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死患难，又反目成仇？

按照麦小麦给的经验，某个区域内特定的鬼是有限定活动范围的，停尸房里的鬼估计也是这样。

当停尸房的门被用力关上的时候，果然，小女孩阴森凄厉的尖叫声被门口隔绝。

保险起见，许赴尘还是拄着拐杖一路快走，紧紧跟着麦小麦，确认那红衣小女孩没有追来，这才停下来。

许赴尘扶着墙大口喘息，在两只恶鬼中间周旋，差点没吓尿。

他看向麦小麦，"你特么……演得可真像啊……"

麦小麦笑了："不然怎么骗过那两只鬼？"

"记忆碎片拿到了，"许赴尘掏出记忆碎片。"按照约定，我算不算兑现为你死一次的承诺？"

"算。”麦小麦说膀，“你差点真死了。"

刚才在停尸房里，麦小麦抛弃许赴尘一个人先走，其实都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计划。

许赴尘倒不是故意被小女孩标记的，他们本不想触发游戏规则，但相比其他的条目来说被标记并非必死规则。

麦小麦假装抛弃他，实际上是去布置蛊虫陷阱。如果许赴尘被标记了，解决那只鬼也就完事了。

遇到问题如果解决不了，那就解决提问的人，这样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了。

"无头尸体和小女孩互相牵制，的确是最好的机会，"麦小麦说，之前早就有人探过停尸房，里面有两只恶鬼的事情不是秘密。

当然，既然知道里面有两只恶鬼，王胖子还要选择让他们俩来探寻，可见其用心。

"风险还是太大，如果你没撑到蛊虫生效的话……"

"那我就真死了，"许赴尘接过话，"不过，这才叫投名状，对吧？"

麦小麦笑了，点了点头。

许赴尘把玩着手中的记忆碎片。

他用过很多种办法，比如尝试过捏碎，跟阿拉丁神灯似的摩擦，咬了一口，甚至割了个伤口滴了滴血在上面……

无论他怎么折腾，记忆碎片都毫无反应。

许赴尘并不想把自己的记忆碎片给麦小麦，所以他想先自己破解，但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入手。

"这玩意儿怎么用？"许赴尘都装作是新手的样子。

麦小麦正处理着受伤的蛊虫，在许赴尘把弄记忆碎片的时候，她全程没有说话，甚至头都没抬一下。

不过许赴尘能感觉到，她在观察他。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感觉。

麦小麦缠看起来像是刚回过神来，看着许赴尘说：“你试过集中精神了吗？”

“集中精神？”许赴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像冥想那样？”

“对。把手放在上面，试着去感受记忆碎片。”

许赴尘照做，闭上眼睛触摸记忆碎片，用麦小麦的办法去感受自己的记忆。

冥想了好一阵子之后，许赴尘睁开眼：“不行，没反应。”

麦小麦一首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许赴尘心里一沉，她的眼神不对劲。

太冷静了！

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麦小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你真的是第一次接触记忆碎片？”

“不然呢？我连怎么打开都不知道。”许赴尘故作随意地问，"这东西要怎么读取？"

"通常需要精神共鸣。"麦小麦说，"不过……你好像并不着急？"

又是试探。

"差点被挖眼睛的人是我，你说我急不急？"许赴尘继续演，"但比起读取，我更想知道为什么阿福会把记忆藏在尸体肚子里？"

"因为尸体不会说谎。"麦小麦答非所问，"活人的记忆会被篡改，但死人的不会。"

"有意思。"许赴尘正眼看她，"所以你早就知道特殊尸体会保留记忆？"

"推测而己。就像我推测你根本不想读取它。"麦小麦说。

“可你演得太刻意了。你刚才的动作，捏、擦、咬、滴血，全都是最基础的破解方法，或者说，都是小说剧情里的写的办法。”

“你想多了吧？我只是随便试试。”

“还有，”麦小麦继续说，“你拿到碎片的第一反应不是研究，而是首接塞进口袋，是怕被人看见？”

许赴尘的心一跳。

“所以，你到底是谁？”

麦小麦死死地盯着许赴尘，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细长的银针。

许赴尘知道，伪装己经没用了。

对方己经亮出武器，许赴尘只能从腰间掏出一把粗糙的短刀，这是他在育婴堂找来的一块铁片磨成的刀子。

刚才还一起出生入死的搭档，转眼就开始对峙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麦小麦重新打量许赴尘。

“新人？”麦小麦笑了，“新人能在尸婴的追杀下活下来？能在两只恶鬼的夹击里找到记忆碎片？”

“你的身手极差，反应、智商顶级，甚至是装傻的演技，都太熟练了。”

许赴尘没说话，浑身戒备地盯着麦小麦。

“系统的新人，记忆被抹除后，通常会有至少一到三天的混乱期。可你从醒来开始，就冷静得可怕。”

“原先我还以为遇到的是个牛比的天才新人，现在回想，你的一切行为和脑子都过于正常了。”

“这么惊险的游戏你过得云淡风轻、岁月静好，如果什么问题都没有，那就是有问题，不是吗？”

“你最大的可能，应该就是系统正在悬赏的异常体——归零者。”

许赴尘的心脏一跳。

归零者。

这个就是系统漏洞的称呼吗？

系统最大的威胁，能够破坏规则、甚至改写世界逻辑的存在。

终于还是到要摊牌的地步了，许赴尘准备和麦小麦赴开战，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过她。

其实许赴尘早有猜测，麦小麦也许并不是两次进入副本的准新人玩家，她在游戏里面太淡定了。

光靠蛊虫就能远程杀爆红衣小女孩，这样的战斗力恐怕一般老玩家都不具备。

"那么，"许赴尘握住手中的刀，"你现在要杀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