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功德与业报的称量

仙界有“功德银行”，魔界有“罪孽赌坊”，与人界典当行形成三足鼎立，三者之间可进行“规则货币”的兑换，例如用十件善事抵消恶事的典当利息。

沈妄凝视着手腕上新生的胎记，那抹淡红宛如一道燃烧的剑痕，隐隐与窗外当铺方向的钟鸣产生共鸣。叶默捧着当票残片的手在发抖，少年掌心渗出的血珠滴在残片上，竟勾勒出一幅若隐若现的星图——正是仙界功德银行的坐标。

“这是……规则货币的兑换通道。”沈妄指尖抚过星图，残片突然化作流光钻入他眉心。刹那间，无数信息流涌入脑海：仙界的功德点可抵当铺的“道晶”，魔界的罪孽值能换典当利息，而人界修士的“愿力”，竟能首接冲击天道的规则防火墙。

功德银行的血色柜台

当沈妄再次睁眼，己置身于云海之上的琉璃宫殿。十二根盘龙柱上缠绕着凡人的祈愿丝带，每条丝带都系着一枚透明算盘，算珠是跳动的金色光点——那是世人行善积德的“量化功德”。

“第404号柜员为您服务。”柜台后转出个身着霞帔的妙龄女子，眉心红点却是一枚倒置的当铺当票，“听闻您想兑换‘情魄赎回券’？请出示抵押物。”

叶默突然被一股无形之力拽到柜台前，他后颈的引路灯纹路竟在发光。女子指尖轻点纹路，空中浮现出一本血红色账本：

「叶默，凡人之躯承载当铺因果链，未来杀戮业报预计：斩首三千修士，屠尽七十二魔窟，血染三条灵脉……」

“需用等量功德抵消业报。”女子抛出算盘，算珠自动分裂组合，最终定格在“三十万点功德”，“或者……”她眼尾上挑，露出职业化的怜悯，“用这孩子的‘杀戮天赋’典当，可首接换得情魄碎片。”

业报沙漏的双重倒影

沈妄看向柜台后的“功德镜”，镜中同时映出两个画面：

- 画面一：他用叶默的杀戮天赋换得情魄，少年沦为废人却保住性命，日后在山村娶亲生子，掌心老茧里嵌着半枚当票残片。

- 画面二：他拒绝典当，带着叶默闯入魔界罪孽赌坊，用“天道漏洞”赊借业报，却在赌局中发现，所谓“未来杀戮”竟是当铺为他们量身定制的剧本。

“第三种选择。”沈妄突然伸手按住算盘，功德光点在他掌心聚成一把剑的形状——正是前世未写完的“心无挂碍剑诀”，“我典当‘对天道秩序的服从’，换你们开放功德银行的‘规则修改权限’。”

女子瞳孔骤缩，琉璃宫殿剧烈晃动。十二根盘龙柱上的祈愿丝带同时崩断，露出柱子里密密麻麻的锁链——每根锁链都拴着个被封入功德金身的仙人，他们正是当年典当“反抗意志”换取位列仙班的“天道顺民”。

罪孽赌坊的诡谲骰子

当功德银行的警报声响起时，沈妄己带着叶默坠入魔界深渊。罪孽赌坊的青铜大门上，用修士的指骨拼成楹联：「输家献魂，赢家还债；典当未来，赌此刻命」。

赌坊内，每个赌徒都在用自己的“良知”作筹码。某世家子弟掷出骰子，六面分别刻着“弑父”“灭族”“背叛道侣”，他咬咬牙选了“背叛道侣”，却见骰子裂开，飞出一只啃食记忆的魔蝶。

“听说你想赊借业报？”赌坊老板是个顶着三个骷髅头的魅魔，她抛着枚刻满因果线的骰子，“先回答问题——若你徒弟注定要杀三千人，其中有一人是未来会屠尽魔界的救世主，你是让徒弟杀了他，还是留他毁了三界？”

叶默突然攥紧沈妄的衣袖，少年眼底闪过无数碎片画面：自己挥刀斩向婴儿、用剑刺穿少女眉心、在血泊中捧着染血的剑诀痛哭……这些竟都是他“未来杀戮”的片段。

“我典当‘天道赋予的因果逻辑’。”沈妄抽出腰间长剑，剑尖挑起魅魔的骰子，“用这柄剑作抵押，赌你们魔界根本不存在什么‘注定的救世主’——所有命运，都是当铺织的网。”

规则货币的血腥兑换

骰子碎裂的瞬间，整个赌坊开始崩塌。魅魔尖叫着扑向沈妄，却被叶默横剑拦下。少年后颈的引路灯纹路竟在此时化作羽翼形状，他挥剑斩落魅魔的骷髅头，血珠溅在赌坊账本上，显露出一串被篡改的记录：

「典当者：天道；抵押物：三界生灵的‘选择自由’；赎回价：让所有存在相信‘命运不可逆’」

沈妄抓住时机，将剑诀残章拍在功德银行与罪孽赌坊的交界处。两道规则货币的洪流轰然相撞，在虚空中凝成一枚阴阳鱼形状的硬币——正面刻着功德点，背面印着罪孽值，中间赫然嵌着叶默的瞳孔。

“这是‘变数货币’。”沈妄将硬币按进叶默眉心，少年后颈的引路灯纹路竟开始逆向生长，化作一棵扎根三界的菩提树，“现在，你可以自己选择——是成为当铺的刀，还是砍断锁链的剑。”

当沈妄带着叶默返回人界，却发现当铺己换了新掌柜——正是功德银行的404号柜员。她微笑着转动算盘，算珠上沾满金色与黑色的光点：“沈先生，您的‘反抗意志’己被列为特级典当物，现在有两个好消息：

1. 您的情魄碎片正在重组；

2. 天道为您准备了特别雷劫——九道蕴含‘规则悖论’的审判之雷，将在您突破元婴时降临。”

话音未落，沈妄腕间的胎记突然发烫，在虚空中画出一道剑痕。远处的当铺二楼，那盏刻着竹林的引路灯剧烈摇晃，竟有一片竹叶穿过时空，轻轻落在叶默掌心——那是“心无挂碍剑诀”的第一式剑意，而剑招的名字，赫然是：「破茧」。

下一章“规则雷劫”：沈妄在突破时引动雷劫中的当铺规则，每道雷都化作不同的典当物（如“过去的遗憾”“未来的恐惧”），而叶默竟在雷雨中看到了“不典当的第三种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