实地微微前倾，舌尖无意识地舔过伤口。感受到腕间温热的触感，路西斯的眸色骤然暗沉。

站在一旁的慕惊羽倒是轻笑一声，银质物件在指尖转了一圈，故意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江白青浑身一颤，条件反射地绷紧身体，却被路西斯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怕什么？”慕惊羽俯身，拿着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又不会现在用。”他恶劣地压低声音，“……至少不是今晚。”

江白青的指尖掐进掌心，可白曜却在这时轻轻掰开他的手指，低头吻上他绷紧的指节，温顺又固执地抚平他的颤抖。

“您不必忍耐。”白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们都在这里。”

路西斯的手掌滑到他的腰际，突然用力一托，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江白青惊呼一声，双腿下意识缠上他的腰，随即又羞恼地挣扎：“放我下去！”

“晚了。”路西斯咬住他的耳尖，低笑，“现在，你得负责把我喂饱。”

只能说，喝血族君主的血也是有代价的。

江白青一开始还能对着路西斯和慕惊羽破口大骂，到了后面则完全失去了那份精力。然而自始至终，白曜都跪在江白青面前，姿态虔诚，双手捧着他的指尖，低头轻吻他的手背。

可每当江白青试图捂住嘴压抑声音时，白曜总会不动声色地拉开他的手。结束后，他更是不顾江白青的挣扎，首接将他打横抱起，带进浴室。

浴室里的水汽模糊了江白青的视线，他无力地靠在白曜怀里，任由对方细致地为他清洗每一寸肌肤。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却洗不掉那些暧昧的痕迹。

“请您放松。”白曜的声音依旧温顺，手指滑过江白青的腰侧，“您太紧张了。”

江白青咬住下唇，羞耻感让他浑身发烫。他试图推开白曜，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路西斯那个混蛋中间给他喝了那么多血，最后却不给他一点反抗的能力。

“滚开…！”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不需要你……”

白曜的动作顿了顿，灰蓝色的眼眸在氤氲水汽中显得格外深邃。他轻轻握住江白青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可我需要您，主人。”

*

其实在慕惊羽找来之前，我就己经想起了些许的记忆碎片。

我是血猎。我杀过的血族能填满整个城堡的地窖。

而此刻我正跪在一个混血公爵脚边，像条狗一样舔他的手指。

多可笑啊。我的手指随时随地都能扣住他的咽喉，轻而易举就能离开这里。他居然还在笑，金眼睛里映着我着迷的脸。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从他第一次允许我睡在他床边的地毯上，也许是他吸血时无意识蹭过我的温度，又或许是每个清晨我为他系领带时，他傲慢又漂亮的脸庞。

来到人类社会以后，有其他认识我的血猎找上门那天，我亲手把他们解决了。

他们说我被血族蛊惑了。可我知道不是。

我只是找到了比杀戮更有趣的事——比如看他明明很享受我的服侍，却非要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比如在他被路西斯欺负狠了的时候，找我逃避又不首言的模样；再比如现在，他以为自己在利用我们，殊不知我们早就在他身上留下了永生无法磨灭的烙印。

今早慕惊羽问我后不后悔。我当着他的面摸了摸主人留下的牙印。

有什么好后悔的？

当猎手时我只有冰冷的勋章，而现在——他的愤怒、羞恼、甚至不经意流露的信任、怨恨，全都属于我。

我的主人。

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