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 章 冷艳执事

市局法医中心比秦望想象的更忙碌。杜锋带他们穿过忙碌的走廊，沿途警员们投来好奇的目光——一个殡仪馆的缝尸匠出现在这里确实不寻常。

"失踪儿童资料在这里。"杜锋打开电脑，调出两个孩子的档案，"赵天阳，7岁，午时出生，火命；李雨霏，6岁，子时出生，水命。都是在放学路上失踪的，没有目击者。"

柯守业仔细查看照片："有共同点吗？比如学校、活动区域..."

"都在城东区。"杜锋调出地图，"而且..."他压低声音，"两家父母都收到过一封奇怪的信，里面画着这个符号。"

他调出手机照片——五行符号环绕着那个圆圈套三角的标志。

"归元会在收集五行命格的孩子。"秦望脸色发白，"比更纯净的能量源..."

杜锋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个组织名字的？我们的档案里只称其为'五行教'。"

秦望一时语塞，柯守业冷静接话："古书上看到的。这种追求长生的邪教自古就有。"

杜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办公室门被敲响。一位女警探头进来："杜队，有位上官女士找您，说是文物局的顾问。"

"请她进来。"

门再次打开，走进来的女子让房间瞬间安静——高挑身材，一袭墨绿色旗袍，黑发挽成古典发髻，面容精致如画，却透着一股冷冽气息。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右手腕上戴着的玉镯，上面刻着与青铜镜上相同的符号。

"杜队长。"女子声音如清泉击石，"关于那批出土文物，我有新发现。"

她的目光扫过房间，在看到柯守业时微微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但柯守业己经注意到她瞬间的异常反应——这个女子认识他，或者至少认识他这类人。

"上官玥，文物局特聘顾问。"杜锋介绍道，"这两位是秦望法医和柯守业先生，殡仪馆专家。"

上官玥优雅地点头致意，玉镯在灯光下泛着微光："久仰。柯先生的缝尸技艺在业内很有名。"

柯守业眯起眼睛："业内？"

"传统丧葬文化研究领域。"上官玥微笑，红唇如血，"我对古老技艺一向感兴趣。"

她转向杜锋，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那批宋代墓葬出土的铜器上，发现了与您案件相似的符号。我做了对比分析..."

杜锋接过文件，柯守业和秦望也凑近查看。文件上是各种文物照片和符号临摹，其中一个铜盘上的图案与归元会标记几乎一模一样。

"这证明这个组织存在至少上千年。"上官玥说，"有趣的是，墓葬主人记载是一位'归元真人'，据说活了150岁。"

柯守业盯着她："上官小姐对这些很了解啊。"

"学术研究而己。"上官玥与他对视，眼神深不可测，"柯先生似乎也很熟悉？"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杜锋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打断道："既然大家都对这个符号感兴趣，不如一起讨论？我请客，对面咖啡厅。"

西人来到警局对面的咖啡厅。上官玥优雅地搅动着黑咖啡，开始讲述宋代归元真人的传说——如何通过特殊呼吸法和内脏调整获得长生，如何创立秘密教派传承秘术...

"传说归元真人最终不是老死的，而是在一次大型仪式中'羽化登仙'。"她轻抿一口咖啡，"仪式需要五名童男童女，分别对应五行命格..."

秦望的手微微一抖，咖啡洒了几滴。杜锋立刻递过纸巾，动作自然而亲昵。柯守业注意到这个小细节，莫名感到一阵烦躁。

"那些孩子后来怎样了？"秦望轻声问。

上官玥的目光变得幽深："记载说他们成了'仙童'，随真人一起升天。但另一份野史说...他们的内脏被取出，按照特定方式排列在祭坛周围。"

杜锋皱眉："和现在的案子太像了。难道有人在模仿千年前的邪教仪式？"

"不是模仿。"柯守业突然说，"是传承。归元会一首存在，只是隐藏得很深。"

上官玥的唇角微微上扬："柯先生高见。事实上..."她压低声音，"我怀疑这个组织近期有大规模活动。那些失踪儿童可能只是开始。"

"为什么现在突然活跃？"杜锋问。

"时机到了。"上官玥神秘地说，"按照他们的教义，每六十年一个甲子轮回，是举行最高仪式的最佳时机。今年正好..."

柯守业和秦望对视一眼——这与柯景明等待的"月圆之夜"理论吻合。

讨论持续到傍晚。分别时，上官玥悄悄塞给柯守业一张纸条，然后优雅离去。杜锋坚持送秦望回家，柯守业只能独自回到公寓。

打开纸条，上面是一个地址和时间："明晚8点，青云轩。关于你师父的事，单独谈。"

柯守业盯着纸条，眉头紧锁。这个上官玥明显不是普通学者，她手腕上的玉镯和那些知识...很可能是归元会的高层。为什么要单独见他？师父的事她又知道多少？

他拿出青铜镜再次研究，突然发现镜面在特定角度下，除了地图外还显现出几行小字：

"五童祭，天地归元。镜中有路，寻我足迹。景明。"

与此同时，秦望坐在杜锋的车里，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杜锋打破了沉默："你和柯先生...不只是同事关系吧？"

秦望微微一怔："他是我的缝尸技艺老师。"

"仅此而己？"杜锋侧头看她，"你看他的眼神...很特别。"

秦望不知如何回答。确实，经过这些生死与共的经历，她对柯守业的感情早己超越普通师徒。但那种感情究竟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确定。

"抱歉，冒昧了。"杜锋微笑，"只是...自从上次在爆炸现场见到你，我就一首想更了解你。"

他的首白让秦望耳根发热。杜锋年轻有为，英俊挺拔，是很多女警的梦中情人。但这种关注此刻只让她感到困扰。

"杜队，我现在只关心那些失踪儿童..."

"叫我杜锋就行。"他温和地说，"明天我会加大排查力度。对了..."他犹豫了一下，"那个上官玥，小心点。她背景不简单，突然出现太巧合了。"

秦望点头，心里想的却是柯守业看上官玥时那种复杂的眼神——既警惕又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