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 章 归元会

爆炸案过去一周后，柯守业和秦望坐在公寓里，整理着从疗养院带回的线索。报纸上关于"废弃制药厂煤气爆炸"的报道轻描淡写，完全没有提及地下室发现的尸体和仪式痕迹。

"警方在隐瞒什么。"秦望翻着一本从柯景明实验室拿到的笔记，"这些记录足够证明存在一个组织在系统性地进行非法人体实验。"

柯守业擦拭着师父留下的那面青铜古镜，镜面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不是普通组织。看这个。"

他指向镜框内侧的刻痕——与金属片上相同的符号，但更加精细，周围还环绕着五个小符号，分别代表五行。

"归元会的标记。"柯守业解释道，"师父的笔记提到过，一个古老秘术组织，追求长生不老和超凡能力，己经存在至少五百年。"

秦望凑近观察："所以柯景明不是独自研究，而是这个组织的一员？"

"很可能是核心成员。"柯守业翻出一张发黄的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柯景明与几个穿长袍的人的合影，"他们相信通过特定方式排列人体内脏，可以激活'先天一气'，达到超凡入圣的境界。"

秦望突然打了个寒颤："那...我真的是他女儿吗？"

柯守业沉默片刻，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旧报纸："我查过了。二十年前确实有一场车祸，死者叫林芸，但她怀中的女婴幸存了...被送进了孤儿院。"

他指着报纸角落的一张模糊照片——救护人员抱着一个婴儿，婴儿脖子上依稀可见长命锁的反光。

秦望的手指轻轻触碰照片："所以他说谎了...我不是他亲生女儿？"

"不完全是。"柯守业的声音异常沉重，"林芸确实是师父的助手，也是他的情人。但她当时抱着的女婴...是特意选中的。"

"什么意思？"

"命格特殊的孩子。"柯守业翻开笔记某一页，"'土位之体，阴年阴月阴日生，父母双亡，天生通幽'...这是他们寻找的完美'容器'。"

秦望脸色煞白："所以他从孤儿院找到我，安排我学法医，接近你...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仪式？"

柯守业没有回答，但眼神己经说明一切。突然，他手中的青铜镜反射出一道奇异的光斑，在墙上形成一个清晰的符号投影——比之前见过的更加复杂，中心多了一个眼睛状的图案。

"这是..."秦望惊讶地看着那个符号。

柯守业立刻翻出放大镜检查镜面："镜背有隐藏的刻痕！只有在特定角度光照下才会显现！"

他小心地调整角度，墙上的投影越来越清晰。那不仅是一个符号，而是一幅微缩地图——城市某处的平面图，中心标着一个红点。

"归元会的秘密集会所。"柯守业笃定地说，"师父留这个镜子不是偶然的。"

正当两人研究地图时，门铃响了。柯守业警觉地收起铜镜，示意秦望躲进里屋，然后从猫眼观察——门外站着一位穿警服的年轻人，三十岁上下，剑眉星目，肩章显示是刑警队长。

"柯守业先生？"警察亮出证件，"市局刑侦支队杜锋。想请教几个问题。"

柯守业缓缓开门："什么事？"

杜锋的目光越过他，正好看到从里屋出来的秦望："秦法医？你也在这儿？"

秦望明显愣了一下："杜队？你们认识？"

"上周爆炸案现场，我们见过。"杜锋微笑，然后转向柯守业，"柯先生，能进去谈吗？关于那家废弃制药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