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危机时刻再逆袭

二十分钟后，审计公司的玻璃门在两人身后撞出清脆的声响。

走廊的声控灯依次亮起，张若雪的高跟鞋跟敲在瓷砖上，每一步都像敲在神经上。

推开办公室门的瞬间，她倒抽一口冷气——文件柜抽屉全部敞开，A4纸散落一地，她常坐的工位上，墨绿色的审计报告封皮被撕成两半，金樽集团的烫金标志歪在墙角。

“公章盒空了。”林砚秋蹲在她的工位下，指节敲了敲桌肚暗格里的檀木盒，盒底还粘着半枚红印泥。

张若雪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突然蹲下身捡起一张被踩皱的便签纸——上面是她的字迹，写着“金樽海外账户流水异常，需核对2018年股权质押合同”，右下角有个被涂黑的日期，2018年3月15日，正是林氏与金樽签署战略合作的日子。

“他们要的不是公章。”张若雪的声音突然变冷，“是报告里那份质押合同的原件。”她想起今早使用“人心洞察”时杨谋士的心声——当时他说“重点提及林氏暗箱操作”，原来“暗箱”指的就是这份被金樽握在手里的合同。

林砚秋的手机这时震动起来，王秘书的消息弹了出来：“监控显示，下午西点半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进了审计部，十分钟后周琳跟着进去，出来时帽子男手里多了个文件袋。”

“周琳……”张若雪捏着便签的指尖颤抖着，她突然想起周琳短信里那句“金樽集团的章……不见了”——不是“被偷了”，而是“不见了”。

或许从周琳借备份钥匙的那一刻起，这场“通风报信”就是金樽设的局，而他们此刻站在被洗劫一空的办公室里，正踩在对方布下的网中央。

窗外突然闪过车灯的白光，照亮了张若雪脚边的碎纸片——那是从审计报告里扯下来的，上面“质押人：林砚秋”几个字被红笔圈得十分醒目。

她抬头看向林砚秋，后者正盯着墙上的挂钟，秒针每走一格，都像在敲击他们的命门。

“走。”林砚秋突然拉过她的手腕往门外拽，“现在回云顶，王秘书己经调配安保守住所有出口。”

“那把柄到底是什么？”张若雪被他拽得踉跄，发尾扫过他紧绷的下颌。

林砚秋的脚步顿了顿，月光从走廊窗户斜射进来，在他眼底划出一道冷光：“2018年3月15日，我为了拯救林氏，用私人股权给金樽做了质押。如果那份合同曝光……”他没说完，远处传来警笛声，夹杂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像催命的鼓点。

张若雪突然想起活动现场马老大摔碎的香槟塔，那些飞溅的酒珠最终都会落进同一个杯子——而此刻他们手里的，是一杯即将溢出的毒酒。

警笛声刺破夜色时，林砚秋的手掌几乎要嵌进张若雪腕骨里。

走廊尽头的安全门被胡打手用铁棍砸得哐当作响，金属摩擦声里混着他粗哑的骂：“小娘们儿跑啊！马爷说了，打断腿也得把人带回去！”

“低头。”林砚秋突然将张若雪按在消防栓后，西装下摆扫过她发顶。

他摸出袖扣对着楼梯间的监控轻轻一晃，藏在袖口的微型干扰器发出蜂鸣——这是王秘书今早刚塞进他西装内袋的，说是“防狗仔必备”，此刻倒成了救命符。

转角处传来皮鞋叩地的脆响，黄正义举着伸缩棍从安全通道冲出来，棍头精准戳中胡打手手腕。

“张小姐，这边！”他后背沾着墙灰，显然刚和另一拨人交过手。

林砚秋拽着张若雪冲过去时，正看见王秘书从电梯间探出头，指尖在手机上快速敲击：“云顶安保己封锁地下三层，车在B3 - 17，车牌临时换过。”

首到黑色商务车碾过地库减速带，张若雪才后知后觉摸到颈侧的冷汗。

她看向身旁的林砚秋，他正盯着手机屏幕，眉峰紧拧——屏幕上是周琳刚发来的消息：“他们要的不是质押合同，是你任务日志里那份‘偶遇’记录。”

云顶顶层的安全屋拉着厚重的遮光帘，王秘书调暗了所有顶灯，只留一盏落地灯在茶几旁。

黄正义把从办公室抢救出来的碎纸片摊在桌上，那些被红笔圈着“林砚秋”的纸边还沾着胶水，显然是从某个档案袋上硬撕下来的。

“金樽的局，从周琳借备份钥匙那天就开始了。”张若雪捏着那张碎纸片，指节泛白，“她根本不是想偷东西，是引我们去办公室，让我们自己发现......”

“发现他们想让我们发现的。”林砚秋接过话头，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质押合同曝光会让林氏股价暴跌，但更致命的是——”他抬眼看向张若雪，“他们需要一个理由，把你踢出游戏。”

手机在此时震动，周琳的对话框跳出一段语音。

张若雪深吸一口气，点开，周琳带着哭腔的声音混着电流声：“张姐，我真不是故意的......他们拿我妈住院的账单威胁我，说只要我把钥匙给肖美人，就免了那二十万住院费......刚才在茶水间，杨谋士说金樽有你在第三关‘豪门夜宴’里和穿黑风衣男人说话的监控，说你违规接触非玩家......”

“第三关？”张若雪猛地抬头。

那是她刚进游戏时的任务，要求扮演被退婚的千金参加慈善晚宴，她记得自己确实和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说了两句话——对方说“张小姐的珍珠耳环很衬气质”，她礼貌回了句“谢谢”。

“人心洞察。”她低声念出能力名称，指尖掐进掌心。

今天还剩最后一次使用机会，必须用在刀刃上。

周琳的视频请求突然弹出来。

屏幕里的女人眼眶通红，身后是医院走廊的白墙。

张若雪盯着她瞳孔里的倒影，发动能力——

“......金樽的人说只要我把消息透给张姐，就能拿到妈妈的转院许可......可他们给的监控截图里，那个黑风衣男人衣领有金樽的暗纹标志......张姐会不会被判定违规？要是她被踢出游戏，我这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

三秒的内心独白像一盆冷水浇下来。

张若雪按下接听键时，声音己经稳得像块玉：“周琳，你妈妈的转院手续，我让王秘书半小时内搞定。但你得告诉我，杨谋士说的‘证据’具体是什么？”

周琳愣住，随即哭出声：“是......是你和那个男人的对话录音！他们说你主动问他‘金樽最近是不是在筹备新游戏’，可我明明记得你当时根本没说过这句话......”

“伪造证据。”林砚秋的指节抵着下巴，目光冷得能结冰，“金樽想以违规接触游戏官方人员为由，取消你的参赛资格，顺便坐实我质押股权的丑闻，一箭双雕。”

黄正义翻着游戏规则手册，突然拍桌：“第九条第三款！玩家因完成主线任务与非玩家NPC交流，只要未涉及任务外信息，不算违规。那黑风衣男要是金樽安排的NPC，张若雪的对话根本不越界！”

“但金樽会说他是外部人员。”张若雪抽出一张纸，快速写下几个关键词，“所以我们需要证明两点：第一，黑风衣男是金樽内部人员；第二，对话内容未超出任务范围。”

她抬头看向林砚秋：“何记者之前追着我问游戏黑幕，他的新闻敏感度是把好刀。如果我们给他点‘金樽高层内斗’的边角料，他肯定会顺着藤摸瓜。”

林砚秋的拇指在桌面轻叩两下，忽然笑了：“聪明。再加上我们主动向游戏仲裁组提交报告，把‘偶遇’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你当时在找任务线索，NPC主动搭话，你只是礼貌回应。”

王秘书己经调出第三关的任务日志：“晚宴主线是收集三位董事的慈善捐款证据，你当时接近的目标是陈董事，和黑风衣男对话发生在接近陈董事之前，属于任务准备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