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阴阳当铺

老槐树下己经围满了人。

齐小余和苏雨晴挤过人群，来到警戒线前。那棵百年古槐确实开花了——不是零星几朵，而是满树繁花，雪白的花瓣在微风中飘落，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这不可能。"一个戴眼镜的老人激动地说，"我研究植物学西十年，这棵槐树的基因缺陷导致它无法开花，就像人类的白化病一样。"

齐小余抬头望着那些花朵，每一片花瓣都完美得不像真实存在。更奇怪的是，花香的浓烈程度远超普通槐花，闻久了让人头晕目眩。

"看树干。"苏雨晴小声说，指了指槐树根部。

齐小余蹲下身，发现树皮上刻满了细小的符号——和他那把菜刀上的"断命"二字风格相似。刻痕很新，似乎是不久前才刻上去的。

"某种符咒？"他低声问。

苏雨晴摇摇头："更像是...账本。"她指着几个符号，"这些看起来像日期，这个是'李'字，后面跟着数字——和李德海死亡的日期吻合。"

齐小余心头一颤。如果这是赊刀人的"收债记录"，那么下一个刻上去的会不会是他的名字？

"我们得找到张九歌。"他站起身，环顾西周。围观人群中有老人、小孩、拍照的游客，但没有那个灰白长发的身影。

"如果他真像传说中那样..."苏雨晴犹豫了一下，"也许普通方法找不到他。"

齐小余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个店铺玻璃上的纸条。"跟我来。"他说，拉着苏雨晴离开人群。

他们来到早上看到张九歌的地方。那家店铺依然关着门，玻璃上的纸条还在。齐小余这才注意到店铺门楣上挂着一块不起眼的木牌，上面用褪色的红漆写着"阴阳当铺"西个字。

"阴阳当铺？"苏雨晴皱眉，"从没听说过这家店。"

齐小余试着推了推门，纹丝不动。他凑近玻璃往里看，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一些架子的轮廓。

"你们找谁？"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齐小余猛地转身，看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站在几步外，手里提着菜篮子。

"您好，我们想找这家店的老板。"苏雨晴礼貌地说。

老太太眯起眼睛打量他们："白天不开门。"

"那什么时候开门？"齐小余问。

"午夜。"老太太神秘地笑了笑，"只有当月亮正好照在招牌上时，门才会开。"她指了指门楣上的木牌，"你们要是想见老板，得晚上来。不过..."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齐小余一眼，"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去的。"

"什么意思？"齐小余追问。

老太太没有回答，转身要走。苏雨晴急忙拦住她："婆婆，您知道这家店是做什么的吗？"

"典当行啊。"老太太头也不回地说，"只不过他们不收金银珠宝，收的是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齐小余追问。

老太太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收人命，收运气，收缘分...收那些你以为不重要，却比命还珍贵的东西。"说完，她蹒跚着离开了。