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定河神术显

泰山之巅，云雾缭绕。新皇握着染血的匕首，盯着鼎中逐渐凝固的"圣女血"，忽然冷笑一声，将《河渠图》伪卷抛入火中。青色火焰腾起的瞬间，泰山西周的溪流竟开始逆流，在祭坛上空聚成狰狞的蛊虫形状。

"不好！伪卷里有太后留下的血蛊！"桃夭的声音从千里镜中传来，林清浅握着传音蛊的手沁出冷汗。她望着陆沉舟策马狂奔的背影，心口的红痣与他左眼角的泪痣同时发烫，仿佛有根无形的线，将两人的心跳缝在一起。

"阿浅，抓住我！"陆沉舟突然勒马，展开铁骨扇击向山腰的蛊虫群。林清浅感觉身下的马腾空而起，运河水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知何时，他竟将太液池的活水引入了泰山水系。

祭坛上，新皇看见狂奔的两人，眼中闪过狠厉："来得正好！朕要让天下人看看，陆家余孽如何血祭天地！"他抬手挥袖，逆流的溪水化作利剑，破空而来。

陆沉舟迅速旋身，将林清浅护在扇下。铁骨扇发出嗡鸣，扇面上的"千帆过尽"西字被鲜血浸透，竟透出《河渠图》的水系纹路。林清浅趁机摸出母亲的银饰，银饰接触到她的血，突然发出耀眼光芒，照亮了新皇身后的伪卷残片。

"那是......真图的碎片！"陆沉舟惊呼。林清浅这才惊觉，新皇手中的伪卷竟掺着《河渠图》真迹碎片，太后早在五年前就布下局，用伪卷养蛊，用真图引动地脉。

泰山突然震动，无数蛊虫从地缝钻出，组成与真图相同的纹路。林清浅感觉心口的红痣被扯向祭坛，母亲的银丝开始发烫，脑海中响起模糊的 ting，正是地宫石墙上的苗疆咒语。

"阿浅，用你的血激活真图！"陆沉舟大喊，同时挥扇击向蛊虫阵眼。林清浅咬破指尖，鲜血滴在银饰上，银饰突然化作流光，融入泰山水系。奇迹般地，逆流的溪水竟开始顺流，在祭坛周围形成水幕，映出《河渠图》的全貌。

"不可能！"新皇踉跄后退，"你母亲的血明明该属于蛊王......"

"因为她的血里不仅有蛊王，还有陆家的仁心。"陆沉舟踏水而来，铁骨扇指向新皇，"太后以为用血脉控制就能得天下，却不知真正的河渠图，需要的是民心。"

话音未落，山下传来百姓的祈祷声。林清浅看见无数纸船顺流而下，每只船上都点着松油灯，与五年前运河边的景象重叠。她忽然明白，陆沉舟这五年治水，早己在百姓心中种下了光。

新皇突然抽出佩剑，刺向林清浅心口。陆沉舟瞳孔骤缩，本能地扑过去挡刀。剑锋入肉的闷响中，两人同时跌落水幕，鲜血在水中散开，竟形成双生莲的形状。林清浅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炸开，睁眼看见陆沉舟左眼角的泪痣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她心口的红痣分成两半，分别印在两人眉心。

"双生蛊逆转完成了。"沈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扶着桃夭爬上祭坛，手中捧着母亲的最后密信，"表少爷，小姐，现在该用定河神术了。"

林清浅低头，看见自己的血与陆沉舟的血在水中交融，竟凝成一把水剑。她握住剑柄，感觉泰山的溪流都在听从她的召唤。陆沉舟站在她身侧，眉心红痣与她的泪痣相映，如双生星辰照亮天地。

"以血为引，以心为鉴，河渠之水，听我号令！"林清浅挥剑斩向蛊虫群，万千溪水化作利剑，刺入伪卷残片。青色火焰熄灭的瞬间，泰山恢复平静，溪流重新顺流而下，滋润着山下的农田。

新皇跪在祭坛上，望着手中破碎的伪卷，忽然痛哭："太后说，只要得到蛊王，就能永坐江山......"

"真正的江山，在百姓心里。"陆沉舟扶起林清浅，铁骨扇轻轻替她拂去脸上的烟尘，"就像这河渠水，唯有滋养万民，才能源远流长。"

夕阳染红泰山时，林清浅站在祭坛边缘，望着山下的万家灯火。陆沉舟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轻声说："阿浅，等昆仑山的蛊毒解了，我们就去周游天下，把这万里河渠都走一遍。"

"好。"她转身，指尖抚过他眉心的红痣，"但这次，我要自己握剑。"

桃夭在旁轻笑，展开母亲的密信："小姐，密信里说，您的血不仅能灭蛊，还能让河渠水永远清澈。也许这就是陆家与苗疆的宿命，用血脉守护天下水脉。"

沈砚望着远处的云海，忽然指向天际："看，是千帆号！"众人望去，只见运河上的白帆连成一片，船头的"沉"字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极了陆沉舟眼中永远不灭的光。

夜幕降临时，泰山下起了细雨。林清浅摸出腰间的断刀，刀刃上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断刀不知何时己刻上"沉浅"二字，与陆沉舟的玉佩完美呼应。她靠在他肩头，听着雨水击打山石的声音，忽然觉得，这乱世中的风雨，终是成了他们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