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教书法

小机灵鬼郭朝瑶踮着脚尖往皮鞋里钻，哐当哐当的鞋跟声活像在敲木琴，踩着舅舅的大皮鞋就像踩着弹簧高跷。

她神气活现地挺起小胸脯，兰花指翘得能停蝴蝶，脑门上那撮呆毛随着步子欢快蹦迪。

张沄雷憋笑憋得肩膀首颤，蹲下来系鞋带时，宠溺泡泡都快把小姑娘托起来啦！

郭朝瑶突然"嘿咻"一声张开肉胳膊转圈圈，活脱脱是只喝醉的小企鹅，眼看要表演"平沙落雁式"滑跪，张沄雷一个箭步捞住小淘气。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摔成芝麻汤圆可咋整？"

小丫头趁机钻进西装里，毛茸茸的脑袋拱啊拱，蹭得真丝内衬簌簌作响："舅舅快看！乖宝是西装口袋里长出来的小精灵！"

说着"啪"地从胸袋里弹出颗水果糖，糖纸在暮色里折射出琉璃光。

张沄雷戳了戳郭朝瑶鼓成包子的小脸："咱们玩个水墨魔法要不要？舅舅能把毛笔变成会发光的仙女棒哟~"

小丫头眼睛"叮"地亮起小灯泡，肉爪子拍得啪啪响，腕间银镯跟着叮铃咣当奏起欢快小调："我要把舅舅画成戴领结的大熊猫！"

狼毫蘸墨时，砚台里漾开的墨香忽然混进了棉花糖味。

两双影子趴在洒金宣上，笔尖跳着轻盈圆舞曲把暮色都旋进来，歪歪扭扭的笔画里藏着会发芽的星星。案头青瓷笔洗漾起涟漪，映着郭朝瑶鼻尖沁出的晶莹汗珠，像露珠在荷叶上打滚儿。

"看好了乖宝，笔尖要像小蜻蜓点水~"

张沄雷握着肉乎乎的小手运笔，墨痕"唰唰"在纸上开出一串小脚印。

郭朝瑶有样学样地攥紧狼毫，蘸墨时发出"噗啾"气泡声，墨汁像调皮的小溪顺笔杆蜿蜒而下。虽然起笔像小蚯蚓扭秧歌，可写着写着竟蹦出个神气活现的"人"字，墨花儿在宣纸上咕噜噜打滚。

“乖宝，这是人字，就像乖宝学习走路一样，左边一撇是左腿，右边一捺是右腿，两条腿站稳了才能跑得远。”

郭朝瑶眨着星星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嘴儿微张，仿佛要把这个“人”字吞进心里。

月上柳梢时，小丫头还在案头摇头晃脑，笔杆都快攥出蜜来。

蝉鸣和"沙沙"书写声织成夏夜曲，宣纸摞得比桂花糕还蓬松。

墨点子"吧嗒"溅成鼻尖上的小雀斑，她抬头对着张沄雷傻乐，梨涡里盛着晃悠悠的烛光："舅舅，这是水墨魔法送我的美人痣！"忽然又慌张捂住嘴，乌溜溜的眼珠转呀转，生怕水墨魔法消失了。

张沄雷扑哧笑出声，狼毫笔尖在砚台里打了个转儿，蘸饱了浓墨往小姑娘眉心一戳："小呆瓜，魔法都藏在心尖尖上呢！"

“乖宝今天学习了‘人’字，今天开心吗？这个水墨魔法呀叫做书法，是咱们老祖宗传下的宝贝。乖宝以后想继续学习书法吗？”

郭朝瑶用力点头，头上的小啾啾一甩，像拨浪鼓般欢快：“喜欢！我要像舅舅一样会写好多好多的字！”

张沄雷眼角泛起柔光，轻抚她柔软发顶：“好，但是乖宝要答应舅舅，学习要持之以恒，不能半途而废。以后不可以放弃书法哦！”

郭朝瑶脆生生地应着，小拳头握得紧紧的，“舅舅相信我，我们拉勾勾。”小指勾住舅舅的大拇指，银镯轻碰发出清脆誓言。

从这天开始，张沄雷教郭朝瑶每天学习一个书法字，要求乖宝每天练习十张大字，如果写不好或者没有完成任务，舅舅就会轻轻敲她的小脑门，吓唬她“不乖，舅舅可会罚乖宝哦！”郭朝瑶每次都嘟着嘴，觉得舅舅只是吓唬自己。

这天，郭朝瑶因为贪玩忘了练字，张沄雷板起脸，把她叫到了书房，让她站着反思半个小时。

书房里，张沄雷坐在书桌前看书。郭朝瑶低着头站着，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墙上的钟摆“滴答”声像在数落她的过错。

她偷偷抬眼，见舅舅眉头微皱，心里一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钟声每响一下，她便深吸一口气，默默记住“坚持”二字。

半小时后，她鼓起勇气，小声说：“舅舅，我错了，以后不会再忘。”

张沄雷放下书，轻叹一声，摸摸她的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去，把落下的字补上吧，再多加罚五张。”

郭朝瑶抿着小嘴，眼眶还泛着红，却坚定地点点头，转身拿起笔，一笔一划地认真写起来。书房里再次响起“沙沙”声，钟摆的“滴答”似乎也在为她加油。

张沄雷嘴角微扬，眼中满是欣慰。

夜深了，烛光摇曳，宣纸上的墨迹愈发灵动，仿佛在诉说着小丫头的成长故事。

这是小姑娘第一次被家里人凶，因为身体不好，家里人都是宠着自己的，但这次她明白，爱也有严厉的一面。

第一次被舅舅罚，她心中虽有委屈，却更知道舅舅是为了自己好。她握紧笔杆，心中暗誓：要不负舅舅期望，将书法练得炉火纯青。

凌晨三点钟，郭朝瑶写完了所有字，但看到张沄雷还坐在一旁看书陪着自己。她轻手轻脚走过去，将最后一张宣纸轻轻放在舅舅面前，“舅舅，我写完了。”

张沄雷抬头，轻声夸赞：“乖宝真棒！”

“但是今天的事情，你告诉舅舅，你有什么感想吗？”

郭朝瑶想了想，小声说：“我明白了坚持。”

“还有呢？”张沄雷耐心的继续问。

“还懂得了舅舅真的会罚我，但我也知道舅舅是为我好。”

张沄雷微笑着点头，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乖宝，明白了坚持与责任，便是成长第一步。”

“乖宝会因为舅舅罚你讨厌舅舅吗？”

郭朝瑶摇摇头，眼中透着坚定：“不会，舅舅是我最爱的人，无论何时。”

张沄雷心中一暖，轻轻抱住她。

“舅舅也是最爱乖宝的，但是乖宝，你记住，以后犯错不乖，舅舅还是会罚你。”张沄雷柔声说道，眼中满是温情。

郭朝瑶依偎在舅舅怀里，感受着那份深沉的爱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小声回应：“我会更乖，不让舅舅操心。”

书房里，烛光映照出两人温馨的身影。

“走，舅舅给乖宝讲故事，我们睡觉觉啦。”

郭朝瑶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张沄雷轻轻抱起她，走向卧室，温暖的烛光一路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