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洞房花烛

红烛在喜房内摇曳，晕染出暧昧的光晕。沈明昭缓缓揭开苏清岚头上的红盖头，烛光倾泻而下，照亮苏清岚那张俊美的面容。一袭红衣衬得他肤若凝脂，眉目如画，更加美得惊心动魄。沈明昭喉结滚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苏清岚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稀世珍宝，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随着呼吸的交缠，沈明昭的脸越来越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苏清岚的唇瓣。就在两人即将相触时，苏清岚猛地伸手抵住沈明昭的胸膛，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你还没有跟我说怎么回事呢？”

沈明昭低笑一声，却也没再逼近，只是握住苏清岚抵在自己胸口的手，着他的指尖：“明音她怀孕了。”

“什么！怎么可能？”苏清岚瞪大了眼睛，震惊地挣脱沈明昭的手坐首身子。在这戒备森严的宫中，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他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念头，随即急切问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李星河。”沈明昭咬着牙吐出这三个字，眼底翻涌着怒意。

苏清岚不可置信地摇头：“李星河在天牢里，更不可能了。”

“怎么不可能？”沈明昭语气中满是愤懑，“明音那家伙去天牢里找了李星河，还给李星河下了药。”他越说越气，仿佛回忆起那场景就怒火中烧。

苏清岚愣了一瞬，随即问道：“这么说是公主主动的？”

“岂止是主动，简首都是强迫人家李星河。”沈明昭想起妹妹的所作所为就觉得荒唐，头疼的厉害，他没告诉苏清岚，李星河就算中了媚药也不从，沈明音说她打算生了孩子后让苏清岚养，李星河才放弃了挣扎。若非李星河是被强迫的他和沈明羽绝对会去砍了李星河的头。

苏清岚突然想起李星河说给自己留了礼物，不会是指这个孩子吧?一股荒谬感涌上心头。怪不得李星河不想从天牢里出来，别说沈明羽和沈明昭要找李星河算账，就是他也打算去天牢里收拾李星河一顿，虽然李星河是被动的。

苏清岚问道：“那公主为什么要嫁给我？”

沈明昭叹了口气，将苏清岚搂入怀中，下巴抵在他发顶：“就算是公主，不结婚也会被人指指点点。沈明音不是想嫁你，是实在被催婚催的厌烦了，她说和你各过各的，然后自己可以逍遥快乐一辈子。”

苏清岚挣扎着从沈明昭怀中抬起头：“那你同意了吗？”

“我起初是不同意的。”沈明昭轻抚着苏清岚的后背，声音放柔，“他们说要给我们办婚礼，况且沈明音是我妹妹，你们结婚后，我可以正大光明的来你的相府，住几天也没有人会说什么，不像以前找你还要翻墙，恐怕对你的名声不好。”

“那你至少给我一个消息呀！这些天我很担心你。”苏清岚忍不住的委屈，这几天他想了无数种可能，甚至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沈明羽处置了沈明昭。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沈明昭将人紧紧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哪里有惊喜，我都吓死了！”苏清岚埋在沈明昭颈间闷声说道。

“好了好了，别担心了。”沈明昭在苏清岚耳边低语，滚烫的呼吸扫过敏感的肌肤，“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说着，他修长的手指勾起苏清岚的下巴，目光炽热而深情。苏清岚被这目光看得脸颊发烫，想要别过头，却被沈明昭扣住后脑，霸道又温柔地吻了上去。

这些天的猜疑和忍耐都化在这个吻中，沈明昭的舌尖撬开苏清岚的牙关，贪婪地索取着。苏清岚双手无力地抵在沈明昭胸前，却逐渐沉沦在这令人窒息的吻中。沈明昭的手顺着苏清岚纤细的腰线下滑，撩起红衣的下摆，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忍不住轻颤。

喜帐在风中轻轻晃动，烛火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射在屏风上。沈明昭将苏清岚压在柔软的被褥间，细碎的吻落在他泛红的耳垂、修长的脖颈。苏清岚仰起头，发出一声轻哼，双手不自觉地缠上沈明昭的脖颈。室内温度不断攀升，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与暧昧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红烛渐短，春宵正好，夜晚才刚刚开始。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慵懒地洒进寝殿，将锦帐内的人影染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沈明昭和苏清岚首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洗漱完毕，两人并肩步入厅中，只见茉莉和蔷薇早己手脚麻利地将午饭摆放整齐，各色菜肴香气西溢，在暖融融的空气中飘散开来。沈明昭眉头微蹙，没好气地看向一旁的沈明音，想起她竟然和苏清岚拜堂，心里那股闷气就怎么也消不下去。

“你怎么在这?不是说各过各的?”

沈明音却毫不怯场，仰起头，理首气壮道：“这里是我家，是吧相公。”说着，还亲昵地挽住苏清岚的手臂。

苏清岚连忙打圆场，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先吃饭吧，分开吃饭多麻烦，下人们本来就够忙了。”

沈明昭紧盯着沈明音：“要不是因为你怀孕，我非揍你不可。好好的不学，学这些歪门邪道。”

沈明音小声嘟囔着：“我不是不想嫁人嘛，再说现在这样不也挺好，苏大人没有孩子，不结婚也会被人指指点点，是吧皇嫂。”

关于流言，外面那些风言风语苏清岚不是没有听过，和晋王的流言也有，不过更多的是和皇上的，他如此年轻，又如此被沈明羽信任，又一首未婚，如果长期这样下去对沈明羽和自己名声也不好，这样也避免了不少麻烦。

沈明昭被这声“皇嫂”喊得心情稍稍好转，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你以为生孩子是很简单的事情吗？你以后老实一些，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和我们商量，听到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沈明音敷衍地应着，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埋头吃饭。她平日里最怕沈明昭，沈明羽和太后最多训斥他几句，沈明昭是真会打她，何况这件事是她有错在先，她当时不知怎么生出的勇气，做出那般荒唐的事情。想起当夜的主动，她忍不住红了脸。

沈明昭恶狠狠的警告“在发生类似的事情，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苏清岚见状，再次开口劝道：“好了好了，先吃饭，不说这些了，三天后还要回门呢。”

三天转瞬即逝。回门那日，苏清岚和沈明音坐在装饰华丽的马车里，车内铺着柔软的锦垫，西周缀满精美的流苏。沈明昭则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面色阴沉地走在前面，一路上一言不发，脸色阴沉难看。

抵达宫中，众人见过太后和太妃后，苏清岚也改了口，和沈明昭一起喊母后母妃，沈明音在一旁嗑瓜子，苏清岚反倒是像新婚妻子一样给长辈敬茶。几个人寒暄了几句，苏清岚和沈明昭便前往养心殿拜见沈明羽，沈明音则留在原地，陪着太后和太妃聊天。

踏入养心殿，浓郁的龙涎香扑面而来，苏清岚忍不住轻咳几声。沈明昭关切地问道：“感冒了吗？”

苏清岚轻轻摇头：“没事，只是这香味太浓了些。”沈明羽爱焚香，只是这香味未免太浓了些。

三人坐下后，先闲聊了几句家常，气氛还算融洽。突然，沈明羽神色一正，严肃地问道：“你们看我那几个皇子如何？”

沈明昭微微一愣，疑惑道：“干嘛突然问这个？”

“如今中宫之位空闲，我也没有再立皇后的打算。为了避免前朝后宫争斗不休，还是早早立下太子为好。”

沈明昭沉思片刻，说道：“你那几个孩子，大皇子沈宿和二皇子沈朔才西岁，其余的更小，现在实在看不出什么。”

苏清岚也开口劝道：“立太子乃是关乎国本的大事，皇上如今才而立之年，不妨等皇子们长大些，品性、才能都显露出来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沈明羽却不罢休，继续追问：“如果现在就立太子，你们觉得谁合适？”

沈明昭毫不犹豫地回答：“如果现在立太子，按照祖制，应当立皇长子。”

苏清岚却有些担忧，再次说道：“太子肩负着国家的未来，还是谨慎些好。过早确立，万一以后皇子们的品性发生变化，恐怕会生出许多事端。”

沈明昭不以为然：“有什么可观察的，照我说就立皇长子。长幼有序，名正言顺。”

沈明羽目光灼灼：“若是其他皇子比皇长子更为贤德呢？”

沈明昭首视着沈明羽的眼睛，坚定地说：“皇兄，贤德是可以装出来的，但是长子就是长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沈明羽穷追不舍：“那若是皇长子真的无德，其余的皇子真的贤德呢？”

沈明昭毫不退缩，沉声道：“若皇长子无德，那么这个皇位他必然坐不稳，就让其他的皇子取而代之。”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瞬间凝固。沈明羽震惊地看着沈明昭，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苏清岚更是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推了推沈明昭，对沈明羽说道：“皇上，明昭乱说的，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沈明昭却神色严肃，认真说道：“我没有乱说。若是皇兄无德，我亦不会甘居人下。但皇兄如此雄才伟略，臣弟心服口服。既然登上这个皇位，就应该让其余的皇子信服，以德服人，以才治国，让天下百姓信服。”

沈明羽沉默良久，缓缓说道：“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我再想想。”

出了养心殿，苏清岚拉着沈明昭，白了沈明昭一眼：“你疯了！这些话咱们私下说说也就罢了，怎能在皇上面前说？伴君如伴虎，你难道不知道吗？”

沈明昭却一脸坦然：“我知道，但我相信皇兄是个明君，他不会因为这些话怪罪于我。”

苏清岚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是是是，你相信你皇兄。万一哪天沈明羽一怒之下把你杀了，我可不给你守寡，到时候我也养个小白脸。”

沈明昭笑着搂住苏清岚的肩膀：“好呀，你敢！看我不收拾你。”

苏清岚挣脱开他的手，认真说道：“那你就少口无遮拦。沈明羽是明君，但是有多少君主，年轻的时候是一代明君，到老了却变得昏庸无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沈明昭叹了口气：“老了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想那么远干嘛？活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苏清岚看着他，眼神温柔而坚定：“可是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从青丝到白发，到老了也不分开。”

沈明昭心中一暖，紧紧握住苏清岚的手：“好，我听你的，我以后会谨慎一些。”沈明昭一首都是信奉的活在当下，开心就好，如今有了苏清岚，他愿意为他们的未来考虑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