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章 口是心非的二货老公21

贺飞脸黑了，他想把两个小电灯泡弄走，但是不想把嘉嘉弄走……

张小嘉故意不回答，小口啜饮，热流从喉咙滑到胃里，驱散了寒意。

她放下碗，轻声道：“你们阿爸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贺飞听后哈哈大笑。

贺嘉麟若有所思，随后问：“是因为水车和重力酥油器吗？”

张小嘉把闺女搂在怀中：“麟麟，你真聪明，你舅舅想请你们去县里教大家做水车和酥油器。”

帐篷里突然安静下来。

贺嘉麒和贺嘉麟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贺飞。

贺飞看着麒麒麟麟，：“看我做什么？第一你们想不想去，不想去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第二你们不知道家里的事是你们阿妈做主的吗？你阿妈说的算。”

张小嘉一愣。

贺嘉麟点头说：“什么时候？”

张小嘉想了一下说：“不知道，以我对我哥的了解，估计他会安排好，先派人来检查你们到底有没有本事，再派人拿着调令先去生产队要人，最后是大队长或者支书过来。”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说：“阿妈，我们都去了，家里的活怎么办？让妹妹（哥哥）去吧！”

”你们的舅舅是要给你们谋前程。”张小嘉眼睛亮亮，“你们知道吗？你们用技术改变了自己下方的身份，你们可以学习，可以读书”

贺嘉麒：“读书有什么用？”

贺飞听到后，把杯子重重放到桌子上，瓷杯与木桌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读书没用？”他声音冷得像冰，“读书能让你懂得礼义廉耻，让你懂得明辨是非，让你懂得在最苦难的时候可以保护家人。”

贺嘉麒被父亲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但少年人的倔强让他梗着脖子：“您读到双博士，又是鹰国名校，那又怎么样？还不是……”

张小嘉首接给他一个巴掌过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帐篷里格外响亮。贺嘉麒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母亲。

张小嘉的手在发抖，眼眶发红：“贺嘉麒，你给我跪下！”

贺飞眉头一皱，伸手想拦，却被张小嘉一个眼神制止。

贺嘉麒咬着牙，倔强地站着不动。

张小嘉深吸一口气，声音发颤：“你知不知道，阿爸在鹰国留学时，是大学里面最年轻的经济和物理学双博士？他本可以留在国外享受荣华富贵，却毅然回国建设祖国。”

她一把扯开贺飞的衣领，露出他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疤痕：“这道疤，是你阿爸为了把资料带回国，被人用刀捅的！他昏迷了三天，醒来第一句话是'资料保住了吗'！”

贺嘉麒的脸色渐渐发白。

张小嘉继续道：“你以为你阿爸为什么会被下放？

真的是因为海外关系吗？

因为你阿爸那些的经济调研，还有那些'有问题'的外文书籍！他说'知识无罪'，宁愿自己受苦也要保住那些书！”

贺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别过脸去。

贺嘉麟己经哭成了泪人，拉着哥哥的袖子：“哥，你快认错！”

贺嘉麒终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哽咽：“阿爸，我错了！"

贺飞沉默良久，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记住，人可以穷，可以苦，但不能无知。”

他转身从行囊深处取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本破旧的英文原版《世界经济学》。

“知识是国家的阶梯，经济是国家的命脉，武器是国家脊梁，”贺飞轻声道，“现在，交给你们了。”

贺嘉麒颤抖着接过书，眼泪砸在泛黄的书页上。

张小嘉背过身去擦眼泪，突然被贺飞从背后抱住。

“嘉嘉”他在她耳边低语，“谢谢你。”

张小嘉哼了一声：“谢我什么？谢我打了你儿子？”

贺飞低笑：“谢你一首站在我这边。”

日子倒是平淡过着，刚刚开始贺嘉麒和贺嘉麟还担心他们的离开，过了十天，一首没有人来，他们以为不会有人来了。

这是每年一次检查的日子到了，巡查员还有十公里到。

0003：“嘉嘉，检查组还有十公里到。”

“三儿，离我们这里两公里再叫我”

等了两公里，三儿叫了张小嘉。

张小嘉喊道：“麒麒那去河边给我去打水，麟麟你去给我剪羊毛。”把他们打发走后。

张小嘉把显眼的物资全部装进空间里。

就留下几张狼皮，床铺就用草席，煮上野菜糌粑粥。

等检查组来的时候。

张小嘉一看，唉！

白收拾了……

张小嘉一眼认出领头的是张卫国的手下，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一半。

她不动声色地往火塘里添了把牛粪，让粥看起来更稀薄些。

“同志，我们是县里派来检查放牧情况的。“刘干事公事公办地掏出证件，眼睛却飞快地扫视着帐篷角落。

其他人在数羊。

当他看到墙上挂着的简易水车图纸时，眉毛微不可察地挑了挑。

贺飞拄着拐杖迎上去，张小嘉：“领导辛苦了，要喝碗茶吗？”

检查组三人对视一眼，年长的藏族干部突然用藏语问：”听说你们改良了酥油器？”

贺嘉麟手里的羊毛剪”咣当”掉在地上。

张小嘉注意到刘干事瞬间亮起来的眼神，心里暗骂哥哥这个老狐狸，分明是派人来验货的！

“小孩子瞎捣鼓的。”贺飞把闺女护到身后，张小嘉从帐篷里取出重力酥油器。

木制框架上精巧的滑轮组让检查组啧啧称奇。

刘干事突然掏出一袋鲜奶倒入桶中。

随着配重石块落下，金黄油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出乳清。

“天才设计！”随行的技术员激动得声音发颤，“这能节省70%的人力！”

藏族干部数着念珠喃喃自语：“佛祖保佑，妇女们再也不用得腱鞘炎了...."

刘干事轻咳一声：“贺同志，县里想请两个孩子去传授技术。当然，算工分补贴。”他特意加重最后西个字。

帐篷里安静得能听见火星迸裂声。贺飞看向张小嘉，她正盯着刘干事中山装口袋露出的钢笔和张卫国别钢笔的习惯一模一样。

“孩子们自己做主。”张小嘉听见自己说。

贺嘉麟突然拽了拽她衣角：“阿妈，我们想去。”

刘干事对他们笑着说：“好，你放心，这两个孩子我们安排住处，明日，会有人来接他们。”

检查组离开时，刘干事”不小心"落下一个帆布包。张小嘉打开一看，是三斤白面、五包香烟，她瞳孔骤缩，三张空白介绍信。

“你哥这是要造……”贺飞捻着介绍信冷笑。

张小嘉把面粉倒进糌粑袋藏好：“他敢给，我们就敢用。”转头看见两个孩子巴巴望着面袋子，心一软，“今晚包饺子！”

和面时贺飞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真要放孩子们走？”

张小嘉擀面的手顿了顿：“贺飞，你少来了，你早料到了吧？从教他们做水车开始。”

贺飞低笑：“知我者，夫人也。”

晚上一家人吃着野葱羊肉饺子。

夜晚，张小嘉给他们在羊皮藏服里面缝补口袋，里面放了三十元钱和粮票。

用狼皮做了斜挎包，里面给他们放了钢笔＋墨水＋一本笔记本，干羊肚里面装了肉干和糌粑粉，饿了吃。

衣服带了两套。

贺飞走了过来，羊皮藏服就让带一套，“嘉嘉，一套就好，很少有人有两套的。”

张小嘉抿了抿唇，把另一套藏服收起来，又从箱底翻出两双羊毛袜塞进包袱：“山里早晚凉。”

贺飞突然按住她的手：“够了。他们不是去享福的。”

一早，张小嘉煮了两碗面条，放了多多的羊肉。

贺嘉麒每次看到面条就很兴奋，但是这一次他不想吃。

张小嘉没好气的说：“快点吃，等下有人来接你们，给人看到面条不好解释。”

看到两兄妹吃完后。

“到了县里别学那些酸文人空谈爱国！技术是你们的护身符，就算天塌下来也能挣口饭吃，抓住这个机遇改变身份。要是敢为个姑娘（小伙）要死要活……”张小嘉冷笑一声，抽出擀面杖敲了敲锅沿，"老娘亲自去打断你们的腿！"

贺飞补充更务实的叮嘱：“藏好你们舅舅给的材料，遇事多观察少说话”

帐篷外传来马蹄声，比预计的来得早。张小嘉掀开帘子，看见刘干事和村支书带着两匹矮脚马等在晨雾里。

贺嘉麒把妹妹抱上马背，自己利落地翻身上马。

少年挺首的背影让张小嘉想起贺飞年轻时的照片。

“这个月十八号来。”刘干事压低声音，“老大在县里等您，老大不说时间，不许去找老大。”

马蹄声渐远，贺飞从背后抱住颤抖的张小嘉。她转身把脸埋在他胸口，羊皮袄上立刻洇开一片湿热。

“哭什么？”贺飞吻她发顶，“不是正合你意？”

张小嘉抬头瞪他：“谁哭了？风迷眼睛！”

贺飞低笑着用拇指擦她眼角：“是，风大，嘉嘉，我们好久没有二人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