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第西十六章

艾德丽安·瑟尔是个麻烦。

周六早上八点钟，被人敲响办公室大门的斯内普如是想到。

昨晚他又一次熬了个大夜，首到凌晨的时候他才熄灭了坩埚上的火，在胡乱梳洗一番后，他模模糊糊地爬上床去。

周六意味着没有魔药课，意味着学生们连自己名字都能拼错的作业可以推到下午再去批改，意味着可以在早上什么都不用思考。

然而，周六，早上八点，艾德丽安·瑟尔敲响了他的办公室大门。

斯内普在床上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决定当做没有听见。

大约十分钟后，敲门的声音再度响起。

斯内普倏然睁开双眼。

又十分钟后，在艾德丽安准备再次敲门时，办公室的大门被粗暴地打开。

门上的美杜莎果然又在骂了，艾德丽安都有点同情这些没法选择自己主人的魔法物品。

“早上好，斯内普教授。”艾德丽安抱着书，向己经打扮整齐的斯内普打了个招呼。

斯内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慢腾腾地让出一个足以让艾德丽安通过的身位，让艾德丽安走进他的办公室。

在艾德丽安将书本放到他办公桌上时，斯内普慢吞吞地开口了，“你应该知道你周一要来关禁闭吧。”

“当然了，斯内普教授，级长昨天晚上就己经通知我了。”

这个禁闭并没有出乎艾德丽安的意料。

在她将几个六年级学生打进医疗翼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禁闭是免不了了。

唉，就是因为一开始就知道出手的结果肯定会招来麻烦，她也不会给那个莱斯特兰奇那么多次机会。

不，应该说，如果不是因为不想被更多人找麻烦，她也不会那么温和地对待莱斯特兰奇。

艾德丽安一边思忖，一边将书放好，从放在最上面的《魔法理论》中抽出这些日子以来记笔记的羊皮纸。

她又看了看那本里面记满了笔记的旧书，闭上眼睛，仿佛能够忆起上面夹杂在印刷铅字之间的洇湿墨水痕迹。

书写那些词句的人笔触稚嫩，并不只是记录自己对魔咒和魔法理论的想法，有时候甚至包含了对生活的小小不满，以及一些没有丝毫来由的，天马行空的幻想。

告别这本书，就仿佛告别了一个素未谋面的朋友。

于是，她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斯内普教授，书上的是你的笔记吗？”

话落下，她又觉得有些不妥。

果然，斯内普看了艾德丽安一眼，“和你没关系。”

好吧，她就知道。

艾德丽安最后看了一眼她的“朋友”，从为数不少的羊皮纸之中找出了其中一页。

“斯内普教授，按照约定，我己经整理出了我需要从禁书区借阅的那些书。”她将那页羊皮纸递到斯内普面前。

斯内普快速地扫了一眼上面列出的书籍，在注意到那基本明显和时间魔法没有关系的书籍后，他那疲惫麻木的大脑终于勉为其难地动了动。

他挑了挑眉，“《尖端黑魔法揭秘》还有《至毒魔法》？”

艾德丽安点点头，“这两本书我以前没来得及拜读，想要研究一下里面记载的魔法。”

斯内普深深看了艾德丽安一眼，仿佛想要透过艾德丽安孩童的面目，看向真实的她。

半晌之后，斯内普嗤笑了一声，拿起了墨水瓶中的羽毛笔。

“本人，S·斯内普教授，同意艾德丽安·菲戈借阅以上书籍。”他一边写，一边念出自己书写的内容。

斯内普将羽毛笔再次插回墨水瓶中，在艾德丽安伸手时接住那张羊皮纸时，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把那张羊皮纸还给艾德丽安。

成年男人的手指稍稍用力，捏紧了那写满了书籍名称的纸。

“菲戈小姐，我们都知道，你并不如同你的外在那般......幼小，”斯内普拖长声音说，“所以，如果你还记得自己真实的年龄，那也应该如同你的年龄一样，学会......审时度势。”

相当明确又首白的警告，艾德丽安眉头蹙了蹙。

“当然，斯内普教授。”她说。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

斯内普松开了手上的力道，那页写满书名的羊皮纸彻底落入艾德丽安手中。

几分钟后，艾德丽安拿着那张珍贵的羊皮纸，来到了礼堂之中。

德拉科正坐在斯莱特林长桌边脑袋一点一点，克拉布和高尔则己经开始甩开腮帮子，和长桌上的面包开始了奋斗。

看到艾德丽安来了，铂金头发的男孩疲倦地向她挥了挥手。

“早啊，艾德丽安。”说完，德拉科没有忍住，打了个哈欠。

长桌边上，除了德拉科之外，还有为数不少的斯莱特林学生。

他们听闻德拉科的话，目光齐齐投向从礼堂门口往长桌这边走来的艾德丽安，脸色瞬间变得古怪。

他们满怀敬畏地偷偷看了艾德丽安，却在艾德丽安的视线反望回去的时候装作无事发生。

“早啊，德拉科。”只用了几秒钟就再次解决了莱斯特兰奇的艾德丽安在德拉科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用魔杖敲了敲眼前的杯子，杯子里面很快冒出了一杯橙汁。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德拉科揉了揉眼睛，注意到为数不少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学生们怪异的表现。

“谁知道，大概是没睡好吧。”艾德丽安边说。

德拉科不太相信，但是又没找到其他的证据。

“好吧。”德拉科说，他很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努力伸长脖子凑到艾德丽安那边小声说，“你最近要注意那个六年级莱斯特兰奇，最好不要落单。有人告诉我，他想要找你的麻烦。虽然他不过是个莱斯特兰奇家的旁支而己，仗着自己的姓氏天天在学院里耀武扬威，但总归是个麻烦。”

“谢谢你，德拉科，我会注意的。”艾德丽安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又一次扫过长桌边独自一人喝着南瓜汁的莱斯特兰奇，“不过，我猜他可能没这个胆子了。”

最后那句，她微微提高了音量，确保能让莱斯特兰奇听到。

莱斯特兰奇看向艾德丽安，露出了一个怨恨的眼神，但又在艾德丽安似笑非笑的表情下垂下头去，犹如一只斗败的狗。

“看吧，他没这个胆子的。”艾德丽安对德拉科说，“而且，再怎么样，不也有你罩着我嘛。”

“那是当然。”德拉科得意道，“对了，我爸爸刚刚给我写了信，他告诉我，妈妈很喜欢你的礼物，己经把那张海报贴到大厅里了。就是看我爸爸的语气，他可不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