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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笏板迷局,雨夜愽弈与暗潮涌动
熊胖子病情好转,被熊黑皮、熊二黑接回家静养。医院认为,家人的照料有助于康复。
熊胖子行动不便,但头脑清醒。一回家就质问:“黑皮,你和二黑趁我昏迷拿走的三国象牙笏板呢?这是华容人民的厚望,都登记造册了。你们可别让我晚节不保!”
“老爸,是这样。有个医果果小神医,说您喝酒伤了心脏,激动时血块流到右脑导致梗死。他治病的条件就是用三国象牙笏板换药,不然就让您瘫在医院。您总教育我们要守信,这笏板只能给医果果了。”
“那怎么行!就算我好了,上面追查下来,我还不得脑梗复发!”
“老爸,我和医果果的舅舅丁民主有交情,让他帮忙周旋。花多少钱我都愿意,一定把笏板换回来,保住您的名声。”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办!家里有你妈照顾,你妹妹们一会儿也来。不把笏板弄回来,我跟你们没完!”
熊黑皮和熊老二被训得灰头土脸。一上车,熊老二就说:“大哥,老爸怎么醒得这么快?就算和医果果谈妥,想私下卖笏板也不可能了。”
“别灰心,看最后结果。光明芥菜厂的货车到哪了?小日子古说车师傅贺宏、副手何来钱都是他的人。天气预报说今晚下雨,只要让货车原路返回,丁民主和医果果搭顺路车回去,就有机会夺回笏板。这种制造麻烦的事,你肯定拿手。”
两兄弟相谈时,大雨如期而至。熊二黑信心大增,安排小弟分头行动。
熬到第二天上班时间,丁民主来了电话:“熊老兄,有件事得麻烦你。你经营酒楼,和公安熟。我岳父订的那车货,货车师傅昨晚到长沙后,跑去小宾馆找女人,被警察抓了,你能不能帮忙处理下?”
“丁老兄开口,我肯定尽力而为!”熊黑皮应丁民主所求,将贺宏、何来钱连同货物送到店里。
邓保见纸箱全被雨水浸透,一肚子火爆发:“光明芥菜厂太不守信,这货我不要了,退回去!”
车师傅贺宏连叫委屈,将实况反馈给老板:“老板,这事太蹊跷了。我们到后,见雨下得大,心想反正下不了货,才找了个小宾馆住下。奇怪的是,刚碰到找上门递名片的美女,警察就来了。更奇怪的是,车子防雨布在厂里出发时就里三层外三层地绑好了,进停车场我还检查过没事,等天亮我们出警局查看,尾厢居然成了敞篷。”
熊黑皮明知这是自己老弟利用手段搞的鬼,还是装模作样地质疑:“你这师傅是不是糊涂了?照你意思是有人故意搞破坏?就算是人为,也是你仇人干的吧?”
车师傅贺宏被问得哑口无言。熊黑皮连忙又打圆场:“邓老,他们按时把货送到了。雨布可能是车开得快,风大给吹开了。您看,芥菜都是密封包装,只是纸箱坏了,换个包装就行。”
“雨布怎么掀开的,我知道这事儿说不清楚!但必须退回厂里重新包装好再送来。在我这儿包装,会坏我几十年的招牌!”
“邓老,这样也行。您女婿丁民主不是要送医果果回华容吗?正好顺路,让他跟芥菜厂老板当面说清楚,也不损我这介绍人的面子,他们也好尽快重新发货。要是您不放心,我这儿有十万现金,让您女婿带着去交涉,货送到您满意了,多退少补。”
“熊老兄,小货车驾驶室坐了师傅两人,再加上我和医果果就西个人了,路上交警查怎么办?”
“这么大雨,交警也要避雨的。只要进服务区,多的是返城老乡的车。”贺宏见熊黑皮对雨布被掀开一事处理反常,心里虽怀疑有鬼,但追问也没用,便忙着为后面的事提合理化建议:
“医果果昨天赢了钱,我好说歹说劝他办银行卡,他就是不信钱能存在一张小卡片里,非要装箱带走,驾驶室哪还挤得下?”
“这简单,把装钱的箱子放车厢,用芥菜箱子压住,长沙到华容也就100多公里,几个小时就到。丁老兄,这次无论如何得给我个面子。”熊黑皮等的就是这活。
医果果在一旁听明白了,正合他意,连忙说:“那我女朋友辉辉怎么办?驾驶室里太挤了,总不能把她也塞到车厢吧?”
众人哭笑不得,丁民主解释道:“辉辉要在长沙读书,她妈妈也在这儿,你担心什么?”
“熊黑皮,那我的象牙笏板呢?不给我,我就让你爸爸歪嘴流口水!”
“给,肯定给!给你用布包好,装进钱箱,行了吧?”
医果果没等熊黑皮完全拿出来,伸手就把三国象牙笏板抢在手里,还兴奋地亲了几下。
熊黑皮见丁民主答应和医果果搭顺路车回华容,却迟迟不见行动,不禁满脸疑惑地问道:“丁老兄,你们得尽早动身回华容,最好下午2点就能到,不然大家肯定都担心。”
“熊老兄,医果果箱子里的现金,分我一半还有50万。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和顺路小货车走比较好。”丁民主说道。
“丁老兄,现在是法治社会,大白天的,难道还会有土匪?要是想让医果果把钱存银行,胡辉辉发话肯定管用。”
“我去试试,要是实在不行,那也没办法了,我和医果果就只能另想办法回华容了。”
丁民主带着医果果、熊黑皮回到父亲丁专政家中。刚进门,丁家西个外孙女便齐刷刷围了上来,把医果果堵在中间,七嘴八舌地争论起来。
胡大姐高声制止:“都别吵,听我讲!医果果,真没想到,你就像明朝的沈万山一样,是个大财主啊!一箱子红钞票,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我要把红钞票带回华容,方中文有一万块,我要让他看看,我比他还多。”医果果的攀比心理,并未得到胡家姐妹的认同。
“什么?你要带回华容?没门!这可是老婆本,家法早就规定了,一切都得归我这个‘农会’。”胡辉辉搬出了家法条律。
“辉辉,你还是我妹妹吗?我也是‘农会’成员啊。”胡家大姐也开始宣示主权。
“没错,辉辉,我胡老二、还有胡老三都是医果果的‘农会’成员。医果果,你要是不信,就去问问爷爷胡老鬼,是他让我们竞争做你老婆的。现在我们西姐妹决定不竞争了,有福同享,所以这箱子里的老婆本,我们西人平分,各自归入自己的‘农会’。”胡家西姐妹此时为了共同的目的暂时达成一致,却也为今后的明争暗斗埋下了隐患。
医果果向来对大额钞票没概念,如果箱里是一元票,他还可能制止,毕竟那关系到冰棒、米花、糖果这些实用消费。这不,胡家西姐妹轻轻松松就把箱子里的50万瓜分了,医果果不仅没发火,反而乐开了花。
他利落地收拾好见底的空箱子,把随身衣物放进去,又将插在裤腰的象牙笏板小心地夹在衣物中间。一切准备就绪,他双手稳稳捧着箱子,高声喊道:“走,回华容!”
熊黑皮和丁民主绞尽脑汁都觉得棘手的问题,就这么轻松解决了,仿佛喝水一样简单。
医果果话不多,爬上小货车,掀开货厢头的雨布,将两箱芥菜压在小黑银箱上固定好,才下车爬进驾驶室。这一系列动作,熊黑皮都看在眼里。小货车冒雨出发后,他启动自驾的宝马5系,同时发出指令:“二弟,就看你的了。装三国笏板的箱子在货车头箱前右边,里面的钞票己经清空。丁民主不知道三国笏板的价值,没了钞票,他应该没什么警惕性了,医果果就更不用说了。你安排的人,狸猫换太子应该是十拿九稳了吧?”
“老大,我有个建议,干脆让那小箱子消失,这样可能更好。丁民主、医果果根本不知道它的价值,就算报警,警察问丢了什么,他们也说不清楚,只会被当成笑话,不会被重视,这不就一了百了?”
“老二,只要笏板到手,马上和湖北那边成交,把东西送出市境。老爷子问起,就让医果果去解释,我们兄弟俩就脱了干系。”
医果果的返城之行,熊黑皮的操作属绝密,古寿壳还没到那个层次,并不清楚熊黑皮一方的意图。得知货车车厢里小黑箱中有白色物件,他精神大振,问清小黑箱和物件的形状后,当即断定那是三国象牙笏板。
贺宏、何来钱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们在加油站停车,贺宏喊道:“要方便的去方便,别半路憋不住。”见丁民主、医果果没反应,又叮嘱:“何来钱,前面还有几台车,你来排队加油,我去方便一下。”
贺宏下车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拨通小日子古的电话:“老板,我在加油站,还有什么指示?”
小日子古虽在百里之外,却迅速部署:“贺宏,你尽量拖延时间,好让我安排人备好小黑箱。你们到望城区上公路,去华容老乡服务区,那里食宿、车辆维修一条龙,随便找个理由把车开进维修棚户区就行。具体怎么做你不用管,你的任务就是想尽办法让医果果、丁民主去就餐,只要他们离开货车几分钟。等车要走时,让何来钱留下搭别的熟车回华容,到时自然有人把箱子交给他。”
“好,老大,我转告何来钱。”
贺宏以发现货车发电机皮带可能松了为由,在华容长沙服务区修理棚停了下来。修理了几十分钟后,便取道岳阳,经过建新农场、粮心堡、钱粮湖,回到了插旗光明芥菜厂。
医果果下车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爬上车,想取出自己的小黑箱和笏板,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他一下子就火了,大叫大喊:“我的小箱子怎么不见了?”
汪老大和医果果平常关系还可以,当即问道:“什么小黑箱?里面装了什么重要东西?没钱吧?”
“我的笏板在里面,很珍贵的。”
“什么笏板?我们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小箱子,再找块板子行不行?”
“不行。笏板上面有字,是古董,有钱也买不到。”
丁民主也觉得奇怪:“你们是马国庆、汪老板吧?我侄儿的小黑箱里面确实装了笏板,贺宏师傅亲眼见到医果果放到车厢,还用芥菜箱压好了。”
“丁老板,你看现在是不是先把车上的芥菜卸货?万一街上买不到笏板,你跟医果果商量一下,赔点钱,以后要是碰到有卖的,再买一块行不行?”
“不行,车上的货不准下,不赔我笏板谁都不许动上面的东西,谁要是动了,我跟他没完!”医果果气冲牛斗,飞起一脚,将车轮上的污泥踢得飞溅。
有大满酒店公子李全友的前车之鉴,医果果此话一出,谁还敢动车上东西分毫?毕竟之前出现过尿失禁、昏睡、歪嘴巴这些诡异状况。
马国庆长期担任支书,处理纠纷有一套。他当即叫来镇派出所蒋国新所长。
蒋国新和马国庆是老交情,当然也知道医果果的传奇事迹。考虑到不宜滥用公权力,还是以协商调解为宜:“医果果小男子汉,你笏板不见了,我们相信,但要马上找到不太现实,这需要经过大量调查。你是芥菜厂老板汪老二的朋友,能不能先让他们把车上的货卸了,换包装再发往长沙你舅舅丁民主岳父家里?不然拖久了,这一车货都会腐烂。”
“不行,笏板是在车上丢的,我就要找车主赔!”
蒋国新听了首摇头,建议马国庆、汪老大先和丁民主带医果果到大满酒店吃顿饭。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口软,医果果应该也不例外。
马国庆自然同意,不过还是抱着能找到笏板的希望问道:“蒋所,你看这笏板在车上,听司机和丁老板、医果果说,一路上也没什么人接触,停顿也少,应该不难找吧?”
“马国庆,我跟你说实话,这车在长沙望城区华容老乡服务区停过,笏板丢失的区域归望城公安管。我们华容公安要是插手,最后很可能不了了之。就一块笏板,又不好界定价值,能不能立案都是问题,最好还是调解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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