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谢家的监视

实验室的灯光在雨夜中泛着冷蓝色。

林岁将紫外线灯对准试管中的液体，淡黄色溶液逐渐显现出荧光——这是她从姐姐日记里找到的配方，专门检测帕罗西汀中的杂质成分。

门锁突然发出轻响。

"你迟到了十七分钟。"她没有回头，声音压得极低，"门口有两个人守着，东侧楼梯的监控每三分钟扫描一次走廊。"

谢凛反手锁门，黑色卫衣还在滴水。他摘下棒球帽，露出贴在帽檐内侧的微型信号干扰器："现在他们只能看到静止画面。"

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封面上**L20170904**的红色印章在紫外线下泛着血一样的光。

文件第三页被整页撕去，但残留的纸屑上能看到半个指纹。林岁用胶带轻轻粘取，放在显微镜下——

"是姐姐的。"她声音发紧，"但这不是她的工作内容。"

谢凛突然按住她肩膀，另一只手关掉紫外灯。黑暗中，走廊传来脚步声，手电光束从门缝下扫过。

"别呼吸。"他贴在她耳边说，薄荷糖的气息混着雨水的潮湿。

林岁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感觉到他衬衫下绷紧的肌肉。监视者的脚步声停在门外，对讲机传来沙沙的电流声：

"B区清洁完毕，A区还剩化学实验室。"

脚步声远去后，谢凛迅速翻开文件最后一页。在紫外灯下，原本空白的纸面浮现出娟秀的笔记——

"谢太太的死亡剂量=正常值×3，有人篡改了CYP2D6检测报告。"

字迹下方是一串化学式，林岁瞬间认出那是姐姐的笔迹。而更令人心惊的是，角落还有一行小字：

"证据在IV号样本库，密码0928。谢凛，保护好自己。"

"你见过这个？"林岁猛地抬头，却发现谢凛的表情比她更震惊。

"这是我妈死后...我第一次看到林护士的留言。"他指尖着那个化学式，"这是专门针对基因突变患者的解毒剂配方。"

凌晨三点，林岁冒雨返回公寓时，发现门锁有被撬动的痕迹。

她轻轻推开门，手电筒照亮满室狼藉——枕头被割开，书架上的书全被翻过，但奇怪的是，姐姐的日记本依然好好地藏在暗格里。

手机突然震动，谢凛发来一张照片：他的摩托车被人拆毁了油箱，坐垫上用刀刻着"多管闲事的下场"。

紧接着第二条消息：

"明天别来学校。"

林岁回复得很快："不可能。"

她取下耳钉——那是姐姐留下的微型存储器，里面存着刚刚拍下的全部文件。

第二天的数学课上，谢凛破天荒地没有睡觉。

他左手转着笔，右手在桌下紧紧攥着林岁的手腕。讲台上，新来的代课老师频频看向他们，西装领口别着的钢笔闪着金属冷光。

"那是心跳检测仪。"谢凛在纸条上写，"讲台下面还有信号接收器。"

林岁佯装低头捡笔，果然看到讲台缝隙间露出的电线。当她首起身时，谢凛突然凑近，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

"配合我演场戏。"

下一秒，他猛地踹翻课桌，拽着她手腕站起来："烦死了！老子最讨厌别人监视！"

全班哗然中，林岁甩开他的手，啪地给了他一耳光："你发什么疯！"

放学后的医务室里，校医刚给谢凛脸上的掌印敷完冰袋就被人叫走。

"演技不错。"谢凛从病床上坐起来，哪还有半点暴怒的样子，"可惜打得太轻，老头子不会信。"

林岁从袖口摸出个微型接收器，那是她刚才"摔倒"时从讲台下拆的："他们监听了全校的电子设备。"

谢凛突然抓住她手腕，拇指按在脉搏上："你知道最安全的地方是哪吗？"

他拉开医务柜最下层，露出藏在绷带盒里的旧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谢家别墅的监控画面。

"精神病院。"他轻笑，"我妈当年住过的病房，现在是整个谢家监控系统的盲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