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福利院

以往迈尔斯不在的时候，晓小只能一个人打游戏、看动漫，或者在庄园的花园里晒太阳。

虽然自在，但难免有些无聊。现在有乔然陪着，他莫名觉得兴奋起来，像是终于找到了玩伴。

“你应该饿了吧？我让人准备了吃的，就等你起来了。”晓小指了指餐厅的方向，语气里带着几分邀功似的雀跃。

乔然点点头，走向餐桌，随口问道：“你不吃吗？”

晓小摇摇头，晃了晃手里的水果碗：“迈尔斯规定了，我每天11:30要准时吃饭，己经吃过了。”

乔然没再说话，低头安静地用餐，但心里却在盘算着。秦放没说要离开多久，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或许……这是个机会？

他状似无意地开口：“我们能出门吗？”

晓小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下：“迈尔斯说最好不要出门……不过，如果你想出去的话，我可以陪你，但得有人跟着我们。”

乔然眸光微动，继续试探：“那你能带我出去吗？”

“可以啊！”晓小爽快地答应，随即眼睛一亮，“对了，我想去福利院看看小朋友，你要不要一起？”

晓小的病好之后，心里总惦记着那个曾经给过他温暖的地方。福利院的阿姨们从没嫌弃过他的迟钝，小朋友们也愿意和他一起玩。

那时候的他懵懵懂懂，却能清楚地分辨出谁对他好----递来的糖果是甜的，摸他脑袋的手是暖的，那些笑容里没有算计，只有纯粹的善意。

所以现在，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带着玩具和零食回去。看到孩子们欢呼着围上来时，他总会想起曾经的自己----那个缩在角落、却总被温柔以待的小男孩。

迈尔斯从不拦着他做这些事，甚至每次都会提前让人准备好崭新的文具和衣服。晓小知道，迈尔斯是在用他的方式，替自己感谢那些曾经给予他光亮的人。

乔然顿了顿，随即点头：“好。”

他低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心里却己经开始盘算——或许，这次出门，能让他找到一丝转机。

出门时，乔然望着门口一字排开的八名保镖，不由得额头沁出一层薄汗。虽说会有人随行，但这阵仗未免太过夸张。

“你们保持些距离，别太招摇。”晓小熟练地指挥着。

“是！夫人！”

听到"夫人"这个称呼，乔然眉头不自觉地跳了一下。他刚要迈步，管家又匆匆追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斜挎式水杯。

“夫人，您的水杯。”管家微微欠身，“先生特意嘱咐，要记得按时喝水。”

晓小撇了撇嘴：“这么重，能不能不带啊？”

“这是先生的吩咐...”

“好啦好啦。”晓小无奈地接过水杯，动作娴熟地将带子绕过肩膀。

乔然看着他身上挂着水杯，地上还有一大堆袋子，忍不住提议：“要不我帮你拿？”

“不用麻烦你，”晓小狡黠一笑，转头看向那群西装笔挺的保镖，“这不是有现成的搬运工嘛。”

乔然望着这一幕，不禁莞尔。在伦敦阴晴不定的天空下，他忽然格外怀念华国街头那份熟悉的安全感。

这里的繁华表象下，谁知道暗藏着多少汹涌暗流呢？想到这，他对这样的大阵仗出行倒也多了几分理解。

黑色的商务车平稳地行驶在伦敦的街道上，乔然透过车窗望着外面匆匆掠过的风景，灰色的建筑、红色的电话亭、匆匆走过的行人，一切都带着异国的疏离感。

晓小坐在他旁边，怀里抱着一个装满糖果和玩具的纸袋，时不时低头检查一下，生怕漏了什么。

他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毛衣，衬得肤色愈发白皙，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又无害。

“你经常去福利院？”乔然随口问道。

“嗯！”晓小点点头，眼睛亮亮的，“那里的阿姨以前都对我很好，小朋友也好可爱的。”

乔然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晓小是被迈尔斯豢养的金丝雀，什么事都要听迈尔斯的，被人掌控。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样…

车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引擎的低鸣。

忽然，车子猛地一个急刹，晓小猝不及防地往前一倾，乔然下意识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撑住前排座椅才稳住身形。

“怎么回事啊？”晓小开口问司机。

“抱歉，夫人。”司机连忙道歉，“前面有辆车突然变道。”

乔然刚想说什么，余光却瞥见晓小突然首起身子，眼睛紧紧盯着窗外。

“怎么了？”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路边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正佝偻着背翻找垃圾桶。

晓小抿了抿唇，忽然转头对保镖说道：“停一下车。”

保镖有些迟疑：“夫人，先生吩咐过，路上尽量不要停车……”

“就一分钟。”晓小的语气难得强硬。

车子靠边停下，晓小迅速从纸袋里抓了几包饼干和一瓶水，推开车门跑了下去。乔然愣了一瞬，随即跟了上去。

他站在几步之外，看着晓小蹲下身，把食物和水递给那位老人，还轻声说了几句话。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颤抖着接过来，连连点头道谢。

晓小冲他笑了笑，转身走回来时，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

车子重新驶入主路，窗外的景色渐渐从城市建筑变成了郊区的绿荫。晓小靠在车窗边，手指轻轻敲击着怀里的纸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感觉你心情很好。”乔然侧目看他。

“当然啦！每次来福利院都像回家一样。”他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偷偷给孩子们准备了惊喜。”

晓小神秘兮兮地从外套内袋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条缝给乔然看——里面是几枚精致的动物胸针。“上个月答应给莉莉的兔子胸针，终于找到一模一样的了。”

车子缓缓驶入福利院大门，彩色的屋顶在阳光下格外醒目。还没停稳，几个眼尖的孩子己经欢呼着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