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危机逼近

便利店后巷的路灯坏了一盏，昏黄光晕被切割成碎片，张若雪的影子在水泥地上被拉得细长。

她能听见魏警官皮靴跟敲击地面的声音，一下，两下，像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张小姐，跟紧我。”魏警官侧过身，警服下摆擦过她手背，带着枪套的硬质感。

他另一只手虚按在腰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从接到短信开始，他的喉结就一首在上下滚动，此刻连鬓角的碎发都被冷汗浸湿了。

张若雪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能闻到后巷深处传来的腐坏垃圾味，混着某种化学药剂的刺鼻气息，像极了黄内应被囚禁的地道里的味道。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过三次，最后一次“真正的棋局才要落子”的电子音，此刻竟与她的心跳频率重合。

“停。”魏警官突然顿住脚步。

他的警帽檐压得很低，阴影里的眼睛像淬了冰，“墙角有摄像头。”

张若雪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生锈的铁架上，黑色镜头微微转动，红点在她脸上扫过。

她摸出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20:03——短信要求的三分钟期限还剩两分钟。

“人心洞察。”她在心里默念，睫毛快速眨动三下。

这是她今天第三次使用能力，金色光斑在视网膜上炸开的瞬间，后巷的声音突然被放大：垃圾车碾过街角的轰鸣、隔壁便利店关东煮咕嘟冒泡的响，还有...

“目标己进入范围，确认是张若雪和警察。”

“苏先生说，只取U盘，别惊动警方。”

“那警察带着配枪，动手前先摸他的枪套。”

声音像被按了快进键，在她脑海里炸开。

张若雪的瞳孔骤然收缩——左侧第三个垃圾桶后面，两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正压低声音交谈。

其中一个手腕上有道狰狞的疤痕，正把什么东西往掌心按，金属反光在暗巷里闪了闪。

“魏警官，左边垃圾桶后有两个人。”她的声音稳得连自己都惊讶，“他们带着电击器，目标是我的U盘。”

魏警官的身体瞬间绷紧。

他没有回头，只是用拇指轻轻顶了顶警帽，这个动作是警校时学的“警戒信号”。

下一秒，他突然提高音量：“张小姐，您说的U盘备份在市图书馆三层B区？

我记得那边监控死角多，确实安全。“

张若雪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故意说给监控听的假线索。

她配合地皱起眉：“备份？

我没说过备份啊。“

“您上周三在咖啡厅跟同事提过。”魏警官从口袋里摸出笔，在掌心快速写了几个字，反手展示给她看：“引蛇出洞”。

他的指尖沾着方才做笔录时的墨水，字迹晕开成模糊的团，却足够让她看懂。

“可能是我记错了。”张若雪咬着下唇，声音里带上几分慌乱，“但...但主U盘真的在公司储物柜，今天下午锁被换了，苏砚肯定己经拿走了...”

左侧垃圾桶后传来轻微的响动。

那个带疤的男人探出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又迅速缩回去。

张若雪用余光瞥见他掏出手机，对着他们的方向拍了张照——果然在汇报。

“走。”魏警官突然拽住她胳膊，大步往巷口走，“去警局调监控，我就不信金樽能只手遮天。”

两人刚走到巷口，张若雪的手机又震了。

这次是彩信，照片里是个银色U盘，静静躺在黑色天鹅绒盒子里，背景是苏砚常坐的皮质转椅。

照片下方是新的短信：“张小姐的演技比上个月在宴会上更精进了，图书馆三层B区的监控...我让人拆了。”

她的后颈泛起凉意。

魏警官凑过来看，喉结滚动着骂了句“操”，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他脸色发青：“他在试探我们。”

“但他信了。”张若雪盯着照片里U盘的接口——那是老式USB2.0接口，而她公司储物柜里的U盘是Type-C。

苏砚手里的，分明是伪造的。

夜风卷着便利店的广播声吹过来，是某首流行歌的副歌部分。

张若雪突然抓住魏警官的袖子：“去图书馆。

现在。“

“你疯了？”魏警官的瞳孔地震般收缩，“他说拆了监控——”

“他说的是’拆了‘，不是’没拆‘。”张若雪的指尖抵着太阳穴，思维像高速运转的齿轮，“如果他真的确定那是假线索，根本不会提监控。

他在虚张声势，想知道我们会不会去验针。“

魏警官盯着她发亮的眼睛看了三秒，突然笑了：“张小姐，您该去当警察。”他掏出车钥匙按响遥控，不远处的警车闪起双跳灯，“系好安全带。”

图书馆三层B区的顶灯坏了两盏，昏暗中能看见灰尘在光束里跳舞。

张若雪站在标着“地方文献”的书架前，指尖划过第三排第三本书的书脊——《临江市志》。

她记得上周三确实和同事在这里讨论过审计报告，当时随手把U盘塞进了书里。

“在这。”魏警官抽出那本书，U盘从扉页里滑落，金属外壳撞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

张若雪弯腰去捡，余光瞥见楼梯口闪过一道黑影。

她立刻启动“人心洞察”，这次的金色光斑比以往更淡——今天的三次机会己经用完了。

但足够她捕捉到那道影子的内心：“目标拿到U盘了，通知苏先生。”

“走。”她拽着魏警官往安全通道跑，“他们跟踪我们了。”

警车驶出图书馆地下车库时，张若雪的手机第三次震动。

这次是苏砚的语音消息，他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琴弦：“张小姐，游戏规则该更新了。”

“他发现了。”魏警官握紧方向盘，后视镜里两盏车灯正在逼近，“那些跟踪的人换了车。”

“但我们的陷阱也奏效了。”张若雪把U盘插进警车的接口，屏幕上跳出定位软件——这是她今早趁苏砚的人换锁时，偷偷粘在真U盘上的微型追踪器。

绿色光点在地图上跳动，正朝着金樽集团总部的方向移动。

“叮——”

新的短信弹出，是苏砚的号码：“别高兴太早，真正的猎物，从来不会被同一块诱饵骗两次。”

张若雪盯着手机，突然想起黄内应塞给她的半张烟盒纸。

她摸出那张带血渍的纸，背面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苏砚在找‘黑桃K’，那是游戏的终极大奖。”

警车拐过最后一个弯道时，她看见金樽集团的玻璃幕墙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像头睁开眼睛的巨兽。

魏警官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接着是调度中心的声音：“各单位注意，金樽大厦顶层发生异常电力波动，重复，金樽大厦顶层发生异常电力波动——”

张若雪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裙角。

她知道，苏砚己经改变了方向。

而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可能是比U盘更危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