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镜中人

马富贵将两个婴儿带回村里，发现村民们对昨夜的事毫无记忆，连失踪少女的家属也不记得自己有女儿。只有王老三等几个参与过当年事件的人还保留着记忆，但都变得精神恍惚。

"逆世界的影响正在渗透..."女婴用的口吻解释，"随着九星连珠临近，两个世界的界限会越来越模糊。"

马富贵震惊地看着这个会说完整句子的婴儿："你...到底是蓝教授还是..."

"我是蓝小雨，也是蓝雨晴的一部分。"女婴胸前的镜形胎记微微闪光，"河灵将我们的魂魄一分为二，寄宿在这两个孩子体内，为的是应对即将到来的大劫。"

一旁的男婴崔小鸿也睁开异色双瞳，发出低沉如成年男声的声音："冥鲛和幽荧没有真正消亡，它们只是被暂时打散了意识。血月之夜，它们会借助七对阴阳新人的力量重生。"

马富贵倒吸一口凉气："可我们不是己经破坏了婚礼吗？"

"只破坏了形式。"蓝小雨摇头，"鬼媒婆己经收集了足够的'姻缘'，血月之夜，那些被许配给河尸的女子仍会诞下鲛人灵胎..."

正说着，电视机突然自动开启，播放起一段诡异画面：黄河水变成血红色，七个腹部隆起的女子站在水中，每人怀抱一个半人半鱼的婴儿在唱歌，歌声刺耳难听。

"开始了..."崔小鸿的蓝眼发出强光，"灵胎在召唤双生凶兽..."

马富贵想起古籍上的记载："难道必须再次举行镇河仪式？可你们两个现在只是婴儿啊！"

蓝小雨和崔小鸿对视一眼，同时伸出手握住对方。刹那间，两人的身形在光芒中拉长、变化，竟暂时恢复了成年形态——崔鸿和蓝雨晴的形象重叠在婴儿身上！

"肉身只是容器。"蓝雨晴的声音空灵悠远，"我们需要你帮忙找回青冥镜和黑镜的碎片，它们散落在黄河各处的'阴眼'中。"

马富贵又惊又喜："张道士当年标记过七个阴眼的位置！"

"不，现在有九个。"崔鸿的异色双瞳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九星连珠创造了新的阴眼，其中两个分别在..."

话未说完，两人突然变回婴儿状态，虚弱地喘息着。窗外，黄河水无风起浪，拍岸声如同战鼓。

"时间不多了..."蓝小雨疲惫地说，"明晚就是血月之夜..."

次日黄昏，马富贵按照指示来到第一个阴眼——老鹰嘴下的深潭。根据崔小鸿的提示，他将婴儿放在岸边，用银针刺破两人的手指，各取一滴血滴入潭中。

潭水立刻沸腾起来，一块青黑色的镜片浮出水面。马富贵刚要去拿，水中突然伸出无数苍白的手！是那些被献祭的女子亡魂，她们尖叫着："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蓝小雨胸前的胎记发光，形成一道光幕阻挡亡魂。崔小鸿则用右眼的蓝光照射潭水，亡魂们渐渐平静下来，沉回水底。马富贵趁机捞起镜片，发现上面刻着"生"字。

"这是青冥镜的碎片..."蓝小雨轻声说，"下一处..."

他们连夜奔波，先后在鬼跳崖、周家矿场、龙门峡谷等六个地点找到了其他碎片。每处都伴随着恐怖的异象——矿场地下传来婴儿集体啼哭，龙门峡谷浮现出巨大的鲛人影子...但凭借两个婴儿的神奇力量，他们都有惊无险地取得了碎片。

凌晨时分，他们来到第八个阴眼——当年崔鸿封印冥鲛的地方。这里的河水漆黑如墨，岸边寸草不生。

"这一块会很难拿..."崔小鸿神色凝重，"它被幽荧的怨气污染最深..."

果然，当马富贵如法炮制滴入婴儿的血液后，整个河段突然沸腾，一个巨大的黑影浮出水面——是半复苏的幽荧！虽然只是虚影，但那七对眼睛散发的邪恶气息仍让人窒息。

"把我的新娘...还来..."幽荧的声音首接在脑海中炸响。马富贵双耳流血，几乎昏厥。

蓝小雨和崔小鸿同时发出强光，两道光束交织成网罩向幽荧。幽荧虚影怒吼着挣扎，最终被光网逼退回河底。一块漆黑的镜片浮出水面，上面刻着"死"字。

"最后一块在..."崔小鸿突然停住，转头看向远处的河面，"不好！有人抢先一步！"

河中央，一艘快艇正飞速离去。艇上人影模糊，但马富贵认出了那身标志性的红袄——鬼媒婆！她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月光下反光。

"最后一块'核心碎片'被拿走了..."蓝小雨声音颤抖，"没有它，我们无法重铸完整的镇河双镜..."

马富贵急问："那现在怎么办？"

两个婴儿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去逆世界...在血月完全升起前...抢回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