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果然很软

山顶的晚风还带着点凉意，季风裹紧了从凌铮车里取来的薄毯，凌铮站在那台价值不菲的天文望远镜旁，黑色外套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原来是来看星星。

调好望远镜后，凌铮把她拉到镜筒前，然后从背后默默的抱着她，把下巴支在她单薄的肩上，这行为让季风有点不适应，他好像对她的亲密行为越来越自然了，季风想着得提醒他一下。

凌铮把她想扭转的头再扭回去对准望远镜，进镜筒里的景象让她呼吸一滞——璀璨的银河像被撒落的钻石，在漆黑的夜幕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她不禁叹了声：“好美！”

“这样看北斗星好清晰！”

“我今天第一次看清大角星的颜色，原来是这样的橙红色！”

“原来天狼星的蓝白色光芒这么唯美！”

“角宿星也是。”

......

凌铮问：“你懂天文？”

季风：“不算懂，只是很喜欢天空。”

凌铮：“多喜欢？”

季风：“我想想怎么形容。白天喜欢天空中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云，晚上喜欢天上的月亮和星星。我小时候的寒暑假多数是在农村外婆家度过的，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光。”

“你知道吗？那时候那里的月光特别明亮，能照出影子的那种明亮，我和村子里的小伙伴一起在月光下玩游戏、捉迷藏，我们的笑闹声仿佛月亮和星星都听得见。”

“当太晚些的时候，小伙伴们都被家长喊回家睡觉了，我一个人走在回外婆家的路上，我觉得月亮和星星都在看着我，默默送我回家，他们好像是我的朋友。现在想来，那时蹦蹦跳跳回家的我也是那些夜晚的一部分。”

“我外婆邻居家有个小哥哥，他母亲晚上下班回家比较晚，经常在我外婆家跟我们一起吃晚饭，晚饭后我俩经常爬上屋顶看星星，我最喜欢的北斗七星就是他告诉我的，还有好多星星的方位都是他告诉我的。”

季风喋喋不休的说了很多。

也许后来太忙了，忙到忘记时常看看天空，所以今晚的星空让她格外开心和放松，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不知不觉中说了很多好多年没有说过的话，跟奉雅都没有说过的话。

凌铮轻声问：“后来呢？”

季风：“嗯？什么后来。”

凌铮：“跟你一起看星星的小哥哥。”

季风：“哦，有一年我再回外婆家，听外婆说他们家搬走了，后来就没再见过了。”

微凉的风徐徐吹过，空气中带着丝丝的花草香味。

山风突然变得猛烈，吹散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凌铮望向远处的城市灯火，突然说：“我有些羡慕你外婆邻居的儿子。”

这句话让人些意外。她看着这个商界传说中神秘、冷酷、清冷的男人，突然意识到他眼中有种自己未曾注意过的孤独。

于是她笑着说：“你羡慕的不应该是我吗？只是现在想来也觉得遗憾，我都不记得他的名字。”

凌铮把她转向自己，说：“季风，你是不是故意的？”

季风：“是的。哈哈。”

凌铮猛的把她扯向自己，双手紧紧环着她的腰，低头快速捕捉到她的唇。

当凌铮的舌追逐她时，她抗拒的拼命往后仰，他则低笑一声，一只手托起她的头按向他，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叹道：“果然很软。”

软字融化在两人的唇齿之间时，季风还未来得及开口。

今晚的她，体验了自己一首“不以为然、深觉不卫生”的恋人间的接吻。

清晨七点，晨光微熹，医院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与咖啡混合的气息。

“听说了吗？咱院新调来的副院长今天正式上任。”

护士长李姐端着保温杯，神秘的凑到护士站前。正在整理病例的林医生头也不抬：“不就是个空降兵嘛，估计又是哪个领导的亲戚......”

“这次可不一样，”李姐压低声音说：“才32岁，哈佛医学院毕业的，去年还在《柳叶刀》发了论文。”她突然用胳膊肘碰了下季风，“而且据说长得跟电视剧里的医生似的。”

走廊转角传来清脆的皮鞋声，大家立刻噤声，不约而同的整理起衣领。

外科王主任突然出现，他扫了眼腕表，“八点交接班会议，副院长参加。”

林医生扶了下眼镜：“王主任见过副院长了？”

“昨天急诊时碰上了。”王主任接过我递上去的咖啡，嘴角微不可察的翘了下，“二助的位置，他缝合速度比我快。”

这句话像滴下沸水的油珠。大家交换着眼神——能让号称“王快手”的主任说出这种话......

季风端着咖啡刚要转身离去，“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晨光透过落地窗， 一个修长的身影走出来，男人正在认真的翻看病历，听到议论声才抬起来。

“早。”他微微颔首，声音像浸了薄荷的泉水。腕间低调的手表折射着晨光，却不及他他眼角那颗泪痣引人注目。

“对了”他转身露出颈侧若隐若现的纹身，“八点会议我要听各科室DRGs数据。”顿了顿，又补充道：“带原始病历。”

首到他离去，呆立的人群才炸开锅。

检验室突然传来玻璃破碎声。众人回头，只见号称“冰山美人”的病理科陆主任正蹲在地上捡试管，面色红得像染了色。

季风定定的站着。果真不能背后说人吗？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吗？真的是他吗？泪痣也有可能巧合吧？她都记不清当时他的泪痣在哪边了。

忙碌中，又结束一周的工作。

当奉雅敲门时，季风刚把家里的卫生整理好，把灯光调到奉雅喜欢的暖桔色。用奉雅的话说，今天是她俩的“闺蜜吐槽解压日”。

“啊——”奉雅长舒一口气，靠在沙发背上，“这周简首要命，你知道我们科那个主任有多过份吗？连着三天让我改同一份报告，每次都说'再完善一下'，结果最后用的还是第一版！知道我有的崩溃吗？我差点都没忍住。”

季风笑着一边把吃的东西摆好，一边点头附和：“是那个带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张主任吗？看起来还是比较随和的。”

奉雅灌了一口啤酒“最初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唉，谁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她突然压低声音，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不过...你有没有注意到，最近咱们医院的女同事们都开始打扮起来了？”

“你也发现了？我还以为就我们科这样呢。前天李护士居然化了全妆来上班，连假睫毛都贴上了，吓我一跳。”

“不只是她，"奉雅神秘兮兮地凑近，"连平时冰山美人陆医生都开始穿裙子了。我今早看见她在照小镜子补口红呢！ ”

“副院长。”俩人异口同声的说。

"说真的，"奉雅往嘴里塞了一串烤肉，"顾副院长确实帅得有点过分了。上周三早上我在电梯里碰到他，身上还有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季风故意夸张的"哇哦"一声，“看来我们奉大小姐动心了啊？”

“胡说什么呢！我只是客观评价而己。你又不是不知道，好看的颜值我都喜欢，不对，是都欣赏，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