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灵雨催生

雷霆的余威仍在空气中嘶鸣。

冷月的身体静静躺在废墟之中，胸口不再起伏，唯有锁骨下的青铜纹路仍泛着微弱的金光。顾砚半跪在她身旁，手掌贴着她的心脉，灵力疯狂灌入，却如泥牛入海——她的魂魄己经溃散，三魂七魄正在天地间飞速流逝。

“不……不可能……”

顾砚的破妄灵瞳剧烈刺痛，但他仍强行睁大双眼，试图在虚空中捕捉冷月残魂的轨迹。灵瞳所见的世界里，无数细碎的光点正从冷月体内飘散，如同被风吹散的萤火，即将彻底湮灭于天地之间。

远处，第七处的特工己经包围过来，陆沉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冰冷回荡：“顾砚！放弃抵抗，交出青铜匣！”

顾砚充耳不闻。他咬破十指，以血为墨，在冷月周身画下一道古老的招魂阵——《玄天引魂录》中记载的禁术，需以施术者半身精血为引。

“天地为炉，造化為工……魂魄离散，吾为招之——”

血阵亮起的瞬间，顾砚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仿佛全身血液都被抽离。但那些飘散的光点，竟真的开始缓慢聚拢！

就在魂魄即将归位的刹那，异变陡生！

赵家祭坛的废墟中，那尊被圣女击碎的青铜残片突然浮空而起，碎片中渗出浓稠如墨的黑气，化作一只巨手抓向冷月！

“魔念？！”顾砚目眦欲裂。

黑气中传来沙哑的低语：“她的魂魄……是我的祭品……”

顾砚想阻拦，却因失血过多动作迟滞。眼看黑手就要触及冷月，天空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

“轰！！！”

暴雨倾盆而下，但这雨并非寻常雨水，而是泛着淡青色的灵液！每一滴落在黑手上，都腐蚀出嗤嗤白烟。

“灵雨？！”陆沉在远处惊呼，“怎么可能有人能呼风唤雨？！”

雨幕中，一道佝偻身影拄着竹杖缓缓走来。那人披着蓑衣，斗笠压得极低，但顾砚的灵瞳仍一眼认出——是青云子！老道士的左眼空洞淌血，显然经历过惨烈战斗。

“小子。”青云子沙哑道，“接住这个。”

他抛来一个玉瓶，瓶中盛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内部有星芒流转。

“天一真水？”顾砚震惊，“这东西不是早己——”

“别废话！”青云子打断他，“滴在她眉心，快！”

顾砚拔开瓶塞，真水自动浮起，落在冷月眉心。

刹那间，灵雨仿佛受到牵引，全部向冷月汇聚。她的身体被包裹在青色水球中，干枯的发丝重新泛起光泽，惨白的脸颊恢复血色。更神奇的是，那些飘散的魂魄光点，如同归巢的蜂群，疯狂涌入水球！

“天一真水……传说中能肉白骨、活死人的先天灵物……”陆沉喃喃道，突然厉喝，“狙击手！瞄准那个老道！”

“砰！”

子弹穿透雨幕，却在青云子身前三尺诡异地悬停。老道冷笑一声，竹杖轻点地面：“滚。”

言出法随！子弹原路返回，精准击穿狙击手的瞄准镜。

与此同时，水球中的冷月突然睁眼——

她的瞳孔竟变成了青碧色，如雨后的远山般清澈。

冷月缓缓坐起，伸手触碰空中的雨滴。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那些雨滴在她指尖汇聚，化作一条微型水龙，亲昵地缠绕她的手腕。

“这是……”顾砚呆住。

青云子咳嗽着解释：“天一真水激活了她体内的‘雨师’血脉……上古时期，玄天圣女本就是雨师后裔。”

冷月看向顾砚，眼神复杂：“我记得一切……包括你用雷劈我。”

顾砚想笑，却咳出一口血，眼前发黑向前栽倒。冷月急忙扶住他，灵雨自动汇聚成治愈的水流，渗入他干涸的经脉。

远处，陆沉终于下令撤退。但顾砚的灵瞳却看到——这位第七处指挥官的后颈上，那根连接张怀瑾的黑线，此刻正疯狂扭动，仿佛在传递某种讯息。

更远处的地平线上，乌云开始不自然地聚集，隐约形成一只巨大的眼睛形状。

青云子突然剧烈颤抖：“糟了……‘它’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