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救命！我的宗主是线上死对头！

硬着头皮向前蹭了一步。玄色衣袍近在眼前，几乎触及。冷香浓郁，压迫感如山。心脏擂鼓，震得胸腔生疼。

他想做什么？难道是嫌她碍眼，要把她丢进寒潭喂鱼？不，宗主不会如此残暴。

“灵狐妖女”。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像惊雷在脑中炸响。

猛地抬头，视线撞上他的背影。他怎么会知道？那是她在灵识网络中的名号！发言奔放，操作嚣张，树敌无数。最大的仇家，正是“血煞龙君”！抢夺稀有灵矿点，公共频道对喷三天三夜，最终拉黑禁言，老死不相往来。

一个荒谬又惊悚的念头冒了出来。眼前这道背影，玄衣，强大，气场骇人。像极了传说中，灵识网络里神出鬼没、杀人夺宝、实力无人能制的“血煞龙君”。不，不会是！世界太小了！

他转过身。晨光落在他脸上，冰雪般的轮廓未被融化。眼神平静，像在确认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来，你记性不错。”语气无波无澜。

脸瞬间煞白。完了。线上口嗨一时爽，线下真人火葬场。她忘了，灵识网络背后是真人！谁能想到，她喷得最狠的那个，竟然是宗主！

腿肚子转筋，几乎当场跪下。

“宗、宗主……”声音发颤，试图挽回，“那都是误会！网上口嗨，当不得真！”

宗主嘴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快得像错觉。一丝冷意溢了出来。

“误会？”他说。

你在“九幽裂隙”入口，为了抢先一步，毁了我的“牵星引”节点。

“温养三年。”

“材料价值，大概够买下你们青云峰外加旁边三个山头。”

“你说，这误会，怎么算？”

他说一句，她的脸就白一分。牵星引？九幽裂隙？好像有这么回事。当时她急着进副本抢首杀，前面亮晶晶的东西挡路，碍眼，顺手一发火狐术轰了。原来那是他的！还那么值钱！买下西个山头！把她卖了也赔不起！

“我不知道那是您的……”声音带上哭腔，欲哭无泪。“我赔！我一定赔！”

嘴上说赔，心里一片绝望。她全身上下，只有几块下品灵石，宗门月例。怎么赔？拿命赔吗？

“赔？”宗主像是听到有趣的事。目光扫过她灰扑扑的弟子服，扫过手里朴实无华的飞剑。眼神意味分明——穷鬼。她脸颊发烫，又羞又窘，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绝望冰冷，像是潭水漫过头顶，呼吸不能。

宗主看着她的样子，并不意外。

“不过，”话锋一转，“我素来仁慈。”

她眼里瞬间燃起希望的火苗。要放过她？

“毁坏的节点，需以同等价值的资源或劳力抵偿。”宗主语气平淡。“看你这样子，资源没有。”

“那么，用劳力。”像在宣布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从今日起，你留在本座身边，处理杂务，首至还清。”

留在身边？处理杂务？还清西个山头的债务？猴年马月？这跟卖了有什么区别？终身制！

“怎么？”宗主看她僵在原地，眉梢微挑。“不愿意？”

无形威压骤降。寒意更甚。她毫不怀疑，只要说个“不”，下一秒就会被丢进寒潭冷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屋檐高如珠峰。深吸一口冰冷空气，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愿意！弟子万分愿意！”

这不是处理杂务，是签了卖身契！还清西个山头？把她拆了卖零件也还不清！终身制奴隶合同！莫灵天！血煞龙君！你等着！等她翻身那天，一定……不，还是先想怎么活过明天。

宗主满意点头。

“很好。”

他转身化作流光，朝着宗门核心区域飞去。她驱使飞剑跟上，心情比刚才更沉重。完了。彻底完了。欠了巨债，把自己搭进去。未来的日子暗无天日。前方流光快得几乎看不清。

她低声自语：“……先想怎么活过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