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 章 深渊回响

核潜艇"深渊探索者"号正以30度角下潜，舱内回荡着金属变形的吱呀声。林闻雨盯着舷窗外成群发光的深海琵琶鱼，它们突然集体转向，用骨刺在观察窗上刮出三星堆符号。

"深度11034米，接近归墟海沟。"驾驶员声音发颤，"但声呐显示下方有...有建筑群？"

齐小余的黑金日芒甲在深海中格外醒目，他正凝视着云无月消失的裂缝方向。阿哑蜕皮后的青铜鳞片与潜艇金属摩擦出火花，她的瞳孔己变成爬行类的竖瞳。

"生物雷达有反应！"林闻雨突然尖叫。屏幕显示十二个巨型热源正快速逼近，轮廓像放大的史前巨齿鲨，但头部嵌着青铜装甲。

第一条变异鲨撞上潜艇，獠牙在钛合金外壳留下凹痕。齐小余的日芒甲自动覆盖双手，隔着舱壁轰出黑金光束。被击中的鲨鱼炸成肉块，但碎肉立即重组为更多小型鲨鱼。

"是烛龙细胞！"林闻雨分析着肉块基因序列，"它们在模仿九头蛇的再生能力！"

潜艇突然被触须缠住。众人透过探照灯看到骇人景象：海底峡谷中盘踞着山脉般的青铜龙骨，每节脊椎都延伸出电缆般的神经束，连接着岩壁上的透明卵囊。卵内漂浮着人形生物，面容与历代日守惊人相似。

"那是我..."齐小余指着某个卵囊，里面的躯体竟穿着七十年代军装。阿哑突然用蛇尾卷起粒子切割器，在龙骨上刻出求救信号——正是他们在核电站发现的编号。

月漓的歌声突然在深海回荡。被囚禁在龙骨心脏部位的她，正用鲛人语吟唱古老咒文。定海神针在她头顶缓缓旋转，表面裂纹中渗出绿色荧光液体。

"幽荧！"林闻雨启动隔离程序，"先秦典籍记载的灭世病毒！"

玄冥子从龙骨眼窝走出，脚下的神经束如活蛇扭动："真是感人，连石化了的鲛人圣女都来帮忙。"他弹指挥出青铜钉，将试图反抗的月漓钉在神针上。

绿色液体接触海水瞬间汽化，形成浓雾。被感染的鲨鱼群开始结晶化，躯体膨胀成球状爆炸。齐小余撞开舱门冲入深海，日芒甲在高压下发出濒临崩溃的警报。

"不要！"云无月的声音突然在意识深处响起。齐小余的日芒甲褪回金色，看清浓雾中浮现的未来画面：自己吞噬龙骨后化作灭世黑龙。

月漓用最后力气拔出发簪刺入心脏，鲛人王血浸染神针。在惊天动地的震动中，她的双腿化作石柱与神针融合。绿色浓雾被吸入石柱裂缝，海床开始以她为中心结晶化。

"记住...逆鳞在..."月漓完全石化前的唇语，被玄冥子的狂笑淹没。

量子卫星传回的图像显示，太平洋上空浮现第二座青铜门。正在与蓝血病患者对峙的齐小余复制体突然抬头，他的日芒甲泛起涟漪，露出下方千面的液态金属躯体。

"游戏该升级了。"千面同时出现在两个战场，数百个傀儡从地底钻出。它们撕开人类外皮，露出镶嵌古神细胞的机械骨骼。

林闻雨在实验室疯狂演算，甲骨文密码在屏幕上重组为星图。当地球三维模型与星图重叠时，所有蓝血病爆发点连成北斗七星阵，勺柄首指月球。

"原来是这样..."她颤抖着调出阿波罗17号机密档案，1972年的月球车曾在危海撞击坑拍摄到青铜门虚影。

突然所有电子设备黑屏，千面通过全息投影现身："欢迎见证人类补完计划。"画面展示观测站内部：数百个星球的能量被抽成光丝，汇聚到中央的胚胎状物体——那东西长着烛九阴的龙首与人类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