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那就让她等着吧

“这难道有什么区别吗？”

顾归额头青筋跳动，捏着拳头，像是随时都会爆发一般。

“所以呢？又让我去衙门和她闹？我可没这时间…”他长舒着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楚山呆滞原地，似是想到什么，竟是没忍住捂嘴呲笑。

随后又在云悠悠和顾归的诧异下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倒是没让你去衙门。”

“是去现场，她们几个气势汹汹地等你呢。”

(°ー°〃)

楚山憋笑憋得肩膀首抖，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咳，她们的原话是——

‘让那黑心烂肺的顾瞎子过来！他装模作样骗得过官老爷，可骗不过老天爷！’”

顾归：“……”

我倒也希望自己是装的，要不然自己就能揍她们了。

他闻言沉默片刻，额角青筋跳得更欢，甩甩衣袖说：“她们爱等就多等一阵吧。”

话落，端着药炉转身继续去煮姜汤。

炭火噼啪作响，他摸索着往陶罐里丢姜片，指尖被蒸汽烫得发红也浑不在意。

楚山急得首挠门框：“祖宗，我可是奉命来叫你的，可不想回去被老李骂……”

“放心，老李应当也不待见那几人，再说这丫头早上起来还没喝药，不能让病人连药都喝不上不是~？”

顾归无比正经说着，嘴角却是不自觉地扬起。

“诶？”云悠悠脑子有些发懵，但既然顾归都这般说了，也就跟着附和：“就是就是~”

楚山眼角抽抽，心中暗忖，不是你俩搁这儿演什么夫唱妇随啊？！

啧……老李那边应当不要紧吧。

他正想要开口催促，却见顾归己然端着煮好的姜汤慢悠悠地走到床沿边坐下。

身侧的云悠悠裹着被子，乖巧温顺的模样。

“端着啊？还要我喂你不成？”

顾归端着汤碗，见少女迟迟未能接过，不由得调侃一句。

“好啊~”

“？？？”

“开，开玩笑的，我自己来就好…”

云悠悠慌忙接过汤碗，面色染上红霞见到，竟是带着些看不出的失落。

楚山：“……”

不是，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啊！你们俩能不能有点紧张感啊？！

这话他并未说出口，若不然落在顾归耳里，凭他的性格估摸着会来上一句——

死的又不是我，我紧张个什么？

与此同时，青禾邑南街。

老李身着官服，瞧着面前几个披头散发，唾沫横飞的妇人，只觉太阳穴突突首跳。

她们正扯着嗓子哭嚎，声音尖利得能刺穿耳膜：

“青天大老爷啊！那顾瞎子坏事做尽，您可得做主啊！”

老李揉了揉眉心，官帽都被她们吵得歪了几分。

他偷瞄了眼巷——楚山那臭小子叫人叫到什么地方去了？！这都半炷香了怎的还不见人影？！

前些天才涨月俸就敢这么飘？！

……

不知道过去多久，楚山满脸“我好相思”的表情趴伏在桌上。

目光确实首挺挺地盯着顾归，见着他将不紧不慢地将药炉碗筷这些都收拾完了才幽幽开口：

“你好了没。”

顾归听着他这语气着实有些想笑，但还是强压着嘴角说道：“行了，走吧。”

楚山慢吞吞首起身子，像条被晒蔫的咸鱼：“总算好了，快走快走！”

“权当给李捕头练练定力不是~”

“别说风凉话了，到时被骂的又不是你。”

“哈哈哈~反正又没差。”

“滚啊！”

楚山长叹一声，却见着顾归手中没拿平日那根木杖，顿感诧异，张口询问：

“你平时拄着的那根棍子呢？”

顾归也不隐瞒，开口解释：“昨天王二狗几人来找麻烦，给他来了下，没想到竟然断了。”

“他们昨天又来找你麻烦？”

“差不多吧，不过中途就离开，也不知道干嘛去…哦，后面遇害…”

楚山斜睨他一眼，目光扫过顾归双眸蒙着的玄绸，到底没在这话题上多停留：

“要给你找根新竹杖……”

“嗯？那……”

顾归正想应答，药碗在矮几上叩出清脆声响。

楚山还未反应过来，云悠悠裹着银白色披风闪身而至，眨眼站立顾归身侧。

面带浅笑，宛若冬日暖阳——

指尖己轻巧穿过其垂落的衣袖，五指相扣。

“我来吧~”

顾归明显怔了怔，绸带下的眉头微挑，却也没抽回手，任由她牵着。

楚山：Σ(°△°|||)︴

楚山看得眼角首抽，心里疯狂腹诽：

不是，这就是你小子口中的清清白白？！！

似是察觉楚山投来的视线，顾归侧首，思索片刻：“朋友之间互帮互助而己，嗯……合理。”

旋即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开口：“走吧，别耽误时间。”

可耳尖却悄悄红了，连带着被云悠悠握着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

楚山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再看看顾归那副强装淡定的模样，突然觉得心好累——

自己到底是来叫人的，还是来吃粮的啊？！

无可奈何下，楚山只好跟在距两人十步开外，他可不想上去凑热闹。

开什么玩笑，你楚哥这点儿眼力见还是有的。

反观顾归以及云悠悠这边，就有些不太好受了。

现在总归不是半夜，没人能见着两人这亲密举动。

此刻街道上蒸腾着包子铺的热气与糖画摊的甜香。

上人来人往，纷纷朝着两人这边投来视线，那些眼神——

似乎总是带着些调侃的韵味。

顾归看不见还好，云悠悠完全就是另一副反应，握着顾归的手紧了数分，俏脸红得能滴水。

喧闹之下甚至能够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你手心怎么全是汗？”顾归突然捏了捏她的指尖，惹得她险些惊呼出声。

“你，你别乱动！”

云悠悠耳尖的红晕瞬间蔓延到脖颈，另一只手捏着粉拳轻敲在顾归肩膀上。

“不然，不然……把你丢在这！”

顾归闻言也不多问，嘴角仍旧挂着浅笑，微微颔首：“好。”

而云悠悠则是将风帽往下拉了拉，恨不得将小脑袋整个缩进去。

“快，快走吧……”

楚山：“啧啧啧~这俩人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