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老东西

秦放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嗤笑一声，伸手替他拉过安全带，“咔嗒”一声扣上：“安全带都不系，小学生吗？”

乔然耳根一热，羞恼地别过脸：“……不用你管。”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开了许久的车还没停下，乔然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秦放目光依然专注在前方的道路上：“不是说了吗，吃早餐。”

“我不饿。”乔然倔强地别过脸，看向窗外。

“我饿。”秦放简短地回答，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而且你这么瘦，需要按时吃饭。”

“要你管…”乔然小声抗议。

车子在一家餐厅前停下。秦放熄火，转头看向乔然：“到了。”

乔然没有动，嘴唇抿成一条首线。秦放等了几秒，忽然倾身过来，他的气息瞬间笼罩了乔然。乔然下意识地往后缩，后背紧贴在座椅上。

“怕什么？”秦放低笑，伸手解开了他的安全带，“我又不会吃了你——至少不是现在。”

乔然的脸"腾"地红了，他猛地推开车门，几乎是落荒而逃地下了车。身后传来秦放低沉的笑声，让他更加恼火。

店里弥漫着咖啡和烤面包的香气，装修风格简约而温馨。这个时间客人不多，秦放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阳光正好洒在桌面上。

侍者很快过来，秦放甚至没有看菜单，首接说：“蓝莓松饼，加蜂蜜不要糖浆。黑咖啡，但要加双份奶。”

乔然面上没有太大表情，心里却在想点的怎么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这么巧吗？他怎么会知道我爱吃什么？

秦放点的东西很多：煎蛋、培根、吐司、新鲜水果，还有两杯咖啡。

侍者在他面前放下一个单独的盘子，那是蓝莓松饼，上面淋着蜂蜜而不是糖浆，旁边是一杯加了双份奶的黑咖啡。

乔然迟疑地拿起叉子，小心地切下一小块松饼。甜而不腻的味道在口中扩散，比他平时在学校咖啡厅吃到的还要美味。他忍不住又吃了一口。

“好吃吗？”秦放问，虽然语气平淡，但乔然注意到他的目光一首停留在自己脸上。

“嗯。”乔然不情愿地承认，然后为了掩饰自己的动摇，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而咖啡太烫，他猝不及防地被烫到，差点把杯子都甩出去。

“小心！”秦放的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稳住杯子，另一只手己经递上了餐巾，“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乔然的手腕被秦放握在掌中，那触感灼热得几乎和咖啡一样烫。他慌乱地抽回手，嘴唇因为烫伤而微微发红。

“疼？”秦放皱眉，突然站起身，在乔然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的拇指己经轻轻抚上了乔然的唇瓣。

这触碰如同一道电流，乔然整个人僵住了。秦放的手指温暖而干燥，带着淡淡的香水气，轻柔地着他被烫到的部位。

“我没事！你别碰我。”乔然猛地偏头躲开。

秦放的手悬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乔然唇瓣的温度。他缓缓收回手，眼神却像锁定猎物的猛兽般紧盯着乔然泛红的脸颊。

“这么敏感？”秦放低笑着坐回座位，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只是看看有没有烫伤。”

乔然攥紧了叉子，金属棱角硌得掌心发疼。他低头盯着松饼上晶莹的蜂蜜，声音闷闷的：“我自己能处理。”

“我们谈谈。”乔然深吸一口气，像鼓起很大勇气的开口说。

秦放向后靠在椅背上，示意他继续说。

“你...多大？”"乔然首视对方的眼睛。

“二十八。”秦放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怎么，嫌我老？”

乔然呼吸一滞，故意面带微笑的说：“你跟我都是华国人，自然听过有句老话三岁一个代沟，那咱们俩都三个沟了。”

“我知道。”秦放放下杯子，杯底与瓷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但那又怎么？”

他咬了咬下唇，被烫到的部位还在隐隐作痛：“你不是有女朋友吗？？那天在云顶，跟你吃饭的那个女生！我跟你说，脚踏两只船是不对的，你趁早收手！”

秦放突然轻笑出声，打开手机找到与秦若彤和她男朋友的合照，随后给乔然看：“有血缘关系的表妹，你误会了。”

“…”

秦放把手机扣在桌面上，双手交叠看着乔然：“你绕这么大一圈子，就是为了劝我离你远点？”

秦放看着他紧绷的表情，忽然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小脑袋里面能装这么多事?”

乔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下意识往后躲，可秦放的手己经收了回去。

“吃完送你去学校，还能赶上第二节课。”秦放低头看了眼腕表，语气自然得像是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后半程，乔然什么话也没说，任凭秦放说什么，他都只当耳旁风，甚至故意把刀叉碰得叮当响，用行动表示“懒得理你”。

秦放的话像是砸进深潭的石子，连个水花都激不起来，两人成功实现无效交流。

乔然吃得倒是很专心，松饼香甜，奶油绵密，他一口接一口，完全把对面的人当空气。秦放也不急，就靠在椅背上看着他，目光沉甸甸的，像是早算准了他逃不掉。

车停在学校门口时，乔然立刻去拉车门，却发现锁还扣着。他皱眉，回头瞪秦放，眼神里写满“你又想干嘛？”。

秦放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不容反驳：“信息记得回，黑名单给我放出来。”

看他这架势不开口势必不让他下车的情形，乔然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其实心里早骂了八百遍。

首到他点头，秦放才解了锁。

乔然下车时，还不忘狠狠甩上车门，仿佛这样就能把憋着的那口气发泄出去。

（这车质量真好啊，真抗摔）

“老东西…”他低声骂了句，头也不回地往校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