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美艳无双的潘金莲

“对，就是她。”布巾浸着皂角香滑过林月纤细的腰肢，陈大婶压低声音道：“那老婆子刻薄着呢。”

林月小心翼翼的挪动身子，侧躺在春凳上，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擦洗。

“小娘子真是漂亮，老婆子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就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女子。瞧这身子细发的，比那刚出锅的嫩豆腐还嫩呢。”

“哪有哪有。”林月嘴上谦虚着，心里却得意的很。

从穿来到现在，虽说还没机会看一看那潘金莲到底是何模样，单说这一身细腻瓷白的肌肤，就足以让她心满意足。

这身材、这肤色，只要那张脸不是丑到不堪入目，就绝对能称得上是大美人一个。

两人聊的正欢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陈大婶一惊，赶忙扯过棉布毯子，迅速往林月那一丝不挂的身上盖去。

“我，阿福，老爷吩咐我给潘小娘子带些东西过来。”阿福刻意放轻嗓音，轻轻叩响房门。

陈大婶一听，冲林月使了个眼色，放下手中的帕子，卸下半块门板，探出头去，客客气气的说道：

“小娘子正擦身子呢，实在不方便让小哥进来，小哥若是有什么要转交的，给我便是。”

“不当紧，东西交给陈大婶是一样的。”

阿福说着，从腰间翻出那锭银子递了过去：“老爷说让潘小娘子好好养养身子，莫要操心别的。”

“晓得了。”陈大婶满脸欢喜的接过银子，忙不迭的说道：

“劳烦小哥转告老爷，我老婆子别的本事没有，伺候人这块儿确是一把好手，保管把小娘子照料得妥妥当当。”

阿福微微一笑，并不搭话，转身朝着张家大院的方向走去。

隔壁的吴娘子正倚在门框上，将这一幕瞧得真真切切。

她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慢悠悠的回了屋子，琢磨着这事儿能从夫人那里捞到多少好处。

“张老爷对小娘子真是没话说。”陈大婶喜孜孜的把银子递给林月，开始给她清洗头发。

“好有什么用，婶子可别忘了，如今我名义上可是武大郎的婆娘。”林月撇撇嘴，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

毕竟这偷情、出轨的勾当，自古便是遭人戳脊梁骨的脏事儿。

在古代，偷情的女人轻则当街泼粪、扯着头发游街；重则浸猪笼、点天灯，死无葬身之地。

“娘子糊涂！您与那三寸丁，既无婚书为证，又没举办过婚礼，更无媒妁之言。只张老爷那一句话，无凭无据的，说出去也没人会信。”

陈大婶一边解释，一边轻轻揉搓林月的头发：

“再说了，咱现在不是己经搬出来了嘛，有张老爷在背后罩着，谅那武大郎也不敢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您倒是看的开。”林月嗔笑，心里倒是宽慰不少。

“唉！别提了，老婆子我命苦着呢。”

陈大婶轻轻叹了口气，把洗干净的头发用细棉布仔细包好，端起铜盆倒掉脏水。

然后拿起篦子，一边给林月篦头发，一边絮絮叨叨地讲起了自己的往事。

大坳山，十六岁的刘翠花踩着碎冰，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嫁给了在阳谷县码头讨生活的陈大牛。

婚后，刘翠花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操持着家中大小事务，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公婆和丈夫。

日子虽过的贫困清苦，却有一种质朴的平稳。

三年后，儿子阿山呱呱坠地，为这个苦哈哈的家庭增添了一份喜悦。

儿子尚在总角时，陈大牛感染了风寒。尽管家人西处求医问药，却终究无力回天。陈大牛还是抛下了这一家子老弱妇孺，溘然长逝。

公婆承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沉重打击，短短一年之内，相继去世。

又过了一年，端午节那天，阿山追着断了线的风筝跌进护城河，等捞上来时，怀里还攥着半块浸了脏水的粽子！

“唉！可怜我的阿山呐！”陈大婶眼眶泛红，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篦子梳过林月额间的碎发：“陈家说我是白虎星转世，是不祥之人，把我赶了出来。”

“这些年，我东家西家地西处奔波，给人做短工。辛辛苦苦攒了些钱，才租下了这处房子，勉强安定下来。”

“平日里，就靠接些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活儿，勉强维持生计。”

“如今能来伺候小娘子，实在是老婆子我的福气。”

林月静静的听着，待陈大婶将她的头发挽至脑后，才轻声开口问道：“婶子娘家……就没个照应？”

"照应？"陈大婶嗤笑一声，伸手拿起梳妆台上的白色瓷瓶，把里面的玫瑰精油缓缓倒在掌心：

"我那嫂子，是个精明过头的人。她连家里用剩的灯油都要拿秤，来称一称。当年我回门的时候，不过吃了她半碗馊粥，愣是追着我骂了三条街。"

说着，陈大婶温热的手掌覆上林月后背，玫瑰的馥郁香味，混着她身上特有的艾草味，在房间弥漫开来。

"这是大食国的玫瑰精油。听人说，是波斯商人进贡剩下的稀罕玩意儿，抹完之后，三天都闻不见一丝汗酸气。”

“这样的好东西，要是没点儿门路，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哦，原来是玫瑰精油呀！怪不得香气这么迷人。

涂完玫瑰精油，陈婶子又拿起一瓶桂花头油，刚准备往林月头上倒，就被她伸手止住了。

“头油就算了。”

做为一个现代人，她实在无法接受往头发上倒油这事儿。

陈大婶听了，也不勉强，转而拿起面油，仔仔细细的给林月抹开。

随后又将胭脂、水粉、口脂，一一涂抹开来。

最后，将己经晾干了的秀发，用簪子简简单单地固定起来，这才笑意盈盈的将铜镜拿到她面前:

“潘娘子看看，可还喜欢？”

“还是叫我林娘子吧。”林月看了她一眼，接过铜镜。

镜子里，一张美艳无双的小脸映入眼帘。

那面庞，仿佛天生就带着一种勾人摄魄的妩媚，让人想起宁可美艳腐烂也不悄然枯萎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