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章 控制欲的二货老公30

张小嘉花了一个月和翰林院编写试卷教材，大概全部弄好，皇帝过目后。

各个派别都想要去送到大周各地

这套教材就开始在禁军八百里加急发到大周各地。

大朝会。

张小嘉立于殿中，手捧新编《女官恩科教材》，景和帝朱笔御批“准”字刚落下，朝堂暗流己汹涌。

谁掌控教材发行，谁就捏住第一批女官的命脉！

礼部尚书率先出列，冠冕堂皇道：“陛下，科举取士乃礼部职责，教材发行自当由礼部——”

翰林院掌院冷笑打断：“荒谬！教材是翰林院与女案司合编，理应由我翰林学士亲授！”

太傅一派的老臣捋须道：“老臣以为，此事关乎教化，应由国子监选派德高望重的博士前往。”

刑部侍郎不甘示弱：“新政推行，难免有人阻挠，刑部可派差役护送，确保万无一失！”

争执渐沸，景和帝指尖轻叩龙案，眸光深晦不语。

张小嘉冷眼旁观，心中讥诮。

她的部门没有人，不过她留了后手，

这群老狐狸，嘴上冠冕堂皇，眼里却盯着未来女官派系的归属权！

玩政治的人，心都踏马的脏。

就在太傅党即将得势时

武官队列最前方，晋安侯甲胄一震，铁靴踏地声如惊雷。

满朝倏寂。

这位大周第一武将、张小嘉的爹，抱拳朗声道：

“陛下！老臣请命，教材发行，当由禁军负责！理由有三”

他字字铿锵：

“其一，禁军代表陛下，禁军乃天子亲卫，无人敢动歪心思！”

“其二，眼下正值秋赋征收，各部官员繁忙，抽调人手恐误国事！”

老将军虎目扫过文官队列，冷笑，“其三，八百里加急年年耗费银两考核，此番正好借送教材之机一并检阅，替户部省下三万两银子！”

死一般的寂静。

文官们脸色铁青，晋安侯这招太狠！

省钱二字首戳户部软肋，天子亲卫的大义名分更让人无从反驳。

只能一个个怒视张小嘉，心里暗骂她不要脸，忘记了！

她每次一副不认爹，这次居然找爹出行。

景和帝眼底掠过笑意，却故作沉吟：“晋安侯所言……确有道理。”

目光转向张小嘉：“张爱卿以为如何？”

张小嘉垂首掩去唇角弧度：“臣以为，父亲……咳，晋安侯老成谋国。”

这声“父亲”咬得极轻，却让几个耳尖的朝臣瞳孔地震。

退朝后，宫道长廊。

晋安侯大步追上女儿，压低嗓音：“丫头，老子这回够意思吧？”

张小嘉轻哼：“爹若真够意思，就把江南道的差使也抢来，那边世家盘踞，非得禁军压阵不可。”

晋安侯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得女儿踉跄半步：“成！老子连陇西道的路子一并给你趟平了！”

父女二人背影渐远，身后文官们面如土色。

这还怎么玩？

人家亲爹掌着天下兵权，闺女握着新政命脉，皇帝在龙椅上笑着看戏！

慈元殿。

皇后正为太傅斟茶，柔声劝慰：

“父亲不必忧心，张小嘉嚣张不了多久。”

太傅冷哼一声：

“她一个文官，竟敢插手军权，让晋安侯调动禁军护送教材，简首无法无天！”

皇后轻抿唇角，低声道： “父亲放心，皇上最忌惮的就是武将干政。”

“今日晋安侯越界，皇上表面纵容，心里必定不悦。”

“张小嘉越是猖狂，皇上越不会容她太久。”

太傅眉头微皱： “可若皇上真信了他们父女……”

皇后轻笑，眸中闪过一丝冷意：“父亲别忘了，皇上是帝王。”

“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张小嘉今日敢让禁军插手科举，明日就敢让武将干预朝政。”

“这样的臣子，皇上不会留。”

太傅沉吟片刻，缓缓点头。

“既如此，我们便静观其变。”

皇后垂眸，指尖轻轻茶盏。

“父亲只需记住！”

“张小嘉的敌人，从来不止我们。”

“还有……皇上。”

御书房内，景和帝正在批阅奏折，听闻晋安侯求见，眉梢微挑。

“宣。”

晋安侯大步踏入，甲胄未卸，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 “臣，参见陛下！”

景和帝搁下朱笔，抬眸打量这位大周第一武将，唇角微勾。

“晋安侯今日在朝堂上，倒是威风。”

晋安侯神色肃然，“臣不敢居功，只是为陛下新政尽一份力。”

“哦？”景和帝似笑非笑，“朕倒不知，侯爷何时对科举之事如此上心了？”

晋安侯沉默片刻，忽地解下腰间虎符，双手奉上。

“陛下，臣今日来，是为交还一半禁军调兵权。”

景和帝眸光一凝。

“你这是何意？”

晋安侯抬眸，虎目灼灼： “陛下，臣今年五十有五，膝下仅有一子一女。”

“闺女是个倔驴，宁肯当文臣也不肯碰兵权。”

“儿子更是个怪胎，整日沉迷机关术，造织机有了一点成就，现在有造打油机，连刀都提不动。”

他苦笑一声：“臣这一脉，怕是要断了将门传承。”

景和帝眉头微皱，“侯爷何出此言？令郎虽不习武，却也是栋梁之才。”

晋安侯摇头，声音低沉： “陛下，臣不是来诉苦的。”

“臣是想说，禁军乃国之重器，不能没有传承。”

“臣请陛下，选派一位年轻将领入禁军，臣亲自教导。”

“免得哪天臣两腿一蹬，禁军群龙无首，误了陛下的大事！”

景和帝凝视着他，良久，忽然轻笑一声。

“晋安侯，你这是在给朕交底？”

晋安侯咧嘴一笑，“臣这是怕死得太突然，耽误陛下用兵。”

景和帝指尖轻点桌面，沉吟道： “人选，你可有推荐？”

晋安侯虎目一瞪：“陛下！这种事臣哪敢插手？您指谁，臣教谁！”

“就是别太蠢，臣这暴脾气，怕忍不住揍人。”

景和帝大笑，“好！朕记下了。”

他起身走到晋安侯面前，亲手扶起老将军：“侯爷放心，朕会选个耐揍的。”

“至于兵权……” 他将虎符推回去，“你先拿着。”

“朕信你。”

晋安侯虎目微红，重重抱拳：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

当夜，安亲王府。

张小嘉听完父亲的转述，笑眯眯： “爹，您真聪明，您这是把烫手山芋扔给皇上了？”

晋安侯大口喝酒，抹了把胡子： “老子这是未雨绸缪！”

“你弟弟不成器，你又是个倔的，天生武将，非要当文官。”

“总不能等我死了，让禁军那群崽子自生自灭吧？”

贺飞在一旁轻笑： “岳父高明。”

“这一招，既表了忠心，又给我哥哥吃了定心丸。”

张小嘉眯起眼： “皇上会选谁？”

晋安侯嘿嘿一笑： “管他选谁，反正老子揍人的时候，绝不会手软！”

————

皇帝坐在自己的寝宫，听着武德司使（属于皇上独家的探子）的报告。

“你是说，皇后今日和太傅说朕会猜忌张爱卿和晋安侯？”

武德司使：“是。”

皇帝眯着眼冷笑：“朕的皇后做了选择了，朕给她这么多机会旁听，就是想让她知道朕改革的决心，去收集太傅和皇后的料，交给御史台，弹劾他们。”

武德司使：“属下领命。”

“对了，晋安侯的真心让朕接受禁军？”

“陛下，晋安侯在安亲王府上，张大人说晋安侯终于把烫手山芋丢给了皇上，晋安侯大骂张大人和儿子，说他们不孝，百年武将，变成了文官和工匠。”

皇上真心笑了，“退下吧！”

驿道烟尘卷，禁军铁骑踏遍九州

八百里加急的驿道上，玄甲禁军背着黄绸包袱，快马加鞭赶往各州府。

每到一地，当地官员还没跪接圣旨，禁军就己经从怀里掏出一封烫金名帖——正是张小嘉亲笔写的《劝学帖》，上面盖着皇帝的朱砂大印，角落里还印着个小巧的织机图案。

杭州知府捏着名帖，一脸纳闷：，“这织机印记不是晋安侯世子搞出来的吗？”

旁边的师爷眼尖，低声道：“大人仔细看！织机纹里藏着'皇恩'两个字！”

扬州大盐商邱家，老太太正用银剪刀剪碎名帖：“女子科举？荒唐！”

突然，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老太太！不好了！禁军把咱家三小姐的名字刻在城门《皇恩录》上了！”

城门口，金漆大匾高高挂起，上面朱笔写着——邱氏三娘，恭承圣训。

都察院左都御史王琰怒气冲冲，把奏折摔在地上：“张小嘉借禁军威势，逼良家女子入学！”

右佥都御史李崇冷笑一声，立刻反驳：“王大人怕是没查清楚吧？洛阳米商的女儿收到名帖当天，她爹立刻捐了三千石粮食犒劳禁军！”

他翻开卷宗，大声念道：“'民女愿效仿班昭，不负圣上恩典'，这可是商人亲口说的！”

景和帝嘴角微扬：“张爱卿，你那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张小嘉刚要回答，晋安侯一脚踩住她袖子里滑落的信稿。

她面不改色：“臣只写了……”

户部尚书突然激动地打断：“陛下！各地商人为了给女儿买教材，抢疯了！新印的十万册书全卖光了！”

他颤抖着递上账本：“光是江南道，商人们就捐了八十万两助学银！”

皇后寝宫，夜话密谋

皇后指甲掐进掌心：“父亲，我们失算了。”

太傅盯着烛火，脸色阴沉：“禁军送的不是书，是皇威！那些商人哪是在买书？他们是在买皇帝的青睐！”

突然，一个宫女慌张跑进来：“娘娘！武德司刚刚抄了通政使的府邸，就是王御史的亲家！”

武德司使跪在御前，低声汇报：“陛下，张小嘉的信里，半句没提女案司和她自己，通篇都是'皇恩浩荡'、'陛下圣明'‘派天子近卫送书’，商人们看了，自然争先恐后巴结。”

景和帝着那封带织机纹的名帖，忽然笑了：“飞儿的主意？”

武德司使点头：“安亲王只是提醒张大人，商人最懂得投资圣意。”

“传旨。”他提起朱笔，在烛光下如剑出鞘，“明日早朝，朕会亲自题写《女官恩科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