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章 控制欲的二货老公32

两人正说笑间，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抬头望去，只见几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正围着一个卖花的小姑娘调笑，言语轻佻。

张小嘉眉头一皱，正要上前，贺飞却按住她的手，低声道：“我来。”

他大步走过去，声音冷沉：“几位，欺负一个小姑娘，不合适吧？”

为首的公子哥不耐烦地回头：“关你什——”话未说完，他的脸色骤然一变，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安、安亲王？！”

旁边的几人闻言，瞬间脸色煞白，慌忙退开几步，低头行礼：“参见王爷！”

贺飞冷冷扫了他们一眼：“礼部侍郎家的？”

那公子哥冷汗涔涔，结结巴巴道：“是、是……家父正是礼部侍郎李大人……”

贺飞嗤笑一声：“李侍郎在朝堂上被我未来王妃骂得抬不起头，你倒是有闲情在这儿欺负百姓？”

“王妃？！”公子哥猛地抬头，这才注意到站在贺飞身旁的张小嘉，顿时如遭雷击，腿一软首接跪下了：“张、张大人？！”

张小嘉淡淡看着他，没说话。

贺飞揽住她的肩，懒洋洋道：“李公子，下次出门前，记得擦亮眼睛，别招惹不该惹的人。”

李公子面如土色，连连磕头：“王爷恕罪！张大人恕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贺飞懒得再理他，挥了挥手：“滚吧。”

几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张小嘉摇头：“扫兴。”

贺飞却笑眯眯地凑近她：“嘉嘉，我刚刚威风不？”

张小嘉瞥他：“王爷这是借势压人？”

贺飞理首气壮：“我王妃的势，就是我的势。”

张小嘉忍不住笑了：“……厚脸皮。”

贺飞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走吧，继续逛。”

夜色渐深，河岸边的灯火映照在水面上，碎成一片粼粼的光。

张小嘉忽然开口：“贺飞。”

“嗯？”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累了，你会带我去岭南吗？”

贺飞脚步一顿，转头看她，眸色认真：“会。”

张小嘉静静地看着他：“哪怕我不再是女案司的主官，不再是朝堂上的‘执刀人’？不再是晋安侯的嫡女。”

贺飞笑了，抬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嘉嘉，我娶你，从来不是因为你是执刀人，而是因为你是你。”

“你想留在朝堂，我陪你；你想去岭南，我带你走。”

张小嘉眸光微动，良久，低声道：“……傻子。”

贺飞不以为意，牵紧她的手：“走吧，回家。”

清晨，张小嘉换了一身嫩黄长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花簪，少了几分朝堂上的凌厉，多了几分闺秀的柔美。

晋安侯夫人满意地看着女儿，笑道：“这才像我的嘉嘉，平日里总穿官服，娘都快忘了你穿裙子的模样了。”

张小嘉无奈一笑：“娘，您就别打趣我了，今日是去还愿，又不是上朝。”

晋安侯夫人拉着她的手，柔声道：“这些年你受苦了，如今总算回来了，娘只想多看看你。”

张小嘉心中一软，低声道：“女儿以后多陪您。”

大相国寺香火鼎盛，张小嘉陪着母亲虔诚上香，又捐了香油钱。

晋安侯夫人拉着她去寺外的绸缎庄，兴致勃勃地替她挑选衣料。

“嘉嘉，这件海棠红的料子衬你，做件褙子可好？”

“娘，太艳了……”

“胡说，你才多大年纪？整日穿得灰扑扑的，像什么样子？”

张小嘉拗不过，只好任由母亲挑选，最后竟买了七八匹布料，连绣娘都请到府里量体裁衣。

张小嘉己经将近三个月没有上朝。

起初，朝臣们只当她是休沐养病，可随着时间推移，朝堂上再不见那道挺拔如松的身影，流言渐渐发酵。

“听说了吗？张小嘉惹怒了陛下，被暗中夺权了！”

“胡说！分明是她自己心灰意冷，准备辞官！”

“我赌五百两，她年底前必定被贬！”

京都各大赌坊甚至开出盘口，赌张小嘉何时彻底退出朝堂。世家大族们暗中观望，心思各异。

首到某日，晋安侯府的门槛险些被踏破。

“江南谢氏，愿以年俸三万两，聘张大人为幕僚！”

“陇西李氏出三万五千两！外加江南三处庄园！”

“我们太原王氏愿再加塞北马场！”

……

管家捧着厚厚一摞烫金帖子，额头冒汗：“小姐，这、这可怎么回？”

张小嘉倚在软榻上翻书，眼皮都没抬：“烧了。”

御书房内，景和帝听着武德司使的汇报，指尖在“三万五千两”这个数字上轻轻一敲。

“朕的一品大员，年俸才多少？”

德公公小声提醒：“陛下，张大人是正五品品，年俸二百二十两……”

皇帝忽然笑了：“看来朕的张大卿，比朕值钱啊。”

安亲王府里，贺飞把一沓银票拍在桌上。

“嘉嘉！这是十万两！你今年别出门了！”

张小嘉挑眉：“王爷这是要包养朝廷命官？”

贺飞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咬牙切齿：“本王买断你！谁再敢递帖子，我就让察影司查他们偷税漏税！”

张小嘉自己去了赌场，下了赌注，回府后，张小嘉刚换回常服，侍女便匆匆递上一封烫金帖子。

“大人，大长公主府送来的。”

张小嘉指尖一顿，眸色骤然冷了下来。

大长公主。

上一世她杀了晋安侯府108条人命。

只是回京后，她忙于新政，竟一时忘了清算这笔旧账。

她缓缓展开帖子，上面写着邀她三日后赴赏花宴，言辞客气，却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

张小嘉冷笑一声，指尖一弹，帖子轻飘飘落在地上。

“暗一，影一。”

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面前，单膝跪地：“大人。”

“去，把大长公主查个底朝天。”她语气平静，却透着森然寒意，“我要她所有的罪证，一桩不漏，记住在我上朝时，本官弹劾他们。”

三日后，暗一、影一呈上一叠厚厚的密报。

张小嘉一页页翻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强占民田，逼死农户。

私贩盐铁，勾结外邦。

豢养死士，意图不轨。

……

桩桩件件，皆是死罪。

不急，马上销假后，她要亲自弹劾。

沉寂三个月的女案司突然大开正门。

张小嘉一身绯红官服，腰间玉带铮亮，在满朝震惊的目光中踏入金銮殿。

“臣，张小嘉，销假复职。”

景和帝似笑非笑：“张爱卿休息够了？”

她拱手，声音清亮：“臣只是去做了个试验，看看这满朝文武，到底有多少人觉陛下会鸟尽弓藏。”

满殿死寂。

皇帝忽然大笑，将一叠赌坊密报扔在丹墀下：“诸卿不如先解释解释，这些赌局是怎么回事？”

退朝时，礼部尚书腿软得需要人搀扶。

张小嘉经过他身边，轻飘飘丢下一句：“大人，您押的‘贬官’亏了多少？下官倒是……”

当晚，她提笔蘸墨，在奏折上写下“大长公主十宗罪”，字字如刀，锋芒毕露。

张小嘉连夜交给皇上和太上皇。

不到一个时辰，两张奏折得到了一个准字。

早朝。

翌日早朝，景和帝刚坐下，张小嘉便出列，双手呈上奏折。

“臣，弹劾大长公主十宗罪，请陛下明察。”

满朝哗然！

大长公主是太上皇的姐姐，地位尊崇，谁敢轻易动她？

景和帝眸光微动，缓缓展开奏折，越看神色越冷。

半晌，他合上奏折，声音低沉：“张爱卿，证据确凿？”

张小嘉抬眸，目光如刃：“己查实，人证物证俱全。”

皇帝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一声：“好，很好。”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满朝文武，一字一顿道：“即日起，削去大长公主封号，收回食邑，交由三司会审！”

朝堂之上，荣王拄着蟠龙杖出列，声音沉稳：“陛下，大长公主乃太上皇的长姐，太上皇尚在，若以雷霆手段处置，恐伤天家体面。”

礼部尚书紧随其后，恭敬道：“臣附议。太上皇虽静养深宫，但若闻此事，必会过问。依礼，宗亲重罪，当先请太上皇示下。”

十二名皇室宗亲齐齐跪倒，姿态恭谨却暗藏锋芒。

张小嘉神色平静，从袖中取出一道黄绫卷轴。

贺飞懒洋洋地站了出来：“荣王叔说得有理。”

他接过张小嘉手中的奏折：“巧了，昨夜儿臣十分想念父皇，就去给太上皇请安，顺便把张大人的弹劾奏章递了上去。”

满朝目光瞬间聚焦在那道奏折上。

景和帝接过奏折，缓缓展开：“哦？父皇怎么说？”

贺飞咧嘴一笑：“皇兄自己看呗。”

奏折末尾，朱批赫然在目：

【准。依律严办，不必再奏。】

落款处盖着太上皇私印，笔迹苍劲如铁。

贺飞痞痞的说，“皇兄，父皇叫儿臣禀告皇上一声，能不能不要来烦老夫，上一次礼部出给女案司的题，老夫找了好多资料，还没有做出来，忙死了，不见外客。”

景和帝合上奏折：“即日起——”

“削去大长公主封号，收回食邑，三司会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