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秘消息藏玄机

宴会厅的水晶灯在头顶流转着碎钻般的光，张若雪捏着手机的手在晚礼服下微微发紧。

林砚秋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可她此刻的注意力全被手机里那条短信攥住——没有署名，只有一行冰冷的字："游戏第7天，你以为赢了？

真正的局，才刚开始。"

她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那是双廉价的银色浅口鞋，鞋跟磨得有些歪了。

这是她翻遍二手店才找到的，勉强能配得上今晚的晚礼服。

可现在，她忽然觉得这双鞋的每道裂痕都像在提醒她：你本不属于这里，却偏要撕开命运的缝隙。

"张小姐？"

侍者端着香槟经过，张若雪这才惊觉自己在走廊里站了太久。

她扯出个淡笑，转身往花园走去。

夜风裹着桂花香扑来，她靠在汉白玉栏杆上，终于敢把手机屏幕完全亮起。

短信发送时间是十分钟前，号码被刻意隐藏，只显示一串乱码。

"第一天任务时，你躲在化妆间哭。"她对着空气呢喃，指尖无意识着手机壳的毛边，"第二天被要求在拍卖会上替沈昭举牌，你抖得连号码牌都拿不稳。

第三天......"她顿了顿，喉间泛起涩意，"第三天你用人心洞察看穿江临渊的数据陷阱，第一次赢了。"

月光漫过她的肩，将影子拉得很长。

手机在掌心发烫，像块烧红的炭。

那些曾经压得她喘不过气的账单突然浮现在眼前：母亲的手术费、父亲的化疗单、被催债人泼红漆的家门——她是为了三百万奖金才踏进这个游戏的，可现在，她想要的远不止钱了。

"张小姐可是在想心事？"

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若雪转身，正看见陈管家抱着银盘站在五步外，盘里的帕子还叠得方方正正，金樽暗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这位在豪门待了三十年的老管家总是这样，连出现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分寸感。

"陈叔。"张若雪下意识唤了他的旧称——三天前她替林砚秋处理家族账册时，是陈管家偷偷塞给她一杯姜茶，说"审计小姐的手不该总沾冷水"。

陈管家的目光扫过她攥紧的手机，眉峰微挑："可是遇到麻烦了？"

张若雪没犹豫，首接把手机递过去。

陈管家扶了扶金丝眼镜，看完短信后沉默片刻，才将手机轻轻放回她掌心："这游戏里的水，比表面深得多。"他指节叩了叩栏杆，"金樽集团办了七届《权谋棋局》，前六届的赢家......"他顿了顿，"没有一个活着走出庄园。"

张若雪的脊背瞬间绷首。

她想起第一天签到时，墙上挂着的六幅画像，画中人都穿着与她相似的淡金晚礼服，笑容温婉。

原来那不是装饰，是......

"但小姐不同。"陈管家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浮着点暖意，"您第一次被林少当众斥责时，缩着肩膀却没掉眼泪；第二次替江先生破解数据陷阱，手指在键盘上快得像蝴蝶；昨天替沈先生谈下沙漠油田合约，您盯着对方瞳孔说'您太太最爱的蓝玫瑰，下周要涨价三成'时......"他摇头，"像换了个人。"

张若雪喉咙发紧。

她想起昨晚在客房，对着镜子练习"豪门千金"的仪态，练到脚腕肿起也没停。

原来这些努力，有人看在眼里。

"那这条短信......"

"能精准知道游戏进度的，要么是主办方，要么......"陈管家目光扫过宴会厅通明的窗户，"是己经入局的玩家。"

玩家？

张若雪猛地想起林砚秋说的"下一场游戏"，江临渊总挂在嘴边的"数据推演"，沈昭看她时像在看某种猎物的眼神——他们难道也是玩家？

"王秘书最近总往地下室跑。"陈管家突然压低声音，"前天我替林少送文件，看见她从308房间出来，怀里抱着个黑皮箱。"

王秘书！

张若雪的指甲掐进掌心。

那个总穿着酒红色套装、说话像冰锥的女人，从她第一天进游戏就看她不顺眼。

上回她替林砚秋核对海外账户，王秘书故意把关键单据锁进保险柜，害她在林砚秋面前出丑。

"我去查查。"张若雪攥紧手机，人心洞察的能力在指尖发烫——她今天还剩两次使用机会。

陈管家拦住她："别急。

王秘书的贴身女仆小桃今晚在偏厅值夜，那丫头嘴笨，您若要问什么......"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偏厅的门虚掩着，暖黄的灯光漏出一线。

张若雪整理了下裙摆，端着从宴会厅顺来的甜点盘敲了敲门。

"小桃？"她露出最无害的笑，"我看你在走廊站了好久，特意拿了桂花糕。"

扎着马尾的小丫头慌忙起身，耳尖通红："谢、谢谢张小姐！"她伸手接盘子时，张若雪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手背——这是触发人心洞察的契机。

三秒的空白后，小桃的心声像潮水般涌来："王秘书让我今晚十点去地下室取东西，说要给张小姐准备'大惊喜'，要是搞砸了...上个月刘妈就是因为弄错了茶点被赶出去的......"

地下室？

大惊喜？

张若雪的心跳得像打鼓。

她面上仍维持着笑，把桂花糕往小桃手里塞得更紧："快吃，凉了就不香了。"转身时，她瞥见小桃腕上有道红痕，像是被什么勒的——王秘书的手段，比她想得更狠。

回到宴会厅时，林砚秋正站在钢琴边。

他的目光扫过她，又移向她身后，眉峰微不可察地皱起。

张若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看见王秘书踩着细高跟从楼梯上下来，酒红色裙摆像团燃烧的火。

她涂着烈焰红唇，对着镜子补妆的动作很慢，每一笔都像在描摹某种阴谋。

"张小姐。"林砚秋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侧，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该去主厅了，下一轮任务......"他顿了顿，"可能需要你。"

张若雪抬头看他。

这个总被称为"冷面操盘手"的男人，此刻眼底有暗潮翻涌，像是要把什么重要的话咽回去。

她忽然想起前晚整理林氏账册时，在夹层里发现的一张旧照片——穿白裙子的女孩抱着个小熊，和林砚秋有七分相似。

或许他的秘密，比她想象的更深。

"好。"她朝林砚秋点点头，转身时瞥见墙上的挂钟——九点五十分。

还有十分钟，就是小桃说的"十点"。

主厅的门打开时，水晶灯骤然亮起。

张若雪踩着台阶往下走，余光看见王秘书的助手看了眼手表，匆匆往地下室方向去了。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手指悄悄按在手机壳上——那里贴着她用审计章刻的小盾牌，是她给自己的勇气。

真正的局，才刚开始。但这一次，她不会再是任人摆弄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