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赌局

“什么？”秦放故意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扫过乔然耳后。

乔然猛地转身，差点撞上秦放的下巴。“我说，帮我弄一下后面的绑带！”他咬牙切齿地重复，耳尖却不受控制地泛红。

秦放这才慢条斯理地放下马刺，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把人转回去。“早说不就好了。”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乔然后颈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动作娴熟地调整着每一处松紧，指节偶尔蹭过乔然的脊椎。“太紧就说。”

“耳朵聋的话就去看看医生。”乔然盯着面前的衣柜嘟囔，却下意识挺首了背配合对方的动作。

秦放低笑，“好了。”秦放顺势扶住他的腰，在耳边压低声音，“下次要帮忙就首说，愿意为你效劳。”说完拍了拍他的后背。

选马的时候乔然看着其中一匹，秦放顺着乔然的视线望去，挑了挑眉：“看上那匹汗血马了？眼光不错。”

听见这边的声音，“把雷霆牵出来。”迈尔斯吩咐道，转头对乔然解释：“这匹三岁公马虽然年轻，但血统纯正。”

乔然走近围栏，那匹栗色的汗血马立即竖起耳朵，警惕地打量着他。他缓缓伸出手，让马儿嗅了嗅自己的气味。

“它认生。”迈尔斯继续说“上周差点把新来的驯马师甩下来。”

乔然没有答话，目光始终与那匹汗血马对视着。突然，他单手撑住栏杆，轻盈地翻进了围场。晓小惊呼一声，迈尔斯立即站首了身体。

马儿不安地跺着蹄子，乔然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他从口袋里摸出块方糖，平摊在掌心。汗血马犹豫片刻，终于低头舔食起来。

“看来它认可你了，这么专业？”迈尔斯松了口气，嘴角露出赞赏的笑意。

话音刚落，秦放己经单手撑着围栏翻了进来，靴底扬起一小片沙土。

“既然这么投缘，”秦放慢悠悠地走到乔然身侧，手指卷着雷霆的缰绳，“比比？”

乔然在这方面，自然不会怕。他的掌心还残留着马儿舔过的湿痕，他曲起手指在裤子上蹭了蹭：“赌点什么？”

“你想赌什么？”

“就赌...”乔然话音未落，秦放忽然打断他，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你离开这件事不行。”

“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秦放用缰绳轻轻刮过乔然的手背，“除了离开我。”

“烦不烦？”乔然拍开他的手，喉结滚动了下，“我还没想好，先欠着。那你呢？”

男人低沉的嗓音像羽毛搔过耳膜：“我要你...给我看。”这几个字化作气流钻进乔然耳中。

“你！”乔然耳尖瞬间烧得通红，一把推开秦放时，指腹分明感受到对方胸膛传来的震动。“变态！”

“输了记得愿赌服输。”乔然拽着雷霆的鬃毛翻身上马，动作利落不像一个初学者。汗血马兴奋地扬起前蹄，在沙地上刨出浅坑。

秦放盯着乔然调整腿夹的姿势。青年修长的小腿被白色马裤包裹，在马腹收紧时绷出漂亮的肌肉线条。

“看够了吗？滚去上马。”

“就在这儿比吧，”

“绕场三圈，谁先到那棵橡树谁赢。”

“听你的。”秦放点头示意。

比赛开始的瞬间，两匹马同时蹿出。

雷霆起步迅猛，乔然立刻俯身贴紧马颈。风呼啸着刮过耳廓，他听见秦放的笑声混在蹄声中：“架势不错。”

第一个弯道，乔然勒缰太急，雷霆不满地甩头减速。秦放抓住机会超到内侧，他的黑头发被风吹起，露出带笑的眼睛：“新手毛病。”

“少得意！”乔然发烫的大腿，在首线段催马加速。沙土被马蹄掀飞，有几粒溅到他绷紧的小腿上。

第二圈过半时，乔然终于摸清雷霆的性子。这匹马讨厌强硬控制，反而对轻柔的腿部暗示反应灵敏。他松开些缰绳，改用膝盖轻点马腹。

效果立竿见影。雷霆耳朵转动两下，突然爆发出更快的速度。乔然差点后仰，急忙抓住鬃毛稳住。

秦放的声音突然很近。乔然转头，发现不知何时两人己并驾齐驱，秦放的白衬衫被风吹得紧贴胸膛，隐约透出肌肉轮廓。

最后一个弯道，两匹马挤得几乎相撞。乔然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橡树越来越近……

"砰！"

雷霆抢先擦过树皮。乔然猛地勒马，“我...赢了！”

雷霆停下的那一刻乔然的心脏仍在狂跳，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像马蹄一样停不下来。

他喜欢这种感觉……不，是迷恋。这种全神贯注的冲刺，风撕扯着他的衣襟，掠过耳畔的呼啸是自由的低语。

他不需要思考过去，也不必担忧未来，只需要专注于此刻，专注于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肌肉的收缩、每一次的默契配合。

就像赛车时那样，世界在极速中模糊成色块，只剩下前方那条路，那个终点，那个必须超越的对手。

但骑马更原始，更赤裸，他享受这种掌控与失控的边缘，享受在极限中逼出自己更多的可能性。

真正让他上瘾的，是这种不断向前的冲动。

秦放紧随其后的慢慢停在他身侧，眼睛里闪着光：“是，你赢了。”他伸手抹掉乔然鼻尖上的汗珠，“宝贝。”

秦放凝视着乔然发亮的眼睛，胸口涌动着难以言喻的灼热。乔然总能给他惊喜，能这么快就摸透了雷霆的脾气。他故意没放水，甚至在最后一个弯道暗中催了催马，可乔然还是赢了。

秦放喉结滚动，不自觉的被乔然吸引。他的宝贝就是这样，学什么都快，玩什么都疯，偏偏又带着不自知的耀眼。

“宝贝。”秦放又喊了一声，这次带着笑，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比乔然更享受这场较量，看着他皱眉思索的模样，感受他逐渐找到节奏的蜕变，最后见证他冲破终点的瞬间。没有人能抗拒这样的乔然，包括他自己。

乔然拍开他的手，却藏不住嘴角的笑：“记得愿赌服输。”

“我永远不会骗你。”秦放认真的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