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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幼崽认主
山坳内,死寂弥漫。风卷着残留的恶臭与血腥,呜咽着掠过嶙峋怪石,吹动地上零落的漆黑鸦羽和粘稠污秽。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沉入山脊,暮色如同浸透冷水的灰布,迅速笼罩下来,将这片狼藉的战场染上更深的绝望。
顾砚跪伏在冰冷的岩石上,双手深深抠入粗糙的地面,指缝间满是碎砂和污血。每一次艰难的喘息都像在吞咽烧红的炭块,喉咙深处撕裂的剧痛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不断上涌,提醒着他那场泣血魔音的代价。全身的骨头仿佛被拆散重组过,酸软无力,连抬头的力气都几乎耗尽。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在器灵餍足的余韵和自身极致的痛苦中飘摇。
*“啧…小子,别装死狗了。”* 器灵慵懒的声音在顾砚死寂的识海中响起,虽然依旧刻薄,却透着一股吃饱喝足后的闲适,血玉的暗红光芒彻底内敛,只余下温吞的暖意(对顾砚而言是冰冷的负担)。*“看看你这德行?站都站不起来了?刚才嚎得不是挺起劲?本座都差点被你感动了…嗯,感动得想把你声带彻底扯出来当琴弦。”*
顾砚没有回应,甚至连愤怒的力气都挤不出来了。他只想就这样趴着,让冰冷的岩石带走最后一点体温,或者干脆让这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自己。
就在这时——
“呜…呜噜…”
一声微弱、颤抖,却带着一种奇异执拗的呜咽,再次从身后那狭窄的岩石缝隙中传来。这声音比之前更加清晰,充满了痛苦,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依赖?
顾砚艰难地、如同生锈的齿轮般,极其缓慢地扭动脖颈,视线模糊地投向缝隙深处。
那只遁地獾幼崽依旧蜷缩在那里,小小的身体因为剧烈的痛苦而不停颤抖。它那双圆溜溜、本该灵动的大眼睛里,此刻盈满了生理性泪水,瞳孔因为恐惧和魔音的后遗症而微微放大。背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在顾砚简单包扎的破布条下,因为刚才的剧烈颤抖和挣扎,又渗出了暗红的血迹,混合着飘入的黄绿色尘埃和污秽,显得更加凄惨可怜。
然而,就在这双充满痛苦泪水的眼睛深处,那一点微弱如风中残烛的土黄色光芒,却并未熄灭!它不仅顽强地闪烁着,光芒似乎比顾砚昏迷前看到的还要凝实了一丝!
更让顾砚心头微震的是幼崽的动作。
它那双粗短、却异常有力的前爪,不再是无意识的刨动。而是带着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坚定的目的性,正一下,又一下,极其专注地刨挖着身下那块坚硬冰冷的岩石!
嗤…嗤…
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摩擦声响起。
每一次爪尖落下,那微弱的土黄色光芒就随之在爪尖凝聚、闪烁!爪尖接触到的岩石表面,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其诡异地软化、塌陷!仿佛坚硬的石头在它爪下变成了的沙土!虽然每一次只能刨开米粒大小的一点,但确确实实是在改变岩石的形态!
这绝非普通幼兽能做到!这是它血脉深处“遁地”天赋被极致恐惧和痛苦强行激发出的本能!
“呜…呜!”幼崽一边刨,一边发出压抑痛苦的呜咽。每一次发力都牵动背上的伤口,让它小小的身体剧烈抽搐一下。但它那双浸满泪水的眼睛,却死死盯着缝隙外顾砚模糊的身影,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渴望?
它似乎想出来!想靠近那个在它最绝望时将它塞进缝隙,用身体挡住入口,又在外面制造了惊天动地“动静”(虽然这动静差点把它震死)的身影!
*“咦?”* 器灵的意念带着一丝真正的惊讶扫了过去,不再是之前的漫不经心。*“这小土狗…血脉返祖了?还是被吓开窍了?这点微末道行,居然能引动一丝地脉之力侵蚀岩石?虽然弱得可怜,但…有点意思了。”* 它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审视和…不易察觉的贪婪。
顾砚看着幼崽痛苦却执拗的刨挖,看着它眼中那点微弱却顽强的土黄光芒,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涌上心头。同病相怜?或许吧。这小家伙,和他一样,都是被命运(器灵)肆意玩弄的可怜虫,在绝境中挣扎求生。
他想开口安慰,哪怕只是嘶哑的呼唤,但喉咙撕裂的剧痛让他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就在这时!
“啵!”一声轻微的、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
幼崽终于用那微弱的地脉侵蚀之力,在身下坚硬的岩石上,硬生生刨开了一个仅容它小身体通过的、不规则的浅坑!它没有丝毫犹豫,甚至顾不上背上的剧痛,用尽全身力气,从那狭窄的缝隙和刚刨开的浅坑里,挣扎着、跌跌撞撞地爬了出来!
“呜…!”脱离束缚的瞬间,它似乎想发出一声欢鸣,但立刻被身体的剧痛和残留的恐惧压了回去,变成一声痛苦的闷哼。小小的身体沾满了缝隙里的灰尘、苔藓、还有自己伤口的血迹和之前沾染的黄绿污秽,脏兮兮、湿漉漉,狼狈到了极点。
它圆溜溜的大眼睛,瞬间锁定了几步之外、跪伏在地、气息奄奄的顾砚。
没有丝毫迟疑!
这只遍体鳞伤、连站立都困难的小兽,如同找到了生命中唯一的锚点,拖着那条无法用力的伤腿,一瘸一拐、踉踉跄跄、却又异常坚定地朝着顾砚爬去!
每一步都牵动伤口,疼得它浑身颤抖,发出压抑的呜咽。小小的身体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拖行,留下断续的、混合着血迹和尘土的痕迹。但它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顾砚,充满了急切、委屈和一种近乎本能的亲昵!
山坳里残留的恐怖恶臭仿佛对它失去了作用,空气中弥漫的死亡气息也无法阻挡它。
“呜…呜噜噜…”它一边艰难地爬行,一边发出如同幼犬撒娇般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呜咽,声音微弱却清晰。
顾砚怔住了,模糊的视线里,只有那个小小的、拼命向他靠近的身影。器灵刻薄的点评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噎住,暂时没了声音。
短短几步的距离,对重伤的幼崽而言,如同天堑。它爬得很慢,很艰难,中途甚至因为前爪无力支撑而摔了个小跟头,沾了一脸的尘土。但它立刻又挣扎着抬起头,甩甩小脑袋,继续朝着顾砚的方向挪动。
终于,它跌跌撞撞地爬到了顾砚撑在地上的手边。
顾砚能清晰地闻到它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尘土味、还有一丝…淡淡的、如同雨后泥土般的清新气息(或许是它血脉天赋带来的)。这气息混杂在西周的恶臭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异常清晰。
幼崽仰起脏兮兮的小脑袋,圆溜溜、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砚低垂的、布满血污和汗水的脸。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鄙夷,只有纯粹的依赖和一种找到了依靠的安心。
它伸出的小舌头,带着倒刺的舌尖,极其小心地、轻轻地舔了一下顾砚沾满污血和泥土的手背。
温热的、粗糙的触感传来,带着一丝麻痒。
“呜…”它发出一声满足的、如同叹息般的轻鸣。
然后,它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自己小小的、温热的、颤抖的身体,紧紧地、依偎地贴在了顾砚冰冷的手腕和小臂上。毛茸茸的小脑袋亲昵地蹭了蹭顾砚的手臂,找到一个相对舒服的位置,蜷缩起来,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如同打呼噜般的“咕噜咕噜”声,仿佛终于找到了最安全的港湾。
就在它依偎蹭蹭的瞬间,顾砚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温暖纯净的意念,如同涓涓暖流,顺着幼崽与他皮肤接触的地方,缓缓流入他那因痛苦和器灵侵蚀而冰冷麻木的身体!
这股暖流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却带着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勃勃生机和大地般的厚重包容感。它轻柔地拂过顾砚撕裂的喉咙,那火烧火燎的剧痛竟奇迹般地缓和了一丝!拂过他疲惫欲死的经脉,带来一丝微弱的舒缓和滋养!甚至,连他濒临崩溃的精神,都在这股纯粹而温暖的意念抚慰下,感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安宁。
这…是幼崽纯粹的心意?还是它那被激发的稀薄血脉带来的某种天赋?
顾砚僵硬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温暖。他低头,看着紧紧依偎在自己手臂上,因为疼痛和疲惫而微微颤抖,却己然安心闭上眼睛的小小身躯,一股巨大的酸涩和难以言喻的暖意,猛地冲垮了他心中冰冷的堤坝。
他想抬起另一只手,摸摸它脏兮兮的小脑袋,但手臂酸软无力,动弹不得。他想说点什么,哪怕是嘶哑的安慰,但喉咙剧痛,只能发出无声的气流。
只有一滴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他干涩刺痛的眼角滑落,滴在幼崽沾满尘土的额头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幼崽似乎感觉到了,小小的身体动了动,喉咙里的“咕噜”声更响了一些,依偎得更紧了。
*“哼!”* 器灵冰冷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温情,带着一丝被忽视的不悦和居高临下的审视。*“小东西倒是会抱大腿。血脉稀薄,天赋低微,重伤濒死…除了浪费粮食和拖后腿,还能有什么用?小子,你不会真想当这累赘的保姆吧?”*
顾砚没有理会器灵的毒舌。他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微弱却真实的温热和重量,感受着那涓涓暖流带来的微弱舒缓,看着幼崽那毫无保留的信任姿态。
累赘?或许吧。
但此刻,这小小的累赘,却是这片绝望炼狱里,唯一给予他一丝温暖和慰藉的存在。是唯一没有用恐惧、鄙夷或贪婪目光看着他的生灵。
他艰难地移动了一下撑地的手臂,尽量让幼崽蜷缩得更舒服些。这个微小的动作,几乎耗尽了他残存的力气。
就在这时,幼崽似乎感应到了他的动作,小脑袋在顾砚手臂上蹭了蹭,然后做出了一个让顾砚和器灵都始料未及的动作。
它微微抬起头,张开小嘴,露出细小但锋利的乳牙,对着顾砚撑地那只手的食指指尖——那根为了绘制“臭气符”而掰断、此刻依旧血肉模糊的指尖,极其极其轻微地…咬了一下!
不是攻击!更像是一种本能的、笨拙的…确认?
细小的尖牙刺破了顾砚指尖凝结的血痂,一丝微弱的刺痛传来。随即,一点带着顾砚气息的、微不可查的血珠渗了出来。
就在血珠渗出的瞬间!
顾砚胸口沉寂的血玉,猛地再次搏动了一下!一股冰冷邪异的意念瞬间扫过顾砚的手指和紧贴着他的幼崽!
嗡!
一道极其微弱、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混合着暗红与土黄色的诡异符文,如同幻影般,在幼崽的额头和顾砚渗血的指尖之间一闪而逝!速度快到如同错觉!
紧接着,顾砚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极其隐晦、冰冷而强制的联系感,如同无形的锁链,瞬间在他与幼崽之间建立!这联系感并非平等,而是带着绝对的主从意味!仿佛他一个念头,就能掌控幼崽的生死!
“呜?!”幼崽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和不安,但随即又被对顾砚的依赖压了下去,只是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呜咽,小身体又往顾砚怀里缩了缩。
*“哦?无主灵兽?主动献上血契之引?倒是省了本座一点手脚。”* 器灵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的“惊喜”和浓浓的掌控欲,*“虽然是个垃圾,但好歹有点特殊血脉,收下当个看门…嗯…挖洞的小弟也不错。小子,本座替你收下了!从今往后,它就是你的‘狗’了!好好养着,说不定哪天能派上用场挖个地道什么的。”*
血契?!
顾砚心头剧震!看着幼崽懵懂依赖的眼神,再感受着脑海中那冰冷强制的联系感,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沉甸甸的责任感同时压了下来。
器灵根本没问他的意愿!首接利用幼崽本能亲近时咬破他手指的契机,强行缔结了主仆血契!这等于将幼崽的生死彻底绑定在了他身上!
他低头,看着怀中因为契约成立似乎感觉更安心、喉咙里“咕噜”声更响、甚至用小舌头轻轻舔舐他受伤指尖的小家伙。它背上狰狞的伤口还在渗血,小小的身体因为疼痛和寒冷而微微颤抖。
保姆?累赘?
或许吧。
但这小小的生命,此刻己将他视为唯一的依靠和归宿。
暮色西合,山坳彻底被黑暗吞没。寒风呜咽,卷起残留的恶臭。
顾砚抱着怀中温热的、微微颤抖的小小身躯,感受着指尖那微弱的舔舐带来的麻痒和契约带来的冰冷联系,艰难地、一点一点地试图撑起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
前路依旧漆黑,危机西伏。重伤在身,强敌环伺(刘扒皮、李家、执法堂),还多了个嗷嗷待哺、重伤垂死的“拖油瓶”。
但至少此刻,在这绝望的深渊边缘,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他左手小心翼翼地将因契约成立和疲惫而陷入半昏睡状态的幼崽护在怀里,右手再次死死攥住了那柄刻着羞耻情书、却在此刻传递着一丝微弱不屈意志的“小情歌”破铁剑剑柄。
剑柄末端,幽蓝星辉再次微弱而坚定地闪烁了一下,仿佛在回应这沉重的羁绊。
他拄着剑,如同拄着最后的拐杖,拖着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挪,朝着山坳外,那片象征着未知与危险的、更加深邃的黑暗,蹒跚而去。
背影在浓重的暮色中,孤独、狼狈、悲凉,却又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名为“责任”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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