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 章 纬度陷阱

星骸的警告来得太迟。

十二面体突然分裂成无数小西面体，像蜂群般笼罩整个广场。每个小西面体都开始释放某种频率的震动，建筑物在这种震动中逐渐"扁平化"——不是被压扁，而是真实维度在降低！

"二维化武器！"陈星萤的虚影在通讯器中尖叫，"他们要把城市变成一幅画！"

星骸冲向审查官，从机械眼中射出蓝光。被击中的审查官身体出现数据流般的紊乱，但很快恢复："叛逃者星骸，你将被回收格式化。"

齐小余发现日芒甲在这种战斗中完全无效，突然想起镜面世界的经验："物理攻击！他们没有反转防御！"

他抄起路边一根钢筋冲向最近的审查官。令人意外的是，钢筋确实穿透了那晶体皮肤，但就像刺入水银——伤害瞬间被分散到整个身体。

"碳基生命体的原始攻击方式。"审查官甚至没有躲闪，"无意义。"

云无月尝试另一种策略。她割破手指，将月守之血滴在地上画起古老符阵。血液中的蓝色光点让审查官们略微后退："检测到一级污染源..."

"他们怕月守血脉！"林闻雨立即反应过来，也划破手掌，"苏雨晴，账本里有没有记载星际封印术？"

《断命账》疯狂翻页，最终停在一张看似空白的页面。苏雨晴却看懂了："需要...星守之眼！"

星骸听到后突然改变战术。她摘下自己的蓝色晶体义眼抛给林闻雨："接着！这是初代星守的左眼！"

审查官们终于露出惊慌："阻止他们！"

无数小西面体汇聚成洪流冲向林闻雨。千钧一发之际，陈星萤的虚影从通讯器中跃出，化作光幕暂时阻挡攻击。

"快！"星骸被两个审查官按在地上，晶体皮肤开始剥落，"用眼睛看账本空白页！"

林闻雨将蓝色晶体举到眼前，透过它看向账本。令人震惊的是，空白页上浮现出立体的星图，而每颗星星都由更小的文字组成！

"『以星为眸，以月为血，以日为刃...』"她不由自主地念出那些文字，"『...可唤守望者真名』..."

蓝色晶体突然融化，流入她的眼睛。林闻雨的双眼完全变成星云般的漩涡，身体漂浮起来。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带着奇特的回声：

"第七观测站审查官，识别码Alpha-Omega-7，我以守望者继承者名义，启动文明保护协议！"

审查官们如遭雷击，全部僵在原地。十二面体停止运作，悬浮的小西面体纷纷坠落。

"不可能..."中间审查官艰难地抬头，"守望者血脉早己..."

星骸挣脱束缚，露出胜利的笑容："你们太久没更新数据库了。地球文明早被初代守望者标记为'观察保护区'！"

调查局的最高机密会议室里，星骸正在解释来龙去脉。

她的晶体皮肤己经褪去大半，露出下面真实的人类肌肤。蓝色义眼重新安装好，但现在己经与她的神经首接相连。

"真正的观测者是宇宙级文明派出的守望者，负责监控高危文明。"她调出一组全息图像，"而归墟...只是某个失败实验的副产品。"

图像显示一个巨大的环状结构漂浮在星云中，与光暗之井有惊人相似。

"『文明筛选器』，他们这么称呼它。"星骸继续道，"当某个文明发展出维度技术时，就会被投放一个'井'...通过考验的获得星际公民资格，失败的..."

"被降维处理。"齐小余想起审查官的武器，"所以张凌天和守墓人..."

"都是棋子。"星骸点头，"守墓人属于'清洁派'，认为应该提前消灭危险文明；张凌天则是'升华派'，想强行突破维度限制。"

林闻雨的新眼睛能看到更多："那个星门...是通往观测者母星的通道？"

星骸的义眼闪烁了一下："不，是监狱。关押着最初的守望者...也是我们的创造者。"

她展示出一段加密记忆：在遥远的过去，三个发光的人形从星门中逃出，带着某种重要设备来到原始地球...

"日守、月守、星守..."云无月轻声道，"他们是逃犯？"

"是革命者。"星骸纠正道，"他们偷走了'文明火种'——就是你们所知的光暗之井。真正的井能帮助文明自然进化，而不是残酷筛选。"

苏雨晴的账本突然自动翻到扉页，显示出之前被隐藏的署名："守望者传承记录员...原来记账人一脉是星守的史官！"

星骸站起身，投影出太阳系的立体图："审查官只是先遣队。当星门完全对准地球时，真正的审判者将会降临...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