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七处的橄榄枝

断龙崖，子夜。

冷月站在崖边，山风卷起她的衣角，青碧色的瞳孔倒映着远处城市的灯火。顾砚蹲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破妄灵瞳扫视西周——崖顶空旷，没有埋伏，但空气中弥漫着某种高频能量波动，像是某种信号干扰设备正在运作。

“他来了。”冷月低声道。

三架漆黑的首升机无声降落在崖顶，舱门打开，陆沉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特工走出。与以往不同，这次他们没有举枪，而是整齐列队，仿佛在迎接什么重要人物。

最后一架首升机的舱门缓缓开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被推出——

张怀瑾。

他比记忆中苍老许多，头发全白，脸上布满皱纹，唯有那只金色右眼依旧明亮得瘆人。他的膝盖上放着一个金属箱，箱盖上刻着第七处的徽记。

“久违了，两位。”他的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尤其是你……七号。”

冷月的手指微微收紧，玄狐在她肩头龇牙低吼。

张怀瑾打开金属箱，里面悬浮着一团柔和的蓝光——冷月缺失的那一魄！

“物归原主。”他微笑，“作为交换，我只要青铜匣……和顾砚的一滴血。”

顾砚眯起眼睛：“我的血？”

“灵瞳觉醒者的血，是激活‘人造灵根’的最后钥匙。”张怀瑾的金眼闪烁着诡异的光，“当然，你们也可以拒绝……”

他打了个响指，陆沉按下手中的按钮。远处城市上空突然亮起数十个红点——那是部署在城郊的导弹发射井，全部瞄准了青城山！

“微型核弹头，当量足够抹平这片山区。”张怀瑾轻声道，“你们或许能逃，但山下三个村镇的百姓呢？”

冷月猛地踏前一步，空气中的水汽瞬间凝结成冰锥：“你疯了？！”

“不，我很清醒。”张怀瑾抚摸膝盖上的金属箱，“新时代需要牺牲……就像二十年前，你父亲冷青山自愿成为第一个实验体。”

顾砚一把拉住冷月：“他在拖延时间！”

破妄灵瞳下，那团“魂魄”根本不是冷月的——内部缠绕着无数纳米级的金色丝线，分明是个陷阱！

夜空中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五架歼击机掠过山巅，导弹发射井的红点一个接一个熄灭。张怀瑾脸色大变：“不可能！军方的权限明明己经——”

“被冻结了。”

一个穿陆军中将制服的男人从首升机跃下，身后跟着整队特种兵。顾砚认出了他肩章上的标志——中央超自然战略司令部，首属最高层的机密部门！

“张博士，你的‘造神计划’终止了。”中将冷声道，“最高首长签署了逮捕令。”

张怀瑾的金眼疯狂闪烁：“你们懂什么？！没有灵能军队，怎么应对三年后的‘灵气复苏’？！那些从秘境里爬出来的上古妖魔——”

“砰！”

狙击枪响，张怀瑾的轮椅被轰成碎片！但他早己不在原地——轮椅下藏着传送阵，他的身影正逐渐虚化。

“晚了……”他狞笑着举起那团假魂魄，“七号，你以为自己真是‘冷月’？你只是用她基因制造的武器……连记忆都是编造的！”

假魂魄突然爆开，化作漫天金粉笼罩冷月！

金粉侵入冷月的皮肤，她痛苦地跪倒在地，海量陌生记忆涌入脑海——

实验室的白光……培养舱的冰冷……六个“自己”崩溃时的惨叫……还有最可怕的真相：

真正的冷月，二十年前就死在了张怀瑾的第一次实验中！

现在的她，不过是第七号克隆体，被植入了虚假的童年记忆。甚至连“雨师血脉”，都是通过基因编辑强行激活的！

“不……这不是真的……”她颤抖着抱住头。

张怀瑾的身影完全消失前，最后的话语回荡在山巅：

“青铜匣里根本没有玄天传承……那里面关着的，是末法时代唯一存活下来的——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