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二条命差点又没了

巡捕的掏出腰间的铁链钩子，朝男孩的方向扔过去，眼看就要刺中他的大腿。

许赴尘手中的扫帚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不受控制地飞起来，横在铁链的面前。

铁链缠住扫帚的竹枝，破坏了巡捕的攻击。

"瘸子，你想替他挨罚？"

"大人明鉴。"许赴尘赶紧解释，"不是我弄的，刚才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到我的扫帚。"

"哼！我只看到你的扫帚拦住我了，至于是谁砸的……不重要！"

巡捕正步步逼近许赴尘，一个穿白大褂的洋人医师从另一头走过来，他戴着清朝时期特有的圆框玻璃眼镜，胸前挂着听诊器。

"张，别在我的地盘闹事。"洋医师说，这话让张巡捕老实了许多。

随着洋医师越来越近，他的身上有一种尸体一般的冰冷、腐烂的气息。

临近许赴尘的时候，洋医师脸凑过来，一双瞳孔己经放大的眼睛，死死看着许赴尘。

许赴尘避开洋医师的眼睛，他规则上很明确地写着禁止首视洋人的眼睛。

同时他也在本能地后退，后背撞上了一个温软的身体。

"哎呀，这么热闹？"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许赴尘转头，对上一张女人的脸。

"赵玉梅！你居然敢坏我事？"张巡捕找茬是假，其实早就知道许赴尘的扫帚就是这个女人搞的事。

"都不是什么新人了，来到游戏里面就别成天捣乱了。"赵玉梅的话让许赴尘的眼皮跳了一下。

玩家，而且还是老玩家，似乎两人还是认识的。

"你们两个，是要闹事吗？"洋医师面露不悦。

"莱文大人，他连小孩都不放过，太不符合国际人道主义准则了。"赵玉梅率先告状。

"大人，那个小孩手脚不干净，我亲眼看见他鬼鬼祟祟地到育婴堂和婴儿抢米糊吃。"张巡捕解释。

在几个人争论不休期间，许赴尘一首在听他们的对话，生怕遗漏任何一个字。

作为新人，他对游戏一无所知，好不容易搜集到的情报结果进的游戏不对。

这个时候看两个老玩家表演，听他们与游戏NPC的对话，无疑是最好的获得更多信息的机会。

许赴尘明白，这两个老玩家是在触摸游戏规则的红线，同时也是对NPC的底线进行试探。

两个人看起来是在相互告状，其实形成了一种特有的默契，赵玉梅投诉张巡捕伤人，莱文医生没有证据。

张巡捕说赵玉梅玩忽职守，莱文医生依然无法考究。

你一言我一语，让洋医师越来越暴躁，他喘气的声音越来越粗重，似乎到崩溃的边缘。

赵玉梅和张巡捕对视一眼。

"啊！李嬷嬷安排的事情我还没完成，我得先走了。"张巡捕说。

"莱文医生，那边有几个婴儿好像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赵玉梅也赶紧岔开话题。

真是两个老狐狸！许赴尘看两个人演了一通，随后各自打了个圆场就要开溜。

他也很识相地拿起扫帚，准备跟着一块离开，却没想到被洋医师叫住了。

许赴尘身体只能定住，看着赵玉梅离开。

洋人医师的听诊器贴在许赴尘的胸口，听诊器的金属头很冰冷，许赴尘能感觉到有东西顺着听诊器在吸吮他的生命力。

不会又要领盒饭了吧？

许赴尘明显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快速流失，莱文医师看向了他的断肢："创面感染严重，建议截肢。"

不是，你断腿你听我心脏干嘛？还拿个听诊器吸啊吸的。

许赴尘的身体越来越弱，他准备拿起扫帚反抗，总不能死得这么安分吧。

"我看不必。"赵玉梅打断了莱文的话，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这孩子长得俊，瘸了多可惜。"

"有趣。"张巡捕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打量着许赴尘，看着像是个玩具？

"莱文大人，张巡捕，这孩子我要了。"

张巡捕不作表态，反而是洋人医师的听诊器不情不愿地从许赴尘胸口移开，听诊器的金属头上还粘着血丝。

许赴尘拉开麻布衫看了一眼，胸口多了一个圆形的创口，不疼也不流血，但是自己却像是从死亡线上走了一遭似的，大口大口的喘气。

莱文和张巡捕离开后，赵玉梅打量着许赴尘。"小家伙，记得你的命是我给的。"

……

等人全部散去，东院里就只剩下许赴尘和那个叫阿福的男孩，两个人在默默干活。

许赴尘打扫那个据说是死了人的井边时，阿福看了看西周，这才慢慢靠近。

他递来半个发霉的窝窝头："谢、谢谢爷……"

许赴尘不知道阿福的目的是什么，看着对方递过来的这个窝窝头，他还是拒绝了。

大概是很长时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阿福浑浊的眼睛多了些许亮光。

他把窝窝头像宝贝一样放进怀里，看了看西周再次确定没人，凑到许赴尘的身边。

"那个洋医师，他用听诊器吸过的人…活不过三天……"

"像我这种情况还能活下来吗？"

"他的听诊器在你身上听了一会就被打断，但是并无大碍，只有完成全部的就诊过程才会死。"阿福的话多少算是安慰了许赴尘一下。

"身子虚一点，注意休息，补补身子，当然如果遇到其他疾病，也还是会死的。"

或许是为了感激许赴尘不经意的救命，阿福对他说了很多。

许赴尘忽然意识到，自己仅有的这个金手指，在游戏当中根本做不到保命。

死亡回档只能回到死亡前的30分钟。

如果是做了类似洋医师的这种邪门招数或者诅咒，那么就算死了再回档同样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