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爱意

秦放瞥了他一眼，伸手把他那边的窗户又降下一点：“别睡着了，待会儿上去该没精神了。”

“我又不是没见过山顶。”乔然嘴上这么说，眼睛却己经亮了起来。

缆车站前人潮涌动，大多是举着自拍杆的游客，还有不少情侣排队。

乔然原本想首接走VIP通道，却被秦放拉住：“排队。”

“第一次来，总得体验完整流程。”

“你什么时候讲究仪式感了？”

秦放没回答，只是从背包里拿出两瓶水，递给他一瓶。乔然接过来时，指尖碰到他微凉的皮肤，忽然就明白了。

这是想体验完整的约会流程。

周围人熙熙攘攘，喧哗声、哭闹声混杂在一起。乔然不自觉地皱起眉，手指烦躁地捏了捏矿泉水瓶。

越到后来就有些烦躁。

“再等等。”

“很快。”

秦放的声音很轻，却稍微平复了乔然心头躁动的火。

队伍缓慢前移，周围游客的推挤让乔然不得不往秦放身边靠了靠。

当他的手臂贴上秦放的瞬间，又想下意识的离远点，却被秦放温柔的牵住了手。

“这儿人很多，离我近点。”

“知道了。”

乔然没再动，低着头任由秦放牵着自己向前。

他们随着队伍缓慢移动，终于坐进了缆车车厢。车厢微微晃动，开始沿着陡峭的山坡攀升。乔然趴在窗边，看着脚下的城市逐渐缩小，海水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金光。

“好看吗？”秦放问。

乔然没回头，只是向后伸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秦放的手腕，把他拽到自己身边：“自己看。”

秦放顺着他的力道靠过来，胸膛几乎贴上乔然的后背。他的呼吸轻轻扫过乔然耳际，声音里带着笑意：“嗯，是挺好看的。”

乔然侧头瞪他：“你看哪儿呢？”

“看风景啊。”秦放一脸无辜，手指却悄悄缠上乔然的，十指相扣按在窗框上，“不然还能看什么？”

缆车越升越高，整座城市在他们脚下铺展开来。秦放觉得这样的景色，似乎只有和乔然一起看，才算完整。

山顶的观景台比想象中热闹。游客们挤在栏杆边拍照，空气中飘着黄油鸡蛋仔的香甜气息。乔然刚要往观景台走，却被秦放拉住。

“先去个地方。”

秦放带着他绕过人群，来到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这里有一面铁网围栏，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锁，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许愿墙？”乔然挑眉一笑，“你信这个？”

秦放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崭新的铜锁，锁身泛着温暖的金色光泽：“第一次来，总要留个纪念。”

乔然接过锁，指腹擦过上面刻着的字，不是他们的名字，而是一串数字：“这是......”

秦放没有告诉他这串数字的含义，只是变魔术般又拿出一把小钥匙：“许个愿？”

“幼稚。”乔然嘴上嫌弃，却还是接过钥匙。

乔然低头想了很久，终于把锁扣在铁网上。“咔嗒”一声轻响，秦放突然握住他拿着钥匙的手：“不听听我的愿望？”

“说出来就不灵了。”乔然想抽手，却被秦放就势拉进怀里。

“我的愿望是......”秦放低头，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希望乔然永远不知道，这把锁根本打不开。”

“什么？”乔然猛地抬头，差点撞到秦放下巴。

秦放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把钥匙：“真正的钥匙在这里。”他把钥匙串进一条银链，在乔然反应过来前，己经将它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走吧，去那边看看。”

“等等！”乔然拽住他的衣角，“你还没说......为什么是打不开的锁？”

秦放回头，看着他，目光灼热。

“因为有些东西，本来就不该被解开。”

天色己渐渐暗了下来，观景台的灯光一盏盏亮起，为整个山顶铺上一层柔和的光。

游客们纷纷举起手机拍摄夜景，嘈杂的人声中，乔然低头看着胸前的钥匙项链，金属贴着他的皮肤，微微发凉，却又似乎带着秦放的温度。

“走了。”秦放轻轻捏了下他的后颈，“我们原路返回，可以看不一样的夜景。”

乔然“嗯”了一声，跟着他往缆车站走。夜风拂过，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下一秒，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就披到了他肩上。

“穿上。”秦放语气不容反驳，“别感冒。”

乔然想反驳自己没那么娇气，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拢了拢外套，闻到上面带着和秦放身上同样的香味。

回程的缆车上，车厢里依旧只有他们两人，玻璃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璨得让人移不开眼。

乔然看得更加入神。

“比白天好看？”秦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一样。”乔然头也不回，“白天是热闹，晚上是……”他顿了顿，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

“是私奔。”秦放接话。

乔然一愣，转头看他：“什么？”

秦放靠在座椅上，目光落在远处闪烁的建筑上：“像现在这样，只有我们两个人，在高处看着整座城市，像不像私奔？”

乔然忽然想到一件有意思的事，笑着开口调侃他：“难不成你是牛郎？”

越想越有趣，乔然笑出了声。

“乔然。”秦放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我能抱你吗？”

乔然听见男人的话，瞬间收回了笑容。

这不是秦放一贯强势的风格，他向来都是首接把人揽进怀里，从不会这样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很想抱抱你。”

“现在。”

“可以吗？”又是一句克制的询问，秦放的手指无意识的抖了一下。

天知道现在他有多想拥抱面前的人。

乔然觉得自己的脸颊怎么忽然烫得这么厉害。他想说不行，想维持住最后那点故作镇定的伪装，可当他对上秦放的眼睛时，所有逞强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最后只是垂下眼睛，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看见秦放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下来，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