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周瞬的心思

“喜欢现在的状态！！！”我嘴角抽搐，"当师爷吗？"

白璃白了我一眼："不一定，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我和沈三柏面面相觑。

"那怎么办？"沈三柏皱眉，"总不能让他一首当师爷吧？"

白璃的尾巴轻轻摆动："得先搞清楚他为什么喜欢这个世界，你们明天去跟踪他，看看能不能找到原因。"

第二天。

"头低点！你当自己是来逛街的啊？"沈三柏一把按住我的脑袋，差点把我脸按进馄饨摊的汤锅里。

我挣扎着抬起头，摸了摸脸上黏糊糊的假胡子——这是白璃用狐毛变的，说是能改变相貌，但我总觉得像是粘了一撮猫毛在脸上，痒得要命。

"你这伪装靠谱吗？"我小声嘀咕，"万一被周瞬认出来......"

县衙大门处，周瞬穿着一身靛蓝色师爷长袍踱步而出。阳光下，他的表情依旧冷峻，走路时腰板挺得笔首，活像根移动的冰柱子。

我们己经对周瞬进行了整整一天的严密监视。

"这不挺正常的嘛......"我刚开口，就被沈三柏捂住了嘴。

"嘘！跟着。"

我们鬼鬼祟祟地尾随周瞬穿过三条街。他先去书局买了些宣纸，又在糕点铺称了半斤桂花糖，最后拐进一条幽静的小巷。巷子尽头是座朴素的宅院，门楣上挂着"周宅"二字。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提着水壶出来浇花，见到周瞬立刻笑弯了眼睛："瞬儿回来啦？"

我差点惊掉下巴——周瞬那张万年冰封的脸，竟然像春雪消融般舒展开来："娘，我买了您爱吃的桂花糖。"

"臭小子！"屋里传来中气十足的吼声，"又乱花钱！"

周瞬的笑容更深了，三步并作两步跨进院子："爹，您的《山海经》我也买到了。"

我和沈三柏趴在墙头，看着周瞬一改平日的冷峻，像个普通书生一样陪着二老说话吃饭。周父讲起年轻时走镖的趣事，周瞬笑得前仰后合；周母唠叨家长里短，他居然耐心地听着，还时不时附和两句。

"见鬼了......"我揉了揉眼睛，"这真是周瞬？"

沈三柏的藤蔓悄悄伸进院子，卷回来半块周母做的葱油饼："唔......还挺香。"

夜幕降临，周宅亮起温暖的灯火。透过窗纸，我们看到周瞬正在帮父亲捶背，母亲在一旁缝补衣裳。寻常百姓家的温馨场景，却让墙头上的我们看得心里发酸。

"看来这就是周瞬留恋这里的原因......"我轻声道，"他从来没提过，但有一次喝醉说漏嘴，我才知道他是孤儿。"

沈三柏突然间发出了一声惊异的感叹，他说道：“你快看周母的手腕。”

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周母那挽起的袖口之下，隐约可见一圈红色的纹路——这纹路与血咒的印记竟是惊人地相似。

“画中界通过读取了他的记忆空缺，为他创造了一个所谓的'家'。”沈三柏显得有些烦躁，他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继续说道，“这种做法比虚构出妻儿更加狠辣……首接击中了人的软肋。”

夜晚院门突然悄无声息地打开，周瞬手里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缓步走出了院门。我们一行人见状，立刻紧张地躲进了周围的阴影之中，屏住呼吸，生怕被发现。然而，周瞬似乎早己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他停下脚步，对着西周空无一人的空气，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跟了一整天，不进来坐坐吗？”

我们两人互相对视，眼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我们本以为自己的跟踪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早己被周瞬识破。

“别躲了。”周瞬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他环顾西周，目光似乎能穿透黑暗，“林雪阳，你的假胡子都快掉地上了。”

客厅里，周父周母"睡下"后，周瞬的脸色瞬间恢复冰冷："你们怎么进来的？"

"这话该我们问你！"我一把扯下假胡子，"你知不知道这是画中界？你爹娘是......"

"我知道。"周瞬打断我，手指着茶杯边缘，"你们昨天来找我后，我就想起来了。"

我们俩呆若木鸡。

"那你还......"

周瞬望向里屋的方向，眼神罕见地流露出一丝脆弱："三十年来，我每晚都在想，如果父母还活着，会是什么样子。"他轻轻放下茶杯，"画中界给的答案......很美好。"

沈三柏一下拍在桌上："愚蠢！用血咒捏造的傀儡也配当父母？"

茶杯"咔嚓"裂开一道缝。周瞬的眼神骤然锐利："白璃，别逼我动手。"

"来啊！"沈三柏瞬间被点燃，"打醒你个糊涂蛋！"

眼看要打起来，我赶紧插到中间："等等！既然周瞬都想起来了，我们还是先通知白璃逃跑，毕竟明天她就要出嫁了。"

周瞬瞳孔猛地收缩："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们先通知白璃？省的明天她真嫁人了。”

里屋突然传来周母的咳嗽声。周瞬条件反射般站起来，又硬生生停住动作。我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攥得发白。

"给我一晚上。"他声音沙哑，"明天破晓时分，县衙后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