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女之名

月圆有些局促，默默缩在暗处，自觉自己并无拿得出手的术法，心中满是不自在。

苏瑶踱步至她身旁，冷冷说道：“伸手。”看似冰冷的语气中，却隐隐藏着一丝温柔。

月圆虽满心疑惑，但还是乖乖伸出手，放在苏瑶掌心。苏瑶指尖轻触月圆脉搏，缓缓闭上双眼。月圆神色拘谨，略带慌张，而流云和墨缘却明白苏瑶的用意。毕竟，方才在水幕中，大家都看到了月圆那惨白如纸的脸色。虽说她们二人在医术方面钻研不深，但也清楚，月圆在竹林中必定吸入了不少白色毒雾。念及此处，众人心中都对凌云宗的处理方式颇为不满，只觉其行事极为不负责任。然而，凌云宗声名远扬，在这修仙界独占鳌头，无人敢轻易与这样一个强大的学院为敌。

苏瑶眉头紧皱，片刻后，缓缓睁开双眼，说道：“你这人，当真是走了大运！”按道理来讲，以她方才肉眼所见月圆的脸色，此时毒素理应己侵入心脉，药石难医。可眼前的少女，除了面色略显苍白，鼻子上残留着些许血痕之外，竟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

“我，怎么了吗？”月圆一脸茫然，摸不着头脑。

流云见状，实在忍不住，拉过月圆，将方才在水幕中看到的惊险场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啊？这么危险？我当时只是觉得有些犯困，正睡着呢，突然梦里出现一张血盆大口，好像是……好像是一条蛇？还是一条龙……应该是龙，模样可吓人了，要吃了我，我就被吓醒了。”月圆回忆起那个朦胧中恐怖的血盆大口，仍心有余悸，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看来，是这个及时的梦让你心生警觉，在最危急的时刻护住了心脉。至于毒素，我在你体内并未察觉，想必己经消散了。或许，你的祖辈来历不凡。”苏瑶简明扼要地分析着其中缘由，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月圆。

眼前的少女，分明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村姑娘，想来这次只是运气使然，应该不至于如自己所想那般复杂。

月圆挠了挠头，说道：“我一出生就住在村子里，至于祖辈……”月圆突然有些难为情，但又觉得此事并无隐瞒的必要，便接着说道，“我们村子祭拜先祖，只有男孩子有资格，女孩子迟早要嫁出去，不算是自家人……所以我对祖辈的事情晓得的并不多……”月圆的声音越来越小，透着几分无奈与失落。

众人闻此，皆有些语塞，可心中早己了然。这般陈旧陋俗，虽令人无奈，却也难以一朝更改。

“唉，自古英雄不问出处。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有这等运气，如今能自己主宰命运。”苏瑶轻声安慰，话语如春风拂面，带着丝丝暖意。

月圆眼中泪光闪烁，却依旧坚定地点了点头，那神情，满是对未来的期许与坚毅。

西个女孩便在这精致却略显狭小的院子里安顿下来。西人共处一室，两张上下木床便将整个卧房挤得满满当当。

其实，以苏瑶的财力，本无需受此清苦。她交付给学校的费用，足以让她独占一整座山头。只是她身边安排的陪读皆未通过考验，并无仙缘，如今瞧着眼前这三个女孩，家世清白，性格也好相处，心想倒不如与她们同住，培养情谊，日后遇事也好有个照应。再者，她心底总有种莫名的预感，觉得月圆日后定不会如现在这般平凡无奇。

谈及苏瑶的祖先，她们宗族之人自幼便牢记一条规训：宁可挥金如土，也要与人为善，为富不仁之事，于她们宗族而言，乃是奇耻大辱。也正因如此，她们既舍得花钱，又甘愿吃亏，宗族愈发根深叶茂，富可敌国。

追溯往昔，其祖先亦是颇具仙缘。苏瑶依稀记得，祖祖辈辈口口相传，他们的祖祖祖辈曾有幸见过神仙。据说，是因帮助过上古神女，也就是神临国无人不知的那位。正因这段仙缘，家族才得以发迹。只是如今大陆仙途式微，宗族内鲜有人再提此事。岁月太过久远，口传之事，谁又能保证毫无杜撰？久而久之，便只当作一段传说，用以彰显宗族历史悠久。

“你们可曾听闻上古神仙录？”流云铺好卧床，鹿眼圆睁，满是雀跃，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她这一问，恰似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成功点燃了众人的热情。

“听过！”

“嗯。”

“我听过！”

回应声此起彼伏。

“那你们可知，我们神临大陆最厉害的神是谁？”流云趁热打铁，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雷神！”有人抢答。

“不对。”流云笑着摇头。

“是上古神女，传说，她身骑白玉飞龙，一日便能驰骋万里天界，神力高强无人可及……”流云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

月圆听着，不禁想起自己曾看过的那本盗版书。但凡来修仙的弟子，或多或少都拜读过上古神女的神迹。只是这位神秘神女，众人皆尊称为上神女，似乎无人知晓她的真名。

“那这位上古神女究竟叫什么呢？”月圆不禁发问，眼中满是疑惑。

流云闻言，一时语塞，愣在原地。

众人也纷纷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苏瑶更是努力回忆，她记得长辈议事时曾提及，这位神女是有真名的，可不知为何，后世人们代代相传，最后大家都统一称她为上古神女。

“如此厉害的神仙，竟无名姓，岂不是怪事？”

墨缘忍不住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好奇。

月圆边听边将床前帐子缓缓拉紧，动作轻柔，仿佛要将尘世的纷扰隔绝在外。她的内心却因为这段话，而不再平静。

“或许大家都己忘却了吧。”苏瑶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悲怜，忆起往昔为辨识世间药草，遍阅各类古书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