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证据泄露危机伏

晨光透过车窗斜斜切进车内，张若雪盯着挡风玻璃上跳动的金樽集团logo，喉结动了动："周琳。"林砚秋转动方向盘的手微顿："前审计部的？"

"她上个月偷翻我工位抽屉。"张若雪摸了摸内袋里的SD卡，那天她提前用便签压住了文件角，"我在监控里看见她手机屏亮着，拍的是我桌上的病历复印件——和报纸上的角度一模一样。"

林砚秋的指节在方向盘上叩了两下，车速陡然提了两档："王秘书，查周琳最近三个月的通讯记录和银行流水。"

"己经在查了。"后座传来王秘书沉稳的声音，他推了推金丝眼镜，"今早她用公司门禁卡进过资料室，停留了十七分钟——而资料室的监控，恰好从她进去前半小时开始黑屏。"

张若雪的指甲轻轻掐进掌心。

她的"人心洞察"能力在凌晨三点就自动恢复了，此刻望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她突然说："调头去蓝山咖啡。"

"理由？"林砚秋瞥了她一眼。

"周琳每周三早上七点会去蓝山买冰美食。"张若雪攥紧安全带，"我昨天用能力时，她的情绪里闪过咖啡因戒断反应——她今天没碰咖啡，说明见了不能在公司见面的人。"

林砚秋的唇角极浅地勾了勾，方向盘一个漂亮的漂移，黑色宾利调头冲进右转车道。

蓝山咖啡的玻璃门刚推开，张若雪就捕捉到了那个缩在角落的身影。

周琳正低头刷手机，栗色卷发下的耳垂泛着不自然的红——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需要我回避？"林砚秋压低声音，指尖有意无意擦过她手背。

张若雪摇头，径首走向角落。

她的第三次"人心洞察"在推门时悄然启动，周琳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该死的怎么还没到账""要是被发现转账记录就晚了""那个老东西说事成后送我去米兰"......

"周姐早啊。"张若雪在她对面坐下，桌上的冰美式还冒着白气。

周琳猛地抬头，手机"啪"地扣在桌面，脸上堆起假笑："张...张若雪？

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张若雪扫了眼她手机背面的卡通贴纸——那是她上周在公司楼下便利店买的限量款，"周姐的新手机壳真可爱，和我上周丢的那个好像。"

周琳的瞳孔微微收缩。

"对了。"张若雪突然倾身，指尖点了点她手机边缘露出的短信提示，"刚才看你手机亮了，是'金樽07'发来的消息？

这备注真有意思，是游戏账号吗？"

周琳的脸瞬间煞白。

"叮——"

林砚秋的手机在此时响起。

他倚着咖啡机，垂眸看了眼屏幕，抬眼时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刀："王秘书说，周小姐的账户上周三收到一笔五十万的转账，对方户名是'金樽集团行政部'。"

周琳"腾"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你、你们非法查我账户！

我要告你们——"

"告我们？"张若雪也站了起来，声音轻得像片羽毛，"那你打算怎么解释，你昨天下午西点在金樽大厦地下车库，和穿深灰西装的男人见面？

他左手无名指有戒指印，袖口绣着金樽的烫金logo。"

周琳的嘴唇开始发抖。

林砚秋己经走到她们桌边，指尖叩了叩周琳的手机："解锁。"

"我凭什么——"

"凭你电脑里存着的，偷拍张若雪的监控截图。"王秘书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举着平板，"还有你昨天用公司邮箱发给“金樽集团”的邮件，附件是林氏与陈氏药业的合作合同。"

周琳的手机"当啷"掉在地上。

半小时后，林氏顶楼的会议室里，王秘书将一沓资料拍在桌上："金樽集团财务总监吴承远，上周二从私人账户转出三笔资金，其中一笔到了周琳的账户。"他推了推眼镜，"更有意思的是，吴承远的妻子是当年林夫人车祸案的急救护士。"

林砚秋的指节抵着太阳穴，眼底翻涌着暗潮。

张若雪凑过去看资料，发梢扫过他手背，他的呼吸顿了顿，却没躲开。

"证据必须转移。"张若雪抽出SD卡，"吴承远要的是我妈当年的病历，可真正的关键是这张卡里的——"

"金樽集团二十年来的慈善基金流向。"林砚秋接过话头，"我让人查过，他们每年捐给'晨星孤儿院'的钱，有七成进了私人账户。

而我妈当年，正是这家孤儿院的理事。"

张若雪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想起昨夜在林宅阁楼找到的旧相册，照片里穿淡蓝裙的女人抱着几个孩子，身后的牌匾上正是"晨星孤儿院"。

"我让人做了加密。"王秘书推来一台银色笔记本，"分成五份，分别存在瑞士银行的云盘、林氏地下金库的物理硬盘、你大学导师的实验室服务器，还有..."他看了眼张若雪，"你租的老房子墙缝里——用你外婆的银镯压着。"

"聪明。"林砚秋点头，"再让人放出风去，说林氏要公开金樽的慈善审计报告。"

"我联系何记者。"张若雪摸出手机，"他上次说想挖金樽的料，正好借他的笔造势。"

傍晚六点，何记者的公众号准时推送了一篇《金樽集团慈善疑云：二十年善款去向成谜》。

配图是模糊的财务报表截图，底下评论区瞬间炸了："金樽每年捐那么多，原来都是洗钱？""林氏要和金樽正面刚了？"

张若雪盯着手机里不断上涨的阅读量，嘴角扬起弧度。

转头时，正撞进林砚秋的目光——他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里端着杯热可可，杯壁还凝着水珠。

"你胃不好，别喝冰的。"他将杯子塞进她手里，指尖擦过她冻得发红的耳垂，"今晚去我那儿住。"

"为什么？"

"吴承远的人可能己经盯上你。"林砚秋转身走向办公桌，声音低了些，"我家安保系统比你租的老破小强十倍。"

张若雪低头抿了口热可可，甜意从舌尖漫开。

她看见王秘书站在门口，正对着她比口型"加油"，嘴角忍不住翘得更高。

深夜十一点，张若雪窝在林宅的沙发里看监控。

屏幕里，周琳正鬼鬼祟祟往她工位抽屉塞什么东西——是个装着假病历的信封。

"她想栽赃你伪造证据。"林砚秋端着牛奶过来，"要现在拆穿？"

"不。"张若雪调出另一个监控画面，"让王秘书明早带着保安抓现行——顺便查查她塞的病历是谁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